毛巾？
陈悦其实心里面是有些怀疑的。
因为这个对话场景，很显然是有坑的。
也就是说这个蓝色的东东，肯定是有古怪的。
结合对话的上下文，其实可以推断出来，这蓝色的毛巾，多半也是瓷器。
但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可能是瓷器。
那上面的褶子，是瓷器能做出来的？
而且，秦缦缦的手巧是出了名的。
她要是真给雕塑加个外套啥的，通过仔细摆弄，别人还真看不出违和感来。
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是，唐芊影小嘴一瘪，对着秦缦缦嚷着，“看吧！看吧！我就说吧！又不是我一个人看错！”
她指着照片上的‘毛巾’说道，“这还是瓷器！这件毛巾也是烧制出来的瓷器，是一体的。”
说罢，她冲着秦缦缦又哼哼了一声，转头对着苏采薇三女说道，“不用怀疑，我当时就以为是缦缦给她穿的衣服，还动手去揪了揪。”
说话间她指了指一处，“看吧，我一不小心掰断的。”
苏采薇等人惊呆了。
她们都以为那是少女身上的毛巾，是为了遮挡灰尘。
毕竟再怎么看，这也就是一块后面搭上去的毛巾啊，毕竟那毛巾的褶子……
也太逼真了！
但是结合唐芊影指出的断痕，她们也不得不承认，走眼了。
秦缦缦此时才对着陈悦解释着，“本来是摆我书架上的，是这货初中的时候干的好事，掰坏了，我妈就把它移到库房里去了。”
陈悦闻言也明白了过来，初中……秦缦缦还在家自学来着，自己还不认识她。
不过她的焦点瞬间就转移了，“这……多少钱？”
“成本是540万，价值是……无价。”
回答的是唐芊影，她掰断的，她自然清楚。
那天是把她吓惨了。
虽然秦爸爸秦妈妈并没有让她赔，但她爸还是给她讲了这个摆件的价值。
做一尊需要60万的成本，但做了9尊才成了一尊，所以这尊山鬼的成本就是540万，至于价格……
那直接就是无法估价。
三女闻言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
不过随即陈悦便皱起了眉头，抬起脑袋望向那边茶海前盘着手串不声不响的卿云，
“诶！老幺！我们现在知道白瓷有多贵了，可消费者不知道啊。”
云帝嘴角扯了扯，很是心不在焉的笑笑，“但是他们会去查。
现在对我的一举一动，有心人自然都会去用心揣测的。
他们会疑惑，为什么我说它很贵，他们先去搜德化白瓷是什么，而后一部分人会和你一样立刻对我进行质疑，说不就是顶天了几百块的东西而已。
那么此时必定又会出现一群人，一群比较有耐心的人在深入了解后，来和他们科普。
他们辩解不是因为他们是我的粉丝，而人在网上天生就有抬杠的心理，而我过往的一切给了他们敢于去打脸的勇气，因为我从未错过。”
卿云的这番话，让几女很想说他太臭屁了，但最后也只能是哑口无言的。
好吧，小卿总此时的热度，随着昨天记者招待会，又特么的上了一个台阶！
但是，几女此时却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担忧。
哪怕是跟他时间最短的章俪，此时都知道，这大狼狗此刻心理状况不对。
说到这里，卿云满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就算他们不去了解，我们也可以让他们了解嘛，只是带节奏而已。”
众女听了这话顿时面色古怪了起来，纷纷看向了小脸慢慢红起来的唐芊影。
芊影大人无语的表示，负责宣传部特别是分管所谓的‘网络舆情部’，可能是她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了。
每天没事就是在论坛里面带节奏，到处拉踩不说，天天绞尽脑汁夸臭弟弟，她也烦啊！
为了结束这个话题，唐芊影赶紧往后翻了一张。
一张海岸线的图片顿时出现在诸女的眼前，吸引了她们的目光。
是图片，而不是照片。
左面陆地上模糊的p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市井生活等景象的影子，很是密集，而沙滩分界线的右边则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整个图片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图片的陆海分割严格的尊重了黄金比例，按理说视觉的侧重点在右边更大面积的海水蓝上。
但是空旷的海面却完全没有左边较小的陆地那么能够吸引人的眼球。
秦缦缦将目光投向了那片蓝色，念着那段白底的小字，“我国的国土面积约为1433万平方公里。”
苏采薇等人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纷纷将目光也投了过去。
唐芊影嘶了一声，“小云儿，这个国土面积你是不是写错了？”
苏采薇和陈悦也是很肯定的说着国土面积是960万平方公里，这是地理书上的数据，不可能错的。
就连默不作声的章俪眼里都露出了疑惑。
她虽然相比这几位，确实算得上是学渣，但这种常识她还是有的好吧？
秦缦缦撇了撇嘴，“我们帮你改改？”
闭目盘串的云帝头也不抬，“看海报最下面。”
唐芊影闻言鼓了鼓自己苹果肌，表示今天天王老子来了，它也是960万平方公里。
翻了一个白眼后，鼠标滚轮一滑，一行字现了出来，
‘其中，海域面积约为473万平方公里。’
见到这行字，秦缦缦刚想反诘一句‘海域面积算国土面积咩’，而后赶紧乖乖的闭上了嘴。
且不说算不算的。
在姓卿的人面前提这种事情，她担心屁股要挨揍的。
而芊影大人则摸出了手机，一脸凝重的给自己老爹打去了电话。
说话要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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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这种海报，引起争端就不好了。
半响，芊影大人在一阵羞红中，放下了手机，
“他是对的，我爸说，国土和领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国土包括领土、领空、领海及专属经济区。”
苏采薇闻言顿时惊疑的看了小男人一眼，而后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伱……你想提醒人们不要忘了我们的海疆？”
炎黄集团到底有没有在做p3，底下人不清楚很正常，因为承袭tp一切的炎黄集团太大了。
整个集团公司，可能也就她们几个还有郭敬等少数几位‘帝国重臣’清楚，这是一个幌子。
所以，苏采薇很清楚，这个海报，是有别的目的的。
一是保持公司的热度；
二是小男人在计划着什么，这是计划中的一环；
三就是为产品设计语言预热，让世人脑子里贴上‘在商业竞争当道的市场环境下，炎黄的产品都是有温度、有故事、有情怀、有逼格、有社会责任感’的标签。
显然，这是在提高社会责任感了。
卿云如她所愿的耸了耸肩膀，“你们不觉得地理书该改了吗？
一直在说960万平方公里，连你们都始终记住的是960万这个数字。
该改了。”
特么的，早该改了！
而且……
也是现在国力还不彰，他已经很收敛了好吧！
华国的第一大岛，哪里就是夷洲岛了？
自古以来，它也是本州岛啊！
那仁德地皇的考古发现就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所谓万世一系的皇室，本就是华国人。
这话题……让陈悦翻了个白眼。
473万平方公里的海域，这数字多半也是要惹麻烦的。
不过，她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推出的p3，存储空间是473b？”
即使是骗人，做戏也要做全套。
所以她觉得老幺这个数字，也不是无的放矢的。
旁边的唐芊影闻言皱起了眉头，“诶！不是存储空间是一般就是64、128、256、512这些数字吗？”
她表示，473是个什么鬼！
卿云睁开了眼睛，“你把你包里那个三桑的p3拿出来，标称是128b的，你看看你真正的可用空间是多少。”
无需验证什么，芊影大人听罢秒懂。
不过她还是一溜烟的跑到沙发上拿出自己p3，插到了电脑上，飞快的爆出了数字，“113b！”
因为，从章俪的眼神里，她知道，这妮子不懂，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章俪看着屏幕上面的驱动器容量113b的数字，忍不住开了口，“这不是欺诈消费者吗？”
足足少了15b啊！
快10%了！
此时，有一个计算机博士头衔的小苏老师表示有话说。
“这里面的差距是有两个原因造成的。
第一，是制造商和计算机不同的计算方式造成的。
存储器制造商是以1000为换算单位的，即1000x1000=1b。而计算机是用1024为换算单位的，即1024x1024=1b。
这样，计算机识别出的容量就要小于生产厂标称的容量。
第二，是因为p3本身自带了播放软件和系统，本身需要占用一部分的存储空间，且为了不让消费者破坏系统，这部分存储空间日常是被隐藏了的。”
云帝又继续闭着眼睛盘着手里的手串，“但是消费者大多不清楚。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小章说的，给人一种欺骗的感觉。
我之所以写473这个数字，一方面是在这个128b主流，256b高端的市场上，凸显我们的超大容量，另一方面这是差异化策略。
我的可用空间是473b，那我就标473b，这可以给人一种炎黄集团非常诚实可靠的感觉。”
诸女秒懂，凸显小卿总诚实可靠小郎君的形象还顺便拉踩一下友商。
反正炎黄集团此时又不生产的，喊喊口号而已。
只能说这些友商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唐芊影继续翻着下一张。
江南水乡，青花瓷器。
上‘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明代青花以其色彩艳丽、花纹优美畅销海外。’
下‘青花瓷的核心染料，明永乐前多为伊斯兰地区进口，明永乐年间改为国产。’
这是啥意思，大家都懂。
看到这里饶是眼光挑剔如秦缦缦，也不得不对着茶海前的云帝竖起了大拇指。
把一切做得就像是真的一般，让人看了就很上头，急切的想要看到炎黄集团新品上市的那一天。
但是……
秦缦缦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也不怕最后下不来台？！这拖久了，太吊人胃口了反而败人品。”
卿云闻言摇了摇头，“换个角度，我问你，偷东西有没有人品？”
不待秦缦缦回答，他自己笑了笑，“肯定是没人品可言的。但是偷敌人的呢？”
卿云依然没有让她回答，自言自语着，“偷敌人的东西，难道就不叫偷了吗？
一样还是叫偷，一样还是没有人品没有道德的事。
但，这是小节。
大义面前无小节。
所以……只要我的所做所为对我的国家，对我的民族是有利的，无需人来评判我，我问心无愧！”
这话说得……
让苏采薇、唐芊影、陈悦和章俪都是莫名其妙的。
她们表示，听不懂。
感觉俩人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们。
疑惑的同时，诸女心里也有一些酸楚。
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