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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双漂亮的眼睛能杀了我,真的——我就问问谁能看着他这双眼睛说出拒绝的话语?

    我几乎能想象到盖尔会在我头也不回地踏入传送门后怎样夜以继日地等待我在传送门那一端对他进行的呼唤——就像只被主人亲自丢弃在马路边却仍然坚信主人会回来找他的小狗一样,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我会是一个糟糕的妈妈,”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拒绝盖尔了,所以忍不住发出了叹息的声音,“我还会是一个糟糕的伴侣。我不觉得我在这之前做了任何准备……”

    “没人能一上来就做到最好,”盖尔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眉眼里满是对我让步了的喜悦,“顺便一提,你在我眼中已经完美无缺了。”

    谁来一拳打碎我在盖尔眼里的5000米滤镜治治盖尔的【恋爱脑】?

    “你早晚会后悔的。”我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好笑的,竟然让盖尔在转身继续忙碌的时候留下了一串愉快的笑声。

    我看着盖尔的背影,不是滋味的咂咂嘴,总感觉自己还没习惯有了一个恋人的感觉。

    其他人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么麻烦且吵闹的吗?

    ……

    我对盖尔在他深水城的住所里物品收纳的位置一无所知,所以行李全部都是他一个人收拾的,而我只在他突然跑到我面前问我要带哪条颜色的围巾等等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给出一点极具个人审美的建议。

    我隔着天花板听见了盖尔在楼上的翻箱倒柜——很难想象他一个力量8的法爷是如何做到折腾那么长时间还能乐此不疲的,而我只是喂了两次小龙就感觉自己已经身心俱疲了。

    我没有任何母乳可以给它食用,它也不具备能够喝母乳的嘴巴,而幼龙养育指南里也没说刚出生的龙就可以直接吃肉——

    所以我在厨房里操着不熟悉的厨具折腾了一些煮熟了的动物肝脏,打成了软烂的肉糜,又混合了一部分塔拉帮我在架子上翻出来的(不知猴年马月的)羊奶,一勺一勺地喂给了小龙。

    用的还不是普通汤匙。

    我用的是煮饭用的最大号木勺——它舀起一勺就是一碗汤的量,小龙只需要咬着木勺翻转几下舌头就能把食物全部卷到肚子里。

    它吃的快极了。

    养龙指南上说幼龙一天需要像这样进食最少六次,而塔拉则说我应该庆幸它不会跟普通婴儿一样半夜哭闹。

    “哎呀,人类的小孩极为吵闹,”她伸了个懒腰,然后用爪子逗弄似的扒拉了几下小龙的脑袋,“我更喜欢不怎么发出噪音的幼崽。”说话间,塔拉看似漫不经心又非常敏捷地躲开了小龙试图咬她一口的举动。

    “你也认为盖尔跟我去蓝星是个好主意吗?”我问,“你和他母亲在这里不会想念他吗?”

    “well,我们可能确实需要再适应一阵子,”塔拉歪头想了想,“只要知道他过得很幸福,他妈妈会感到高兴的。我也是一样。你不知道我们之前有多担心他会孤独到老……”

    “塔拉,谢谢你亲爱的,没必要把陈年旧事再一次提出来了,”盖尔举着两个咖啡杯快步从厨房走过来,“我已经找到了一生挚爱,现在还有了我梦寐以求的孩子,已经跟你们的恐惧相差甚远了。”

    他说完就亲了一口我头顶乱糟糟的发丝,把有点烫手的咖啡塞到了我手里。

    “我给你做了点东西吃,my love。”

    他快速给我们做了份早午餐——介于我们没能吃上早饭,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大块的煎蛋和培根,烤得刚刚好的面包片和滋味十足的炖豆子,淋满了肉汤又洒了枫糖碎的香醇土豆泥。

    盖尔的厨艺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的多。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注意过以前营地里的食材都是如何被盖尔拿去烹饪的(据说他是在营地里经常负责做饭的那个)——我通常都是随意地挑选一些蔬菜,肉类和酒类饮料,凑够40营地补给就快速地点击了休息按钮。

    “hum……那些日子里每天都充满挑战,”盖尔回答了我的疑问,“但,在那种条件下有的吃就很不错了。”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也向你致敬。”在注意到我的目光后,他回以一个wink。

    我突然对自己那些随意的选择感到心虚:没记错的话,有那么几次,我选择的补给里全是胡萝卜或者卷心菜。

    我们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这些食物——我意识到自己在经过一早上的折腾后已经非常饿了——就在我用面包去擦盘子上的半熟蛋黄液和培根油的时候,有人摇响了门口的铃铛。

    刚好坐在外侧的盖尔起身去应门,而塔拉则是打了个哈欠,在躲过小龙的偷袭后顺势跳到了我身旁的垫子上,看上去是要在吃饱喝足后小睡一觉。

    “呃,菲洛希尔?我觉得你有必要来看看这个。”

    盖尔在门前侧身让开一块地方,让我看清了访客的脸——陌生人的面容被衣物和头巾遮掩得很严实,深灰色的长袍和白色的披肩被清理得一尘不染。

    对方一看见我就举起了一个包裹,行动间发出一串叮里当啷的银器碰撞声。

    我扫了一眼来访者的腰间,瞥到了一些记忆中只会在驱逐邪秽和不死生物时用到的被祝福过的银器——这个陌生人究竟是一个牧师?还是死灵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