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手腕一翻,就变出了一符一丸。

    “那大哥把这两样东西带上,一个是易容丹,一个是反弹符!”

    “大哥到底是名满京城的探花郎,万一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这个易容丹吃下去后,能维持三个时辰,直接换张脸!”

    “反弹符也很好用,但是容易被当成怪胎,不过有了易容丹,大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用了!”

    乔天经闻言,当即一脸好奇地凑上前来,摸摸丹丸又摸摸白符,眼里满是惊叹。

    乔娇娇小小嘚瑟了一下。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组合!

    ————

    第二日,乔天经特意告了假,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大兴县的慈济局北门。

    楚盛和陆寅早就等在此处,楚盛也易了容,这次粘了个络腮胡。

    二人正轻声说着话,突然见一陌生青年朝他们踱步而来。

    这人生得寻常,没什么记忆点,倒是通身一派书卷气。

    楚盛眉头微敛,结果就听那青年发出了熟悉无比的声音。

    “楚兄、陆兄,我没有来迟吧?”

    楚盛:〈(゜。゜)

    陆寅:(⊙.☉)?

    “怎么?认不出来了?”乔天经偏了偏头。

    “啊?乔——”

    二人同时低呼一声,又赶忙住了嘴。

    楚盛还沉稳些,陆寅已经跛着脚迎上前去,拼命打量了起来。

    “我的天呐!您......您哪里来的人皮面具,这也太真了吧?”

    他甚至凑近去看乔天经的下颌,结果发现人皮面具的接合处都天衣无缝!

    “高手!做面具的绝对是位高手!”

    乔天经闻言嘴角微微一扬,惹得陆寅又是一声低呼:“这面具竟如此贴合!连笑起来都这般自然!”

    楚盛走上前来,搭住陆寅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人,阿寅唐突了,干捕快的都这样,人皮面具见得多了,却不曾见过这般精致的。”

    乔天经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那我们进去吧。”

    说起正事,陆寅就认真了神色,掏出腰间的钥匙打开了北门。

    “大人,这慈济局其实没那么多讲究,尤其属下是县衙派来的,更没人管束。”

    “属下公办的地方在北院,是独立的,有一条长廊通向南院,那边儿才是孩子们待的地方。”

    “属下惯常都不去的,毕竟那边还有女使。”

    乔天经点了点头,温声说道:“为方便行事,大家便兄弟相称吧,你们唤我雅兄即可。”

    临进院子时,乔天经右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朝外面打了个手势。

    陆寅公办的屋子很是简洁,看得出是个爽利的人。

    他昨日便将有疑点的名册挑出来了,此时还特意翻到了那一页,直截了当地摊在了乔天经面前。

    “雅兄请看!”

    楚盛见状,十分自觉地守在了屋门口,防止有人闯入。

    此时,乔天经对楚盛和陆寅已经极有好感了,二人做事确实稳妥,手脚又快。

    乔天经方低下头,陆寅已经伸手介绍道:

    “雅兄你看,这里到这里,一共二十三名孩童,其中十八名男童,五名女童,全部是同年被领养的,年龄是三到七岁不等。”

    “我特意比对过了,其他年份多则七八个,少则三四个,哪有一下子被领走这么多的?”

    乔天经的目光从这二十三个名字上一一掠过。

    “一年就有二十三个啊......”

    乔天经低低呢喃了一声,此刻,这些端端正正的名字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若事实真如孟谷雪透露的那样,这个慈济局就是二皇子补充死士的地方。

    那四年前这二十三个被领养的孩子,如今还有几个是活着的呢......

    陆寅又向下指了指,“雅兄,这里记录着领养的人家,我去的就是这处,根本查无此人!”

    乔天经心中清楚,只怕不止这一处,其他几十处都极有可能是假的!

    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如此明显的异样,竟然等到如今才被发现。

    由此可见,从前的厢典要么是同流合污,要么就是尸位素餐!

    “陆兄,上个厢典去了何处?”

    陆寅闻言立刻回道:“说是举家搬迁了,去哪儿我还真没打听过。”

    乔天经心中有数了,他敲了敲这个名册,低声问道:“陆兄,这名册如此重要,平日就随意放在这屋里?”

    这名册简直就是强有力的证据,周伯他们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竟然不曾好好保管?

    陆寅嗐了一声。

    “雅兄,你现在瞧见的名册是我仔细清理过的,我刚来的时候,这名册被堆在最里头的箱子里吃灰呢!”

    “名册是一年一查,今年查去年,这四年前的东西谁还在意啊,也就我有这个闲工夫,把它们都翻出来整理了一遍。”

    乔天经细细一想,倒是回过味来了。

    本来培养死士一事就是绝密,更何况谁能将死士与慈济局联系起来呢?

    周伯他们一开始应当也是极谨慎的,上下都打点了个遍,不留一点纰漏。

    可是这十数年来,这件事都藏得好好的,运转起来轻车熟路,想必连周伯他们也开始松懈了。

    毕竟若不是上次南郊死了大批死士,又有孟谷雪的提醒,又有谁会想到来慈济局中一探究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