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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葛力姆乔深信不疑。

    无数岁月过去,他吞噬的大虚数量在不断地增多,且力量也在不断地变强着,瓦史托德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而就在这时,虚夜宫重新崛起,无数奇形怪状的生物从其中走出,开始了征服虚圈的过程。

    同时的,虚之国度也于虚圈中悄然建立,类似的生物也展开了另外一半征服之旅。

    诡异的是,两方势力相互对峙却又彼此错开,仿佛存在着某种默契一般。

    但毋庸置疑的是,虚圈中其他大虚因此遭殃。

    或是被收编,或是被当做了食粮,正如眼前死神所说的那般,臣服和死亡,只有一个选择。

    葛力姆乔天蓝色的瞳孔中泛着高傲的倔强。

    直至此时,他仍然无惧于死亡,哪怕绝望的气息已经将他彻底裹挟,哪怕全身的骨骼都在嘎吱作响,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悲呼。

    “哦?”溯风眉头一挑,略带惊讶道,“看样子,你似乎已经选择了自认为正确的答案。”

    葛力姆乔沉默不语。

    他倒是想放两句狠话,但无奈于笼罩在他身上的灵压过于恐怖,喘息都已经十分勉强,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话音落下,葛力姆乔瞳孔骤缩,无法言喻的绝望彻底地将他覆盖,仿佛黑暗一般飞快蚕食着他的心脏。

    直至最后时刻,他仍未发现眼前死神脸上神色一丝一毫的变化。

    杀死一只具备王之潜力的亚丘卡斯,对于这个死神而言,就好像碾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般。

    在其生命气息开始溃散的刹那,痣城双也的身影于溯风身边出现,微皱的眉头象征着其不平的心绪。

    “就这么杀死对方吗?”

    “不然呢?”

    “总觉得有些可惜,这只亚丘卡斯潜力极高,具备成为瓦史托德的所有条件。”

    闻言,溯风哑然失笑:“痣城,你变了。”

    痣城双也怔然,侧目望向身边的溯风,不明其话语中的意思。

    “数十年前,你从无间地狱中走出时,自诩肩负着完成死神使命的重任。”

    “更是不惜牺牲流魂街的所有魂魄,乃至现实人类的未来希望,只为歼灭世间的一切虚。”

    “但在虚圈中生活了数十年后,你开始对虚的生命上心了。”

    溯风的话,让痣城双也为之沉默,而当他开口为自己辩解时:

    “我只是……”

    话说过半,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辩解是没有意义,改变与否不仅仅是旁人能够看出来,自己也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葛力姆乔还没死。”

    溯风伸出右手,灵压光辉于掌心处泛起闪烁,“准确点说,还没死透。”

    “元流精髓之一,威眠。”

    痣城双也目光灼灼,视线停留在溯风的掌心之上,强烈的光芒于其中泛起,让他都有种轻微的眩晕感。

    “基于原有的基础上,我对这一招式进行了新的开发。”

    溯风平静地解释道,“加大灵压输出,凝聚作用于神经之上。”

    “凡是灵压差距过大的存在,均会被这一招式瞬间抹去意识,营造出死亡的假象。”

    “如果没有外力干涉的话,这一状态会持续到个体彻底死亡,这也是葛力姆乔没有彻底死透的原因。”

    说着,溯风灵压再度爆发,悉数作用在葛力姆乔那残破不堪的身躯上。

    嘎吱——

    又是几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响起,葛力姆乔于剧痛中再度清醒,大口地咳出大量的血液,再度将新沙染红。

    “我,我没死?!”

    诧异虚弱的声音从血盆大口中发出,葛力姆乔惊疑于自己死去的假象,无法理解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不,死了。”

    溯风神情淡漠地忽悠着,“只是又复活了而已。”

    葛力姆乔性格急躁残暴,且对上位者毫无尊敬可言,就算是面对原本赐予其破面力量的蓝染,也是经常性的阳奉阴违。

    如果不是个体实力差距过大的话,溯风怀疑这家伙可能会当场反噬。

    对于这种家伙,不给予一点教训的话,就是表面上臣服了,也会在背地里整出些幺蛾子来。

    闻言,葛力姆乔心中一个咯噔,凶残的豹脸都扭曲了几分。

    之前的“死亡”可谓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如果再来上几次的话,哪怕拥有着坚韧至极的心性也是无法忍受下去。

    “对待天才,我向来是报以极大的宽容的。”

    溯风的脸上重新浮现出微笑,只不过在葛力姆乔看来,这无异于恶魔的狞笑。

    “像你这种具备成为瓦史托德的亚丘卡斯,我会象征性地赐予你一次悔过的机会。”

    “现在是最后一次,臣服,还是死亡?”

    葛力姆乔的身躯开始颤抖,覆盖在其四周的灵压再一次开始增加,空气也是逐渐粘稠,重力仿佛在不断地攀升。

    白沙再度下陷,深坑仿佛无尽的深渊一般,疯狂地吞噬着四周的一切。

    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这一次的绝望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于四面八方合拢,收紧于他的心脏之上。

    伴随着呼吸的逐渐凝滞,葛力姆乔再一次地意识到了死亡的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