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被水珠打湿,黏在了一起。
带着红的指尖抓住毛巾轻轻一扯毛巾就掉下来了,安静地躺在席燃手中,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眼角有一抹很浅的红色,要不是屋子里的光线亮,很容易就会被忽略。
“你... ...”谢星洲察觉到了不对,但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嘴,“没事吧?头疼吗?”
席燃没回答他的问题,借着酒劲儿,说了胡话:“你喜欢过我吗?”
谢星洲反复的态度让席燃心里不由地会有这种想法。
当年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青涩,但也是实打实真心喜欢的。
谢星洲的忽然出现,在席燃心里捅了一个大窟窿,让他不得不逼着自己不去回忆以前的过往,越想逃避,那些过去就越是疯狂滋生出漫山遍野的荆棘把他困在里面。
“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喜欢一个人还委屈自己和他谈恋爱的人吗?”谢星洲反问。
他的眼眶很热,眉心也轻轻皱了,似乎是想不通在席燃心里自己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不是。”
答案是什么早已经不再重要。
“早点休息。”
谢星洲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那颗被他硬生生逼回去的眼泪,无声坠落进了枕头中,藏了起来。
有这样的家庭,父母,谢星洲早已经做好了以后孤身一辈子的准备,但是再见到席燃,他还是会不由自主想为了席燃破例。
原生家庭的痛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走出来的。
右手轻轻搭在了左手腕骨的纹身上面,那黑色的墨下,是一道永远也消除不了的红色伤疤。
哪怕被覆盖,也永远存在。
二队的训练模式和青训队完全不同,在青训队的时候,谢星洲的主要任务就是每天和不同的人练习,学习怎么指挥,精进自己的游戏技术。
而二队在这些练习的基础上,还要不停给一队队员当陪练,双人赛,四人赛都有。
每天的时间根本不够用,他恨不得把一个小时分成五个小时用。
结束一天的训练,谢星洲头昏眼花地从椅子上起身。
他打算去餐厅把晚饭先吃了,吃完后再过来接着练习。
二队队员的水平比青训队高很多,他很明白,自己不努力做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就会变成别人口中的骨头。
“真巧,我正准备去找你。”韩明打开一罐饮料,在谢星洲对面坐了下来,“今天晚上有事吗?咱们一起打游戏呗,我还约了骆川。”
“他今晚没时间。”
“席队?”韩明迷茫地看着席燃。
第23章
谢星洲也不解地看了过去,他不记得自己晚上有什么特别安排。
席燃解释道:“我找他有事。”看向谢星洲继续说,“吃完饭来二楼找我,我有事和你说。”
谢星洲怀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吃光了碗里的白饭,在一众打量的目光下去了二楼。
训练室里没有席燃的身影,餐厅里也找不到人,最后是在阳台上发现席燃的。
大部分烟味被风吹散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谢星洲忽然开口。
席燃掐灭了烟:“陪我出去跑步。”
“啊?”
谢星洲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席燃就转身离开了:“我去换衣服,你去保安室等我。”
谢星洲记得很清楚,上次他出去跑步的时候,席燃明确说:这附近晚上不太平。
席燃的想法,有时候连他都不太明白。
悠然地来到保安室和保安大叔聊起了天。
“我那个儿子啊,就是个败家子,天天来找我要钱,之前的事情还没有和你道歉,对不起啊,你别介意,那个臭小子就这德行。”
要不是保安大叔提起上次的事情,谢星洲压根想不起来。
“我听他们说,你进二队了,恭喜啊。”
“谢谢。”
“对了,你有对象了吗?我有个侄女,年纪和你差不多大,长得很漂亮,你要是没对象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她也喜欢打游戏,不过她玩的游戏叫什么《恋与制作人》我也不太懂,可能和吃鸡也差不多吧。”
谢星洲嘴角抽搐,连忙摆手拒接:“我现在还是以游戏为主,不想谈恋爱。”
“没关系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我和我老婆当初就是相亲认识的。”
“李叔。”席燃一边拉衣服一边走进来,“不用给他介绍对象了,你看他长这样,像是缺对象的人吗?”
李叔仔细地打量了谢星洲一番。
眉毛偏细,看起来不会锋利,桃花眼里随时带着一股子别人看不懂的气质,风一吹,刘海就会瞟到眼前挡住半只眼睛,为白皙的皮肤添加一些其他颜色。
他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扎头发的动作随意又洒脱,身上的白色t恤随着他的动作往上缩了缩,刚好露出运动裤的灰色腰带。
“走吧。”他转头对席燃说。
摆脱了保安大哥的热情,谢星洲感觉耳边的风都变得舒服了不少。
“你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怎么连拒接相亲都不会。”
谢星洲在脑袋里反复回想了席燃说的这句话,但依旧没琢磨出话里的笑意是什么含义。
“我向来都不太会应对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