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妳》 0 “小宝贝儿,我们在做快乐的事不是吗?为什么这副样子?” 即使喝下迷药而失去意识,女人还是紧皱起眉头,身体因为疼痛而紧绷。 “翰哥……还是进不去吗?” 同样紧皱眉头的男人,伏在女人身上,低头亲吻她的脖子、耳朵,吮吸舔弄她的乳房,想让她放松身体,但收效甚微,他只堪堪顶进了一些,女人过于收紧的阴道肌肉,让想要强行前挺的男人也疼。 “你不是说她不是处吗?现在怎么回事?”男人稍稍退出,没有回答,反而烦躁地质问起另一个正坐在沙发上自慰,等着他完事来捡漏的男人。 “我……”坐沙发上的男人支吾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发什么愣!白痴!去买润滑啊!”床上的男人气得起身,下了床,走过去一脚将沙发上的男人踹到地上,“要我请你吗!还是你要我用酒店这些?” “是……是!”赤着身子的男人唯唯诺诺地赶紧爬起,随便套上西裤衬衫,跌跌撞撞冲出里间,拿起放外间小茶几上的手机,冲出房间。 ——杨晓羽对未来人生的全部美好想象,戛然而止在这个破碎的夜晚。 001 辛辛苦苦一年,杨晓羽终于拿到执业证,成功从实习律师转独立执业。 看着手里那本执业证,杨晓羽由心而笑——爸爸妈妈,我现在是堂堂正正的「杨律师」啦!你们也为我高兴吧? 二十四年前的一个冬日清晨,不知道哪对偷吃了禁果的小年轻,将只有丁点儿大的一名女婴,遗弃在某个小公园的垃圾箱旁。 她很不幸,但又很幸运。 一对老夫妻每天晨运都会走这条道。 老夫妻都是退休教师,感情很好,但两人没有要孩子——直到上天的安排,让他们和女婴相遇。 女婴的可爱漂亮一下融化了老夫妻的心,他们收养了女婴,给她取名「杨晓羽」。 ——在那个美好的冬日清晨,他们遇到这个像羽毛一样轻的小天使。 老夫妻不是什么有钱人,靠着每月的退休金过日子,杨晓羽的到来让老夫妻的生活压力骤然增大,但好在,他们所在的这座小县城,民风淳朴,平日里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有事都会互相搭把手。 老夫妻人好,人缘本就好,大家知道他们收养了弃婴,就更敬重他们了,尤其,这孩子这么可爱漂亮,不仅很少哭闹,还总会咧嘴笑得甜甜的,十分惹人疼,街坊邻居更是能帮则帮。 在老夫妻的疼爱和用心照顾下,在街坊邻居的热心帮助下,杨晓羽从小到大,一点儿没因为自己是弃婴而自卑难受过,相反,她觉得自己在「爱」里长大,很幸福,也很幸运。 杨晓羽从小有个梦想——考上首都政治经济学院的法学系,然后在那里深造。 知道她有这个志向,老夫妻自是欣然支持,总是鼓励她,即使家里经济条件不算好,晓羽念高中后,也会不容她拒绝地,省吃俭用给她的弱项科目报补习班——而晓羽也非常懂事,为了不增加养父养母的负担,拼了命的学习,努力追赶,拿着成绩单让养父养母别再为自己报班。 杨晓羽的成绩在他们的小县城当然算得上名列前茅,只是,起跑线终究不同,在高考那道“一视同仁”的槛前,拼命学习了十八年的杨晓羽,再怎么够,也不过牛车跋涉,如何能比过那些本就站在前头,还驾着火箭前进的精英家庭孩子? 她落榜了首都政经学院,但考上了另一所也很不错的政法大学——这所大学不在首都桐邰,在另一座小点儿的城市南城——说是小点儿,相比起杨晓羽家乡这座小县城,也是大大大城市了。 老夫妻深知晓羽有多想去首都政经学院,于是劝她不如复读一年,再试一次。 但杨晓羽拒绝了,她早就想开了,本科念不上,那她就考研呗!本来她也想像养父养母一样当老师——不过是去大学当,所以得走学术深造的路,现在不过推迟一点儿去首都政经学院的时间,没什么大不了。 老夫妻当然明白,晓羽是不想继续增加他们负担,确实,这些年为了给晓羽更好的条件,老夫妻放弃了以往休闲的退休生活,重拾起教鞭,去一些补习机构当代班老师——他们也没法签返聘合同拿更高工资,因为还要照顾孩子,必须时间灵活。 晓羽高中的时候就提出要去打工,不想养母养父那么劳累——当然没被答应。 到这次高考放榜,不管老夫妻怎么劝,晓羽说什么都不松口,坚持要去南城政法大学报到,老夫妻拗不过,也就顺着她了。 大一到大三,杨晓羽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而在课余,她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甚至没有时间去社交——她都用来打工了。 而且为了省钱,晓羽只在寒暑假回家,打工赚的钱除了做自己生活费外,她都存着,因为养母养父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上的毛病不可避免,晓羽存下的钱,一方面是以后的考研基金,一方面是以防养母养父有个什么情况,能帮补一些。 每次晓羽和老夫妻打电话,彼此对对方都是报喜不报忧,只心疼对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这样的日子虽然不富足,但却温馨暖心,只要他们一家三口熬过去,到杨晓羽顺利大学毕业、顺利考研,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晓羽也就能好好回报两老的养育之恩。 只是,天有不测之风云。 在杨晓羽大四的时候,某天上早读的路上,她接到邻居的来电——“晓羽……你冷静点儿听阿姨说个事……杨老师……去了……白老师今早上睡醒时候发现的……” 杨晓羽的手机“啪哒”掉在了地上。 匆匆请假回家,杨晓羽看见了一下子苍老许多的养母。 晓羽的养父养母是少年夫妻,他们感情非常好,结婚后几乎没有长时间分开过——直到这次,心梗猝死夺走了妻子的丈夫。 失魂落魄的白婷,在晓羽面前强打起精神,晓羽也默契地没说什么,陪着她操办养父的身后事。 街坊邻居的协助下,晓羽养父杨勋老师的灵位,顺利安置在他们早就买好夫妻位的道观灵堂。 安位那天的打醮仪式结束后,晓羽陪着疲惫不已的白婷回家,她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准备好好陪陪母亲。 谁料白婷知道后,却着急地要“赶”晓羽回学校——晓羽已经大四了,正是备战考研的关键时刻,怎能一下子请半个月假在家陪自己这老婆子?太浪费时间了! 晓羽本是打定主意,母亲怎么“赶”她都不走的,她实在放心不下,她回家后就常常见着母亲发呆,尤其父亲灵位安置后,这几晚上,她起夜经过他们房间,偶尔还会听到母亲低低的哭泣声。 但奈何白婷后来甚至发了火,和晓羽说她要是再不回学校准备考研,自己就不吃饭,直接饿死算了,还真的绝食了一天。 吓得晓羽心疼又无奈,只好马上买了车票,把订单页面给白婷看,白婷才松口气,愿意吃东西。 虽说回了学校,但晓羽哪能真放心下母亲,每天结束打工都会给白婷打电话,聊聊今天发生了什么趣事,又听听母亲「爱的唠叨」,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月,晓羽的大四上半学年也快结束了。 她备战首都政经学院的考研一直有条不紊进行着,空闲的时间里,她都泡在图书馆。 父亲离开了她们,晓羽想,她更得好好努力,以后才能代替父亲,继续疼着母亲。 爸爸,放心,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杨晓羽在紧张忙碌的学习、复习和打工之余,依然乐观,对未来充满憧憬。 不过,有道是麻绳专挑细处断。 这天结束打工后,晓羽照常给白婷拨去电话,只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晓羽的心一下不安起来,赶紧又再拨过去,连续拨了几次都是这样。 晓羽整个人都害怕得发抖了,她颤着手给邻居阿姨拨了电话,请求她帮忙去自己家看看母亲,邻居阿姨听着晓羽声音都颤了,安慰她别害怕,自己马上就去。 邻居阿姨还没下班,她告了假后便匆匆往晓羽家赶,晓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但她此刻只能软着双腿,就近找了张长椅坐下,等着邻居阿姨回她电话。 杨晓羽就这样坐着,失神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如鲫,天地间似乎只有她的时间被冻住。 天完全黑下来,来往走动的人也越发少了,晓羽紧握到手指僵硬的手机,终于震动。 “喂!阿姨,我妈妈还好吗?请让她听电话!”杨晓羽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冲口道。 但电话那头的邻居阿姨,却久久没有回应,晓羽的心逐寸下沉,她控制不住哽咽,颤着喉头开口。 “阿姨……我妈妈……” “晓羽……”终于,邻居阿姨开了口,是压抑许久,还是没压住的哭腔。 今天早上,白婷起床洗漱的时候,突发脑梗,摔倒在洗手间,家里没人,她自己也昏迷过去没法求救。邻居阿姨接到晓羽的电话后,边往家赶边打电话让自己家里老人过去拍门,拍了好久没人应,邻居阿姨便当机立断报了警。 等邻居阿姨赶到,警察已经到了,也是拍门没人应,刚叫来消防破门,一行人进到屋里,发现白婷倒在厕所不知道多久了。 救护车来到,将她拉去医院抢救,因为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人还是没救回来。 没有家属在,白婷暂时被放置在医院太平间,邻居阿姨这会儿才得了空给晓羽回电话。 杨晓羽突然一阵晕眩,只觉得眼前发黑,比现在头顶上擦黑的天色更黑。 临近大四上学期期末考的日子,杨晓羽再次请假回家——辅导员知道她接连失去两位至亲,只剩孤身一人,非常同情,想帮晓羽在系里进行募捐,减轻她后续的生活压力——晓羽拒绝了。 自幼在养父养母的耳濡目染下,杨晓羽自尊心非常强,她不想也不愿意以“孤儿”的姿态被人怜悯同情。 这次回家,在邻里街坊协助下,晓羽独自操办好白婷的后事,让她和杨勋安息在一处。 杨晓羽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从此以后,她再不是那个有爸爸妈妈可以撒娇的小公主,她,得要独自扛起自己的人生。 002 养父养母先后去世,作为法学生,杨晓羽自己跑完了继承手续。杨勋白婷给她留下一间老房、一些金器首饰,还有几万块存款。 两老的身后事,花光了两老的丧葬抚恤金和晓羽这几年打工存的钱——她以女儿的身份,要让父母走得体体面面、热热闹闹。 至于继承的东西——房子和金饰晓羽不会卖,那些存款她也不想动用——这些都是父母留给她的遗物,是她孤身在这世上的念想。 所以,杨晓羽放弃了考研。 在生活面前,她明白了梦想似乎不再那么刻不容缓。 通过司法考试后,她决定投简历去律所——法检单位还得再过公务员试,她没那个时间,而且相比律师,法检收入可以上浮的空间……杨晓羽还是情愿自己去跑案源,赚安心钱,从头开始存她的考研基金。 只有本科学历的她,虽然通过了司法考试,但想进南城本地大所也几乎不可能——一堆硕士生排着队呢! 结束毕业实习后,投去大所的简历都石沉大海,杨晓羽认清了现实,不再投大所,而是投了不少小律所,总算有了回应。 面试好几间后,杨晓羽选定一家主打民商事业务的——里面加上面试她的未来师父,有三位律师,各有专长领域——关系简单,说是小所又不至于小得像她去面过的一些小作坊般的一人律所。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未来师父——一名女律师,叫鲁思,毕业于首都政治经济学院——正是她心向往之的学府,她对这位律师不由心生好感。 她毕业后回了老家一趟,先是“看望”父母,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然后整理了一下老房子,将一些从学校带走,又不想放在出租屋的行李拿回家收好,再托付邻居阿姨有空来帮她照看房子。 安排好老家的事情,拿到毕业证后,杨晓羽满怀期待地开始了在鲁思律所的实习律师生涯。 一年勤勤恳恳的实习期满,杨晓羽通过了执业考核,顺利拿到执业证,成为一名真正的律师,离她被延后的梦想又近一步。 这一年里,师父鲁思对她照顾有加,带教也特别用心,无意中知道了她的身世后,不仅没有看轻她,甚至悄悄地提高了给晓羽的案子提成。 这些善意,杨晓羽都放在心上,知恩图报,独立执业后,她准备就挂在师父的律所,多多努力接案子,为师父多赚分成。 鲁思知道晓羽决定留在律所,很是高兴。 “晓羽,你愿意留下来,继续叫我一声师父,我真的很高兴,你聪明能干,也认真努力,以后一定会做出好成绩的——当然,我相信你也很快就会成为我学妹的!” 鲁思说完,和杨晓羽都开怀大笑。 当初面试的时候,鲁思对杨晓羽的印象就很好,后来知道了她的情况,还知道了她想考自己母校的研究生,就更欣赏她了。 这个小姑娘身上有股子韧劲,好像再大的难关,她最后也总能笑着扛过去。 鲁思心里早就视杨晓羽是自己的亲徒弟,没拿她当外人,真心地希望她好。 “师父,我想请假回一趟老家,一年没回家,我想回去告诉爸爸妈妈我成功转执业了,大概一周时间。”杨晓羽今天来,除了告诉鲁思自己决定留所,也是来和她告假的。 “那必须的。”鲁思爽快地答应了,想起什么,看看日历,“说起来,孔家那小子也差不多一周后回来,不如到时候给你们一齐办个欢迎party?欢迎晓羽你正式加入律所,也让孔家那小子看看咱律所可是日益壮大中,不缺他这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杨晓羽心底明镜儿似的,鲁思嘴上虽说损损的,但脸上的笑跟花儿开了般,当然不是真的抱怨。 “行!都听师父的!”杨晓羽笑着应下,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作为所里唯三的律师之一,这位孔律师是她师父闺蜜的儿子,听说家里挺有背景的,但晓羽没怎么打听,也没兴趣打听。 这没兴趣,一是源于晓羽本就不热衷社交,从大学起她空闲时间都去打工了,也没机会去学那些社交技巧;二是所里除了鲁思外,最清楚这位孔律师情况的,是所里的那第三位律师洪梁——而晓羽对他十分反感。 洪梁在大家面前人模人样的,俨然是个爱妻爱女的好丈夫、好父亲,但其实私下骚扰过杨晓羽不止一次,还总是明里暗里借机揩油、占便宜。 杨晓羽曾想过和鲁思投诉,最终却忍了,毕竟洪梁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且洪梁是那位孔律师带着一齐来所里的,也就是说,洪梁是孔律师的人。 以孔律师和鲁思的关系,自己真要去投诉了,谁会倒霉?杨晓羽不愿意细想,但她凭直觉认为,大概率不会是洪梁。 一个连这种事情都没办法自己处理好的徒弟,鲁思还会那么欣赏她、认可她吗? 杨晓羽才刚在南城有了立足之地,她不想惹麻烦,她得安安稳稳地存钱,存够钱、考上首都政经学院的研才是最重要的,像洪梁这种猥琐小人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因为洪梁,杨晓羽对那位没见过面的孔律师也没有好感——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管怎样,以后得尽量避免和这两人有接触。 杨晓羽回老家前暗暗下定决心。 *** 「终于回来啦!想我了吗?」 头等舱内景中,一只比耶的手在镜头前。 几乎瞬间,点赞的红心数“噌噌蹭”地狂飙。 「翰哥哥,什么时候落地呀?来找我玩儿啊~~(比心)」 「翰欧巴~~~冬天一齐去滑雪啊~~~」 「翰老公~好想你!想得都(水滴)(水滴)的……」 …… 孔灵翰满意地打开评论区,笑嘻嘻往下滑,准备找个看得顺眼的头像点进去私聊,约好他回国的第一炮,却在刷到某条后,倒吸口气,迅速删掉这条post。 「孔少爷舍得出现了?」 “差点忘了老姐也玩这个……住这上头了吗,来得也太快了吧?”孔灵翰嘟嘟囔囔地打开另一款APP,是他专门约炮用的,身边人包括孔凤翎都不知道这个号。 Po完新动态,孔灵翰坐等自动上门的“猎物”们。 却意外地又看到一条“猎物”以外的评论——来自他的小跟班。 「翰哥!你回来得正好啊!咱这来了个大宝贝!(勾手指)(坏笑)」 孔灵翰眯了眯眼,勾起嘴角笑笑,点开洪梁的头像。 003 回了一趟老家,杨晓羽感觉踏实不少,邻居阿姨天天拉晓羽上她家“蹭饭”,都让晓羽不好意思了,但又觉得很温暖。 哪怕爸爸妈妈不在了,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街坊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疼她,她明白,他们是想替爸爸妈妈照顾她。 所以哪怕行李箱快塞不下,她还是将他们给她送来的家乡特产,都捎回了南城。 回到出租屋,晓羽将行李箱的东西拿出来收拾,忽然右眼皮跳得厉害,她抬手摁了摁,念了句,“左眼财右眼灾,还是左眼灾右眼财来着?” 眨了眨眼,感觉不跳了,晓羽继续收拾,心想跳的是右眼皮,那就是左眼灾右眼财,看来最近要走好运啦! 这样想着,晓羽被自己傻到,乐得笑出声。 杨勋白婷从小就是这样给晓羽言传身教,凡事往好处想,那遇上的事就都是好事。 想起父母,晓羽的心柔软起来。 爸爸妈妈,我长大了,我会让自己幸福的,你们不用再担心我,无论在哪里,你们也一定要幸福。 *** 欢迎party定在周末,鲁思自己掏钱,让行政琪琪包下一栋轰趴馆,其余的轰趴馆工作人员都会给他们安排好。 孔灵翰其实很嫌弃这种轰趴,觉得小家子气又无聊,哪里够他兄弟们组的泳池趴好玩?不过为了让自家老妈安心放飞他躲在南城这小破地儿,他一向很配合鲁思,在她面前装乖卖巧,而且……今天这party的另一个主角,正是洪梁说的“大宝贝”,他当然得会会。 提早到了轰趴馆,看到满桌的可乐橙汁和披萨烤鸡翅……孔灵翰翻翻白眼,让洪梁另外去叫到会,再外卖些酒水回来。 洪梁连忙转身打电话安排,孔灵翰独自进了轰趴馆转悠。 今晚好像安排了什么主题剧本杀?玩什么孔灵翰不关心,但这个主题得换装……转悠到更衣室,孔灵翰将房间的布局和陈设看了一圈,笑了笑,往一个角落走去。 希望这个大宝贝的身材别让他失望。 *** 大家陆续来到轰趴馆的时候,惊喜地发现,居然有好几位不同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在现场,正忙碌地为他们准备餐食。 “翰哥!你怎么那么好啊!一年没见,你还是咱们所最懂得疼人的帅geigei!” 行政、人事、财务的几个小女生一来,见到孔灵翰就围住他,叽叽喳喳的。 说起来,鲁思的律所,除了三位律师,加上后面来实习的晓羽,另外还有两位律助、两位行政、两位人事、两位财务,甚至还有两位司机、一位兜底管各种杂事的内勤。 ——完全的人员冗余。 但其中除了一位行政是鲁思开所的时候请的,其余人都是孔灵翰过来后,孔凤翎在母亲宋芷汀的授意下安排的,工资也是由她们付。 宋芷汀需要有人定时汇报孔灵翰的情况,也生怕他儿子工作开展不顺利。 知道这些人都是老妈安排的,孔灵翰当然不会对她们出手,戏也做得一样好,免得她们有什么非分之想,到时像块狗皮膏药粘上他。 “今天不是思姐姐的亲亲徒弟正式加入咱们这个大家庭的好日子嘛!我这一年多都跑外头浪了,既然回来,必须得给思姐姐排面啊!” 孔灵翰哈哈笑着,不动声色地离了女生们的“包围圈”,去餐桌上取过红酒,一杯杯递给她们。 “大好日子,红红火火地喝点儿红的!来!都干了!” 女生们顺手接过,啜饮起来。 “好好喝!” “好醇!一点儿不苦!” “翰哥买的肯定好呀!” …… 女生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红酒来,孔灵翰吐吐舌头,赶紧挪脚,悄悄地溜了。 杨晓羽到的时候,正看到她们围在一起开品酒会般,说着这红酒的“body”如何,“前调”、“后调”什么的,杨晓羽听不懂,和她们笑着打完招呼就过去了。 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有厨师在现场做饭,晓羽懵了下,惊讶现在的轰趴馆服务已经这么好了?被食物的香气勾住,晓羽挪步往烤肉扒的小摊走。 孔灵翰站在二楼房间的反光落地窗前,看着杨晓羽走进院子,走向烤肉摊。 “她看起来蠢蠢的,不像你说的那么骚嘛……”孔灵翰闲闲开口。 “翰哥,你别被她这样子骗了!我亲眼见过她跟那些老男人开房!在鲁律师面前装清纯而已……鲁律师可被她骗得不轻,哪里知道她做婊子去撬她的客户!”洪梁在一旁愤愤应声。 “那你上过她没有?”孔灵翰回头撇了洪梁一眼,笑得讽刺。 “这婊子势利得很……”洪梁被孔灵翰看得不自在,声音也低了。 “看不上你正常。”孔灵翰冷笑,回头往下看,杨晓羽去完烤肉摊,又去隔壁摊,要了刺身。 “还挺爱吃肉。”孔灵翰意有所指地勾唇笑笑。 *** 鲁思接送完去补习班的女儿,安顿好家里才得空来轰趴馆,她到达的时候也有点惊讶。 轰趴馆安排了live热场子,虽然是不知名的小乐队,但很会带气氛,加上孔灵翰自掏腰包安排的到会餐食摊,小院子里闹哄哄的。 杨晓羽和内勤大叔、两位司机大哥,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放了不少吃的。 小女生们都站在草坪上,正对着band队,在主唱的带动下,很投入地跟着蹦跶哼唱,不知道的还以为去了音乐节蹦迪现场。 鲁思看了一圈都没见孔灵翰和洪梁的人影。 “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蹦呢?小姑娘们现在不都时髦这个?”鲁思笑着在晓羽身旁坐下,和司机、内勤也一一打过招呼。 “我哪里会这个……听听歌就挺好的。”杨晓羽笑着回鲁思,她没好意思讲自己从来没去过蹦迪,更别说音乐节什么的,这些新潮玩意,晓羽是默认和自己没关系的。 “年纪轻轻,总像个小老太似的。”鲁思调侃了杨晓羽一句,她这个徒弟哪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放不开,哪怕对自己也是,掏心窝子地好是真,但隔了一层也是真。 “哪有……师父我这是因为‘社恐’……”每次这种无关工作的社交场合,杨晓羽总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回才得体时,她就会用“社恐”做借口。 “行了哈哈哈……今晚是你的欢迎party,可不是将你架上火炉烤的,别那么有压力,轻轻松松的,就是来玩儿而已!”鲁思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主动帮杨晓羽接上话,又从餐桌上拿过一杯果汁,岔开话头,“这杯有人喝过吗?” “没呢。”杨晓羽话音刚落,突然整个院子的灯灭了。 004 “琪琪,怎么回事?”黑暗中,是鲁思的声音。 但没人回应。 杨晓羽赶紧翻包,摸出手机,打亮手电功能。 “师父,可能是跳闸了,能看到吗?”晓羽照向鲁思身前的位置。 “Surprise!”没等鲁思回话,突然满院子的灯又再亮起,甚至更晃眼了,孔灵翰捧着一个大蛋糕出现在舞台,洪梁跟在他身后,举着一个「五周年快乐!」的灯牌。 鲁思没说话——惊讶得说不出话,杨晓羽更是茫然,连手机手电都忘了关,只是在把小院子照得亮如白昼的几排大射灯下,那点微不足道的亮光早就被盖得一点不剩。 band队奏起节奏感很强、很欢快的「生日快乐歌」,随着音乐,周围人大声跟唱,孔灵翰捧着蛋糕一步步走到鲁思面前,也挡过目瞪口呆的杨晓羽。 “献给我们美丽大方,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鲁思鲁大状!建所五周年快乐!”孔灵翰一张俊脸,捧着的蛋糕上装饰着鲁思穿律师袍的卡通小人,笑得帅气又真诚。 “你臭小子……”鲁思拍了孔灵翰肩膀一下就说不下去了,捂住嘴巴哽咽起来。 “哎!怎么还流小珍珠了?思姐姐你这样我得心疼啦!”孔灵翰眉一皱,似乎真的十分苦恼,“谁快给我家思姐姐递……” 孔灵翰话没讲完,回过神来的杨晓羽已经拿着纸巾,塞到鲁思手上,转身的时候和孔灵翰对视上,礼貌地笑笑。 孔灵翰也礼貌回笑,便挪开视线,继续安慰鲁思。 “思姐姐,今天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咱小珍珠得省着用哦!”看鲁思抽噎几下,似乎还没止住哭,孔灵翰又调皮道,“您快可怜可怜我这捧着蛋糕的手,酸得不行了!” “行了行了……放桌上吧!臭小子,非得招惹我……”鲁思转身,用力吸了好几下鼻子,总算压下哭意,又再接过晓羽的纸巾,擦了把脸。 直到鲁思平复情绪,其他人刚附和着的起哄才平静一些。 闹哄哄中,鲁思说完感谢的话,说完建所这五年里经历过的难处与起伏,孔灵翰又带头起哄,让鲁思给大家伙儿加工资,被鲁思瞪了一眼,便把话吞了回去,转话头说要鲁思继续发展壮大律所,每年都要新进一批实习律师,早日把他们律所建设成百人大所云云。 这里头由孔灵翰家支着工资的人,都心知肚明谁是真正的老板,当然都顺着孔灵翰的话鼓掌喝彩。 杨晓羽并不知道里头的道道,看着他们雄心壮志的模样,既为师父高兴,又为自己不知道今天居然是对师父这么重要的日子而不好意思,但同时有一种怪异感——一种自己是个无关这场庆祝的局外人的怪异感。 “好了好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今晚本来的主题是欢迎晓羽正式加入!瞧你这臭小子现在都搞乱套了!”鲁思打断孔灵翰还想继续发表的“豪言壮语”,拉过晓羽,搂住她肩,“其实除了你这臭小子,大家都认识晓羽了,但仪式感咱还是得有,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正式欢迎杨晓羽加入!” 孔灵翰被鲁思骂了,不仅没闹,还带头哈哈大笑,在她介绍晓羽后,又带头鼓掌,拍得那叫一个起劲,看着真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开朗青年。 “大家好!我叫杨晓羽,毕业于南城政法大学法学系,很感恩有机会跟着师父学习,很感恩遇到大家,过去一年的实习里,得到大家的诸多帮助,以后的日子里,希望大家继续指教,我们一起努力,为所里创造更多业绩!” 杨晓羽也没忸怩,正经场合里,她倒是不怯场,落落大方。 小宝贝儿你床上也是这么官方吗? 和其他人一样笑得一脸诚恳,孔灵翰鼓着掌,视线却不动声色地从杨晓羽的胸扫到腰。 “杨律师,你名字真好听,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下里头有什么故事吗?”孔灵翰笑哈哈地,像气氛组组长,又带头起哄。 “谢谢,我的名字……”杨晓羽似乎没料到会有人问这个,愣了下,看着孔灵翰先笑着道谢,随即因为思考答案勾起了对父母的回忆,笑得更温柔了,“我的名字是父母起的,他们说我出生在早晨,出生的时候,轻得像片羽毛,但是他们最珍贵的羽毛,所以叫「晓羽」。” “哇……好诗意……”其中一位人事小妹妹听完惊叹了句。 “是,好美的寓意呢!”孔灵翰跟着附和,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另一码事。 笑得真勾人,什么时候能让我吃上呢,小宝贝儿? 喉头干燥,孔灵翰悄悄舔了舔唇。 “臭小子!光你问人了?人家也不认识你呢!你也自我介绍一下!赶紧的!”鲁思横插来的话打断了孔灵翰的旖思。 “是是!谨遵思姐姐懿旨!”孔灵翰假装瑟缩躲开鲁思的拍掌,然后对着杨晓羽咧了个大大的笑,爽朗道:“杨律师失礼啦!本人叫孔灵翰,也就是思姐姐常常挂嘴边的‘臭小子’,但其实我人超好!对了!我名字和杨律师一样,也和羽毛有点儿关系——「灵翰」,是‘神鸟羽翼’的意思,咱们真有缘啊,哈哈哈!” “孔律师好。” 其他人听到孔灵翰的话,“哇哇”地又开始起哄,有几个女孩甚至眼睛滴溜地在两人间转,仿佛已经嗑上了,但杨晓羽只是礼貌地回了微笑,虽然孔灵翰看起来和洪梁不是一类人,但她觉得还是小心为好。 “好啦!再次鼓掌欢迎晓羽的加入!”鲁思说完,大家又热烈地鼓起掌,鼓过一轮后,她转头向琪琪,“现在咱所里唯二互不认识的两人都自我介绍完了,琪琪,今晚是不是有安排?” “嗯嗯,主任,轰趴馆给我们安排了主题剧本杀,有11个角色,要玩的先去换上角色服装,待会儿可以边玩边吃,不玩的就做场外观众,结束的时候全体一起投票选出表现最好的玩家,他们给赢家和最佳表现玩家都准备了礼物!” 杨晓羽当即就想举手说不玩,可鲁思却直接发话了,“你这还用看吗?张哥、王哥、强哥,还有我,肯定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玩意儿,这剧本杀是什么意思?” 被鲁思点名的是两位司机大哥和内勤大叔,确实也是不懂,刚琪琪说完就想举手说不参与,现在鲁思一发话,倒不敢开口了。 “这……要不咱们让轰趴馆换别的安排?”琪琪也发现了自己安排不周,小心翼翼地询问鲁思,虽然鲁思的话似乎是让她直接安排其他人玩就好,可她作为行政,安排节目直接就把自家老板的参与排除在外了……这叫她怎么能安心? “为什么要换安排?你们玩就好,我们几个老一辈儿的做场外观众!张哥、王哥、强哥,是不是?”鲁思不解,笑道,又扭头去问那几位同龄人。 “是呢……”几位男士接着鲁思的话应道。 “怎么还愣着?小琪琪赶紧去安排呀!记得给我思姐姐和几位哥安排好头等观景位和美酒佳肴,让他们看清楚本少爷举世无双的风采,待会儿记得投我票!”看琪琪还迟疑,孔灵翰笑哈哈地发话,他可不想让这蠢材坏事,真去换了游戏。 “哟!还挺能?今晚有我家晓羽在,你小子别得意太早!”鲁思被孔灵翰的贫嘴逗乐,忍不住也笑着损起他。 气氛一下子重新热络,刚无端静下的大家又闹哄起来,琪琪感激地看了一眼孔灵翰,便匆匆跑开去安排了。 被鲁思点名的杨晓羽默默放下想举起的手,应着自己师父的话笑了笑。 005 工作人员来到后,简单和他们介绍了玩法和规则,然后便拿出角色卡让他们决定是抽签还是自选,大家选抽签,工作人员便将角色卡片翻面洗匀,排成一行。 都选好后,工作人员让他们同时翻开,待会儿就按照卡片角色换装。 “杨律师,你要不要和我换一张?”琪琪看见杨晓羽抽的角色卡是「女仆翠儿」,提议将自己的「小姐洁西」换给她,毕竟她现在是所里正经挂证的律师了,哪怕玩游戏也不好让她拣个这样的角色。 孔灵翰在一旁,背对着她们,听着她们聊,顶了顶后槽牙,心里大骂琪琪,这个人头猪脑的蠢材能不能别自作聪明?换了角色他还怎么看小宝贝儿穿女仆装? “没事儿,就这样吧。”杨晓羽笑了笑,她明白琪琪的顾虑,但是她本就没什么兴致,中了这个倒觉得刚好——女仆这种一般都是走走过场,没什么参与度的角色吧? 很好,小宝贝儿,乖乖去换衣服吧。 听到杨晓羽拒绝了琪琪,孔灵翰才又笑开。 “那……好吧。”琪琪也没勉强,和大家一起拿着角色卡,跟着工作人员去换装了。 换好衣服又回到院子,工作人员已经摆好桌椅,指引他们按角色入座,然后递上角色剧本。 打开剧本浏览后,晓羽傻眼,这个角色……然后抬头看了眼身旁的琪琪,刚好和她对视,琪琪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笑。 孔灵翰看完剧本后暗自窃喜,他抽到的角色是「绅士格兰特」。 倒是艳福不浅……小宝贝儿,咱这是「剧里剧外」都“命中注定”嘛。 洪梁很想翻白眼,但不敢,脸上还一直笑容可掬的,他抽到的角色是「绅士仆从唐纳」,看完剧本后更是硬把咬牙的冲动,挤成笑脸。 他妈的,连玩个破游戏也要这么挤对他! 其他的角色还有洁西的叔叔「威廉」、婶婶「劳拉」,威廉的好友「詹姆斯」,威廉家的管家「钱勒斯」、仆人「菲比」、马车夫「小约翰」、厨师「山姆」。 大家都看完剧本后,主持人开始介绍故事背景。 在一个19世纪的贵族庄园里,富有的贵族后代「威廉」和他的妻子「劳拉」,还有他去世大哥留下的孤女「洁西」和她的女仆「翠儿」,以及一众仆从生活着。 「威廉」爱好交友,擅长作画,家里常有朋友拜访,有时甚至一来就有几十人,其中他与一位老友「詹姆斯」,更是过从甚密,但最近几个月,「詹姆斯」却不再登门。 「洁西」到了适婚的年纪,「威廉」希望为她物色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不负去世大哥的托付。 收到这个消息的不少才俊绅士都递来拜访,希望能得「威廉」的青眼,要知道,「威廉」和「劳拉」没有孩子,将来这庞大的家族财产,如无意外,将会全是「洁西」的! 某个天气晴好的春日,庄园迎来一位特别的客人——风度翩翩的绅士「格兰特」,他是「威廉」在外结识的忘年交,两人一见如故,「威廉」热情邀请「格兰特」来庄园做客,甚至话里话外暗示有意将「洁西」嫁给他。 剧情在「格兰特」带着仆从「唐纳」来到庄园后展开。 孔灵翰貌似很认真地听着主持人介绍,实则眼神一直瞄着杨晓羽。 从前胸还是下摆撕开会更色情呢? 偷盯着杨晓羽的女仆装,孔灵翰想象着,那对被裹在马甲里的浑圆,到底是什么手感。 “接下来,请各位玩家以角色身份做一个自我介绍,包括名字和故事中的身份、角色关系,除此,关于剧情内容的部分都不能在介绍中出现,后续的环节请大家都以角色身份发言和称呼。请从庄园主「威廉」开始。” 坐在场外的鲁思,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倒看得津津有味,这不就有点像看着他们演小品吗?不过是有个主持人带着而已。 大家按照主持人的规则一一做完自我介绍,便开始走剧情。 随着前半段剧情展开,「格兰特」来到庄园后,一方面以新贵银行家的身份和庄园主「威廉」交际,深得其赏识,另一方面居然周旋在了「洁西」和「翠儿」之间,不仅和「洁西」看对眼,和「翠儿」也不清不楚。 “这臭小子可真渣!”鲁思在场外忍不住和隔壁的王哥骂道。 “鲁律师,那是剧本……”王哥弱弱地提醒鲁思。 “那也是渣!”鲁思愤愤不平,好像孔灵翰真的脚踏两条船,纠缠在琪琪和杨晓羽之间。 “……”王哥不敢说话了。 正当他们以为剧情关键就是「格兰特」到底和谁在一起,意想不到的展开发生了——庄园主「威廉」在自家地下室被炸死。 原本的风花雪月画风突变,主线终于明晰——找出杀害「威廉」的凶手。 “这剧本杀的「杀」原来是这意思?”鲁思啧啧叹道。 先不甚感兴趣的张哥、强哥,看到「死」了人,也来了精神,开始认真听他们讲话。 最先被怀疑的是「威廉」曾经的密友,现在却久不登门的「詹姆斯」。 指证他的是仆人「菲比」,原来「詹姆斯」和「威廉」因为一大笔钱闹翻了,「菲比」亲耳听到要不回钱的「詹姆斯」诅咒「威廉」去死。 「詹姆斯」辩解,「威廉」早前游说自己和他一起进行一笔“必定回报丰厚”的投资,基于对老友的信任,「詹姆斯」将一半身家都投进去了,结果几个月前,到了约定的归期,「詹姆斯」找「威廉」要钱,「威廉」却说“全亏了”!他气不过「威廉」连自己的钱都坑,才恶毒地咒骂了他,但也仅仅是咒骂,绝没有杀他!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见大部分人似乎不信他的说辞,「詹姆斯」又抛出一条重磅消息——他认为凶手另有其人,也许是「威廉」的妻子「劳拉」! 006 「詹姆斯」和「威廉」好友多年,知道他和「劳拉」夫妻感情一直不好,常常争吵,「威廉」更是总和「詹姆斯」抱怨,说总有一天要将「劳拉」扫地出门,要「劳拉」去乞讨为生才能泄愤。 说不定「威廉」正是有了行动,「劳拉」为了自保,所以先下手为强,杀了「威廉」! “一渣还有一渣渣!想弃糟糠,这老头真不是人,活该他死!”鲁思看到这里,又愤愤不平。 “……”三位男士都默默不敢搭腔。 场上的人纷纷看向「劳拉」。 「劳拉」却只是看了「洁西」一眼,然后说了句“我没有杀「威廉」”便不再开腔。 「詹姆斯」似乎受到鼓舞,乘胜追击,又说管家「钱勒斯」也能作证,他们夫妻吵架并没有避着他。 众人追问「钱勒斯」,「钱勒斯」也只好坦诚,确实如「詹姆斯」所言,「威廉」和「劳拉」婚后就没有过恩爱的时候,似乎从很早的时候他们就常常争吵,而「劳拉」的吵,从年轻时候还想要争回「威廉」的心,到近年来像是已经彻底死心,只是纯粹地看不惯「威廉」。 这下炸开锅了,认为凶手是「詹姆斯」和「劳拉」的都有。 “这凶手应该就是他老婆了吧?”听着场内叽里呱啦地吵,张哥顺口搭了一句。 “才哪跟哪,没那么快。”鲁思倒是一派淡定笃定。 众人争执不下时,角落的「小约翰」似乎有话想说,但大家没有留意,「洁西」恰好这时开口,摁下大家的吵嚷,说她相信婶婶,「劳拉」不会是凶手,虽然叔叔婶婶感情不好,但自小婶婶对自己照顾入微,她是个善良的人,绝对不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洁西」认为线索不够,还是应该听听治安官的调查结果。 治安官就是NPC,他出场提供了一些「线索」:「威廉」被炸断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段切口整齐的碎布,是丝绸,但看不出是哪里撕下的。另外,被炸塌一半的地下室,显出新旧不一的墙砖。 大家感觉线索没什么帮助,进入下一段讨论前,又继续走了剧情。 失去亲人后,「格兰特」对「洁西」无微不至的关怀安慰,最终打动「洁西」,成功求娶。因为「劳拉」成为了嫌疑人,所以「威廉」的全部财产暂时交由「洁西」代管。 但「格兰特」依旧和「翠儿」保持着秘密情人的关系。 说到这段的时候,孔灵翰抬眼看向杨晓羽,调皮地笑了笑,眼神里不掺半点冒犯,似乎只是觉得剧情有趣。 杨晓羽仍旧只是礼貌微笑,颔首算是回应。 小宝贝儿,这是你勾人的手段之一吗? 孔灵翰眼神澄澈地微笑,脑子里却过了无数种下流玩法。 剧情继续发展,协助「洁西」暂时接管家产后,「格兰特」向「洁西」提问,为何自「威廉」死后,家族账簿上有一笔每月固定的收入没了,这笔收入虽然略有浮动,但金额不小,且过去每个月都是定期入账的。 「洁西」也非常疑惑,向管家「钱勒斯」提问,但管家表示这笔收入是「威廉」自己掌管的,也从来没有向他交代过相关事宜。 于是「格兰特」私下向「翠儿」打听,「翠儿」表示她也不知,但「威廉」爱好交友,说不定是和朋友的投资什么的。 说到「威廉」的朋友,「格兰特」又问「翠儿」,「威廉」生前好友无数,还总招待朋友们上门做客,为何他的葬礼除了「詹姆斯」竟没有其他人出席? 「翠儿」疑惑反问,这不是很正常吗?反而为何「詹姆斯」明明和「威廉」闹翻了,却还是来出席了「威廉」的葬礼? 这一段剧情结束,又进入讨论环节。 经过刚刚的剧情,大家对「詹姆斯」的怀疑又加重了,纷纷质疑他,如果不是作贼心虚,人走茶凉下,那些表面和「威廉」交好的朋友都不来出席葬礼,为何他一个和「威廉」结了仇的人,反而出席? 「詹姆斯」略有迟疑,但还是咬定多年朋友一场,自己只是尽最后的情谊,他认为凶手就是「劳拉」。 「劳拉」淡淡地表示,和「威廉」夫妻多年,如果想杀他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讨论进入了僵局,场内暂时沉默。 “没有人怀疑那个上门女婿?”场外一直没发表过意见的内勤大叔强哥,看他们不说话了,有些奇怪,“怎么看都像个‘吃绝户’的做派。” “强哥,可以啊!”鲁思和其他几位大哥听了强哥的话纷纷点赞。 不过场内的人没听见他们的讨论,局面依旧僵持,这时马车夫「小约翰」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他提供的线索是他曾经听见过「威廉」和「劳拉」在马车里争吵,而争吵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劳拉」骂「威廉」“违背上帝旨意”、“阴暗龌龊”、“必遭上帝唾弃惩罚”这样的话。 但这些话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 「詹姆斯」一下激动起来,甚至跳起来咬定「劳拉」就是凶手。 「劳拉」平静回应这些气话「詹姆斯」不也一样向「威廉」说过?能证明什么? 大家的焦点转移到了「劳拉」上,纷纷追问她,到底因为什么事那样骂「威廉」? 「劳拉」表示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虽然自己没有杀他,但「威廉」绝对是死有余辜的虚伪小人。 “到底是啥事啊?”鲁思被情节勾得心痒痒,没想到这剧本杀的设计还挺有意思。 场外观众看得焦灼,场内玩家也一样,可紧接着「劳拉」话锋一转,引出了新的嫌疑人。 「劳拉」意有所指地看向「格兰特」,犀利指出「威廉」不明不白死掉后,谁是最大的受益人?「威廉」为「洁西」物色夫婿许久了,为何偏偏在邀请了新朋友来庄园后出事? 大家“哇”了一声,也随着「劳拉」的话怀疑地看向「格兰特」。 007 没等「格兰特」自辩,「詹姆斯」率先争辩,说「劳拉」是在转移视线,拉无关的人下水为自己挡抢。 「格兰特」却是镇定自若,表明在跟随「威廉」来到庄园前,根本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而且他和仆从两个外地人,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怎么有能力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买到大量的炸药、筹备这场谋杀? 至于他和小姐「洁西」的婚姻,则完全是出自于至高的爱情。 虽然场外观众和跳出玩家的视角,大家都知道「格兰特」脚踏两条船,但按照剧本,角色视角是不知道的,大家也只能顺着设定思考,在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前,没法认定「格兰特」为嫌疑人。 “看来是这上门女婿没跑了。”鲁思也认同强哥「吃绝户」的说法,“那臭小子婚都没结就养小三,还不是盯着人家家产来?” “这个有规定只能「死」一个吗?要没抓到凶手,该不会下个「死」的就是那小姐了吧?”开始看入戏的张哥,不免担忧起「洁西」的安危来。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王哥也附和了句。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似乎印证了大家的推测。 「洁西」询问「格兰特」,一切结束后,他要带她去往的大城市是什么样子的?自小困在这乡村庄园里与世隔绝,她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格兰特」让她放心,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另边厢,「格兰特」却私会「翠儿」,让她做好准备。 “果然是来‘吃绝户’的!凶手肯定是他!”鲁思一拍大腿,咬牙道。 “嗯嗯!”几位大哥也一致同意。 这时主持人出场,询问在座玩家是否要投票选定凶手,如果选错,那游戏就结束,胜方是凶手,但他会将完整剧情告诉他们,如果不选,那就继续剧情,凶手也会随着剧情发展水落石出,不过这样,游戏胜方同样会是凶手。 在剧情发展到最终凶手出现前,他们可以在任一讨论环节,决定进入投票环节。 场内的大家选择不投票,但这一轮的讨论中,显然大家认为「格兰特」的嫌疑大大增加。 「格兰特」则坚持很重要的一点,他和仆从「唐纳」初到庄园不久,此前更是根本不认识「威廉」,不可能顺利筹措炸药,策划这起爆炸杀人案。 然后又分析,治安官提供的线索中,曾说「威廉」的断手攥着一截丝绸布,这至少说明,凶手是个身份不低的人,如此说来,在座的「劳拉」和「詹姆斯」,甚至小姐「洁西」不都有嫌疑吗?怎能捕风捉影地因为偏见就怀疑他呢? 讨论没有结果,便又继续走剧情。 「格兰特」协助「洁西」代管家产期间,顺利将大部分财产都转移到「洁西」名下,也就是说,作为「洁西」的合法丈夫,这些财产「格兰特」也有一半。 「格兰特」筹备着带「洁西」离开庄园。 剧情发展到这里,又出现了转折——「格兰特」居然带着「洁西」去了疯人院! 原来,此前他让「翠儿」“做好准备”,便是要她配合,将「洁西」骗至疯人院,然后永远关起来。 “果然是他,那小姐危险了,想不到丫鬟居然是帮凶!”鲁思和几位大哥都入戏地为「洁西」捏了把汗,可惜现在正走剧情,场内的人即使在此刻也认定了「格兰特」的最大嫌疑,也必须等剧情走完。 大家暗暗希望凶手不会在这段剧情就直接揭盅。 然而随着剧情进展,大家又被惊讶到,原以为是帮凶没跑了的「翠儿」居然反水了。 在疯人院,「翠儿」不仅没将「洁西」弄晕扔下,还力数了「格兰特」三心两意,为了财产接近「洁西」,哄骗「洁西」与他结婚的恶行,最后与「洁西」里应外合,让自家仆人将「格兰特」和「唐纳」制服,喂下了哑药。 后续的剧情中,「格兰特」和「唐纳」不能再发言。 洪梁在心里暗骂,操!这什么破剧情?前面没什么戏份就算了,这会儿还直接被毒成哑巴?这角色到底有什么用? 接下来又进入讨论环节。 这会儿大家炸锅了,「洁西」和「翠儿」首先力指「格兰特」和「唐纳」是凶手,动机非常明显,就是为了独吞这庞大的财产。 有点可惜呢,小宝贝儿的剧本原来不是真心跟我的呀?看着杨晓羽和琪琪“义正严词”的“控诉”,孔灵翰玩味的眼神一闪即过。 虽然有点意外剧情发展,不过孔灵翰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并不关心输赢,甚至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剧本杀,好赶紧回收他真正在意的东西,于是自辩也随随便便,依旧只强调了下炸药的疑点。 而此前似乎一直和「格兰特」同一阵线的「詹姆斯」,这会儿跳出,也指证凶手就是「格兰特」——因为他炸死「威廉」的炸药就是向自己买的! 孔灵翰心底嗤笑了下,这倒是连「格兰特」本人都不知道的事。 其他人却是被吸引了去,纷纷质疑他为什么现在才公开这条信息,而之前却那么维护「格兰特」,难道不是同谋? 「詹姆斯」辩解,正是因为担心大家这样想,前面才不敢公布这条线索,但现在看来,凶手呼之欲出,他也才敢肯定,那时候「格兰特」的仆从「唐纳」伪装成矿场主找自己买炸药,是早有预谋。 洪梁咋舌,敢情「唐纳」是这么个工具人? 众人哗然,这时,又有一位证人出现,是厨师「山姆」,他说曾偷听到「格兰特」和「唐纳」在后院商量事情,「格兰特」说“那件事一定要安排好,不可以被人发现”。想必说的正是炸死「威廉」的事。 加上「山姆」的证词,「格兰特」和「唐纳」是凶手的事实几乎板上钉钉,洪梁悄悄看了眼孔灵翰,就这样认了?只是孔灵翰没开腔,他自然没敢出这个头。 008 「劳拉」在吵吵嚷嚷中开口归票,提议直接进入投票环节,让“凶手”归案。 主持人也再次询问是否要投票选定凶手,除了孔灵翰笑笑表示尊重大家意见,洪梁看看孔灵翰也笑笑没开口,其余人都一致同意进入投票。 投票结果毫无悬念——「格兰特」和「唐纳」。 “算他们醒目,没放跑那吃绝户的上门女婿。”鲁思在场外和几位大哥也热切讨论。 “好,投票结果已经出来,各位玩家选出的凶手是「格兰特」以及「唐纳」。”主持人整理后,公布结果,也将根据结果,公布这次剧本杀的赛果,大家信心满满,觉得胜方肯定是非凶手方。 “很遗憾,大家选错了。”主持人扫视场内一圈后,对着屏息的大家惋惜道。 “啊……” “不是吧……” “怎么可能?” 此起彼伏的惊讶叹息响起,而场内此刻还笑着的人,是孔灵翰、琪琪、杨晓羽,以及扮演「劳拉」的财务姐姐。 “哇哦……这……居然不是吃绝户的上门女婿?”鲁思也非常意外,但看到晓羽她们的笑容,她自是明白「真凶」是谁了,“就说晓羽在肯定能赛过那臭小子吧!” “是呢……是呢……”几位大哥迭声应道,帮忙挽尊。 “主持,赶紧说说剧情,凶手居然是亲侄女?前面太少线索了吧?有点牵强啊!” 输方的几位不太甘心,起哄让主持解释。 “大家稍安勿躁,下面我会梳理剧情,然后也会重申一些前面大家遗漏的线索。” 众人便又安静下来。 首先,是「劳拉」此前说没到时候公开的事——「威廉」是恋童癖,他对小「洁西」有不可告人的欲望,因此将「洁西」自小与世隔绝地养着,俨如他个人的所有物一般。「劳拉」嫁给他不久就发现这事,所以夫妻感情才一直不好,也才有「小约翰」听到她骂「威廉」的那些话。「威廉」的死,「劳拉」并没有参与,但她早已猜到真凶是谁,不过多年来,她一直同情「洁西」,也对「威廉」越加愤恨,所以有意包庇「洁西」和「翠儿」。 其次,是「洁西」的杀人动机,「威廉」对「洁西」虽然不敢真的做出恶魔之事,但却常常借“惩罚”之机猥亵「洁西」。从小「洁西」稍有犯错,「威廉」便要她脱光在地下室罚站,而「威廉」会全程紧盯着她,眼神仿如要吃掉她。而对「洁西」的“教养”也全是在地下室,「威廉」将画着各种不堪入目交欢姿势的图册给「洁西」看,然后让「洁西」全身赤裸,模仿里面的姿势摆动作,为叔叔做“灵感缪斯”。随着「洁西」长大,「威廉」对她的欲望消退,却又禽兽地利用「洁西」做起另一门“生意”——他以交游广泛的假象招揽“客人”,为他们提供“艳色阅读会”的服务,那被逼着随书中情节搔首弄姿、衣衫不整的主讲人——正是「洁西」!直到「洁西」议婚,「威廉」仍计划着要最后利用她的价值,招纳一个能为自己搭上新贵资本家路子的夫婿。 ——也就是前面提到的,「威廉」死后那些不再出现的“朋友”,以及突然中断的“神秘收入”。 再次,是「翠儿」的合谋,她与「洁西」相依为命着长大,自幼目睹「威廉」加诸「洁西」的种种,不知不觉中,两人早已生出超越主仆,甚至密友的情谊,她们怜惜彼此,也一直谋划着逃离,直至贪婪好色的「格兰特」登门,她们终于找到机会。向「詹姆斯」买炸药的「唐纳」,是「翠儿」伪装的,她通过中间人出面,只在签契付钱的时候远远出现过,还故意让「詹姆斯」“无意中”发现她的“真名”叫「唐纳」。在炸死「威廉」那天,是「洁西」将他引去那早已翻新过,被掩下曾经邪恶痕迹的地下室,「翠儿」将他打晕后绑起来,只是「洁西」不甘心让「威廉」就这样死去,便让「翠儿」用水泼醒他,狠狠地羞辱了「威廉」一顿,再让「翠儿」点燃炸药引子,她要「威廉」醒着倒数自己的死期,谁知「威廉」居然拼了最后的力气,扑过去抓住「洁西」的裙摆不放,情急之下,「翠儿」用匕首割断「洁西」裙摆,拉着她跑走。 ——也就是「威廉」断手中那截碎布,以及地下室新旧不一墙砖的线索所在。 至于「格兰特」,他根本不是什么银行家,而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他先是骗了「威廉」,让他对自己银行家的身份深信不疑,更话里话外暗示要将唯一的侄女嫁给他,以换取「格兰特」帮他与雾城那些资本家搭线。「威廉」死后,「格兰特」确实是想吃绝户,也确实看上了「翠儿」,只是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山姆」所听到的,他与「唐纳」的对话,说的其实是安排将「洁西」扔到疯人院的事。 “很遗憾,以上的线索,在座非凶手方的玩家并没有深挖,但各位玩家的投入依然为我们贡献了一场精彩的对决!非常感谢大家的热情参与!” 至此,整个剧本的故事线和线索,主持人都帮他们大概理清了,鲁思和几位大哥在场外听完惊得合不拢嘴。 “我……这……是不是……有点儿跟不上?”鲁思觉得自己大脑宕机了,完全没料到居然是这么个重口味的故事。 别说鲁思,连场内的众人也是神色各异,其中琪琪更是不安,虽说她是胜方,可轰趴馆安排了这么个剧本,确实有点太超过。 坐她旁边的杨晓羽,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然后开口打破整个场子突然的沉默。 “胜方的礼物是什么呢?” 主持人解释完,看大家忽然都不说话了,也正尴尬,听到晓羽的话,迅速反应过来,配合道:“因为这是我们最新开发的本子,为了感谢各位的精彩参与,所以特意准备了不一样的礼物,两方都有哦!” 原故意默着等看琪琪和主持人笑话的孔灵翰,低头笑了笑。 小宝贝儿还挺贴心,下面的小嘴也这么贴心吗? “哇!是什么是什么?”一下子被礼物吸引注意力,输掉的人也不纠结故事和结果了,纷纷站起身追问。 本来今晚的party就是为了高兴,这剧本杀也就是个游戏而已,没必要较真。 看场内的年轻人又热闹起来,鲁思长吁口气,拿起一旁的果汁喝了口,叹道:“真是不认老不行,现在这些小年轻脑子里都想的啥啊?” “可不……” “是呢……” “不认老不行啊……” 几位大哥也吃的吃、喝的喝,跟着鲁思感慨起来。 轰趴馆也算舍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拿着今晚这场客人做了新本子的“内测”,居然为胜方的三位送上了小电煮锅,为输家的其余人也送上了精美的陶瓷马克杯。 “今晚这钱倒是没白给。”鲁思笑呵呵地看着他们领礼物,感觉值了回票价。 009 至于全场投票的“最佳表现玩家”,毫无疑问地是孔灵翰。 “臭小子演的小渣男还挺招人恨,倒是实至名归,哈哈!”孔灵翰上台笑哈哈地接过那特制“小奖座”时,鲁思大笑着调侃。 剧本杀散了后,大家先后去换衣服。 孔灵翰是最后去的,说是要多感受一下做“绅士”的滋味,又被鲁思笑话了几句。 吃吃喝喝,听小乐队继续在院子的舞台上唱live,或是去游戏房打几局、KTV房唱几首,一晚上很快过去,散场的时候,孔灵翰主动提议当司机,将女生们逐个送回家。 “净瞎扯吧!你开货车来的?数数这儿有几个人?”鲁思不客气地骂道,然后回头问,“张哥、王哥今天开所里的车来了吗?” “没呢……我坐公车来的。” “我也是,所里的车送去保养了。” 所里的司机却恰好都没开车。 “不凑巧啊……洪律师呢?我今天也有开车,我们各载几个吧。” “没问题!”洪梁爽快应下。 两名律助是男生,立马摆手表示不用,他们和几位大哥拼车刚好,鲁思没勉强,剩下一共七位女生,她数了数,三辆车刚好。 杨晓羽不想跟孔灵翰的车,更不想跟洪梁的车,但她回家的路和鲁思并不顺,便也开口说自己打车。 鲁思原想劝她,不过晓羽笑了笑,举起手机说已经打到车了,她没问题的,鲁思也就算了。 杨晓羽趁机便说先走了,要去路口等司机,和众人挥手道别。 撇了眼晓羽离开的背影,孔灵翰敛眼,忽然急急地从口袋摸出手机。 “哎呀,思姐姐,是我妈!不好意思,小姐姐们,可能送不了你们回家了!”说完拿起手机放到耳旁,喊了声“妈”,转身急匆匆地跑向停车场。 鲁思知道她那闺蜜看得儿子有多紧,自然说不了他什么,只好回头再作安排。 剩下两辆车,还有六个女孩,倒是刚好。 *** 孔灵翰沿着轰趴馆附近的路慢驶绕圈时,看见杨晓羽果然在一个公交站等车。 驶近车站,孔灵翰停到杨晓羽面前,摁下车窗,假装不经意发现了她,惊讶道:“杨律师真的是你!不是说打好车了吗?怎么在这?” 杨晓羽故意走到离轰趴馆有点远的公交站,没想到居然还是被碰上,对方还是孔灵翰。 “我……”晓羽一下子想不到说辞,局促起来。 “这个点儿,这地方的单被取消了很正常!确实有点儿远……要不,杨律师我送你吧!夜班车要等很久的,你一个女生也不安全!”孔灵翰在车里隔着一段距离,向杨晓羽喊道,听起来是同事间纯粹的关心。 小宝贝儿,连撒谎都不会,你可怎么当律师? 只是孔灵翰却被晓羽局促的模样勾得心痒。 明白孔灵翰在给自己台阶下,晓羽不由得对他有了一点点改观,拿起手机看看,确实要等的夜车还得30分钟才到,这左右不着村不着店的,她心里也有点犯怵。 “那麻烦孔律师了。”晓羽走到孔灵翰车旁,看到后座是空的,犹豫一下,还是拉开前座车门,攀上了副驾驶位。 “不好意思啊,SUV车比较高。”孔灵翰看杨晓羽穿着半裙,颇为不便地爬上车,“绅士”地主动致歉。 “不……不会。”杨晓羽却是更不好意思了,关上车门后,将连着包装箱的小电煮锅放膝盖上,磕磕绊绊地拉安全带。 “放后座吧,这抱着多碍事,又难受。”孔灵翰“贴心”地提议。 “哦……好……给你添麻烦了。”杨晓羽浑身不自在,赶紧转身将小电煮锅递到后座放好,又转身回来顺利地拉出安全带系好。 等晓羽系好安全带,孔灵翰熄了车内灯,回身坐正,发动车子。 昏暗的车内,晓羽没发现他嘴角那抹眼看猎物上钩的得逞笑意。 早晚得在这车里狠狠操你一通。 晓羽刚刚“扭来扭去”时,孔灵翰这样想。 *** “杨律师住哪?”孔灵翰摁开导航,等着输入地址。 杨晓羽报了一个小区,但没说具体位置,又想起什么,问道:“孔律师不是也要送她们回家吗?怎么她们没跟车?” 真把我当司机了?孔灵翰心里骂了句,把小区地址输入导航。 “说来巧,杨律师你不跟车,她们刚好六个,跟洪律师和思姐姐的车最顺路,就没人看上我的车啦!哈哈哈哈!”孔灵翰委屈地回,笑得没心没肺,倒真像因为被撇下了而有两分难过。 “啊…哦…这样啊……”又陷入社交无能的杨晓羽,回完就想打自己的嘴,绞尽脑汁想再说一句找补的话,却还是想不到,只好放弃,闭了嘴。 瞄了眼冷淡回了自己一句后就不再说话的杨晓羽,孔灵翰心里冷笑一声。 小宝贝儿,你就是用这招钓老男人的?高冷美人? 好吧,看在你样子和身材都很对胃口的份儿上,操到以前,可以忍忍你的小脾气。 “杨律师转独立执业后准备做什么方向的案子啊?” 既然杨晓羽不开口,孔灵翰便主动找话题。 “就……还做师父的方向……”原以为能就这样一路沉默的晓羽,冷不丁听到孔灵翰的问话,卡了下壳,才惜字如金地回了句。 还真准备撬思大婶的客? 孔灵翰心底又冷笑,撇眼看向晓羽的眼神更为不屑,只是根本没想着转头,一直避免对视的晓羽,当然不会发现。 “思姐姐的方向啊……我说不定有些客户能介绍给你呢!”孔灵翰清爽地笑道,像真的在和晓羽闲聊,然后真诚地分享。 “你的客户应该介绍给师父……”杨晓羽下意识觉得以孔灵翰和鲁思的关系,他的资源,当然是给鲁思的,可说完又发现自己过界了,她哪有资格管孔灵翰要介绍客户给谁?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讲完晓羽捏紧安全带,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没事儿……”又撇眼瞧了下晓羽,孔灵翰觉得好笑,但脸上依然挂着清爽的笑容,“是我的狐朋狗友啦!平常叔叔伯伯们当然是转给思姐姐,但我的这些朋友们都欠揍,我这不怕他们被思姐姐嫌弃嘛,如果杨律师也嫌弃,当我没说!哈哈哈!” “不嫌弃!”杨晓羽这回转过身子,急忙回道,发现自己好像太过急切,又不好意思地转回身,目视前方,不敢再看孔灵翰。 这么蠢的女人是怎么通过司法考试,还能当上律师的? 孔灵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敲了好几下,眸底是促狭的笑。 今晚心情大好。 *** 孔灵翰将杨晓羽送到小区外围,正想开口问她具体位置,晓羽却直接道谢,然后下车和他挥手道别,跑进小区。 看着很快跑没影儿的美人身影,孔灵翰讥笑着看了眼后视镜——里头映着后座的小电煮锅。 小宝贝儿,这小伎俩真不算高明。 回到自家别墅,停好车,孔灵翰将后座的小电煮锅和那个特制“小奖座”,还有马克杯一起拿了出来。 经过车库垃圾箱时,随手将奖座和马克杯扔了进去,孔灵翰只拎着杨晓羽的小电煮锅进了地下室连车库的大门。 010 欢迎party之后的一个月里,晓羽也大概知道了些孔灵翰的情况,倒不是她特意打听,而是孔灵翰“回归”后,每天午饭时间,晓羽热好饭,和其他女生们在pantry吃饭时,她们的“热烈讨论”,晓羽总不可避免地落了几耳朵。 孔灵翰居然和杨晓羽同年,而且和鲁思一样,从首都政经学院毕业——跳级考上的大学,20岁便毕业——毕业后没有读研,通过司法考试后实习一年,然后执业,所以相比起晓羽,孔灵翰已经执业三年——加上他出国“浪”的那一年,算经验丰富的前辈了。 不过在他的履历之余,女生们最爱聊的反而是他家里的情况。虽说没认真听,晓羽也大概了解到,孔灵翰有一个龙凤胎的姐姐,和他一样,20岁便从首都政经学院毕业,甚至孔灵翰的父母,也是! 所以,孔灵翰的母亲,也就是晓羽师父鲁思的闺蜜兼同窗,其实比鲁思还小三岁,但却比鲁思早结婚、早生孩子,鲁思的女儿今年才刚升初中。 女生们津津乐道孔灵翰家基因好,全家都是智商180+,孔灵翰那姐姐大学毕业后还边创业边读研,现在公司据说已经上市了。 听着她们羡慕未来能嫁给孔灵翰的不知道会是哪家女孩,晓羽有些无语,同时,她也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心里生出了些隐秘的嫉妒和不忿。 ——孔灵翰的优秀,甚至他全家的优秀,真的只是因为他们自己吗? 晓羽当然也知道了欢迎party那天,现场做饭的厨师是孔灵翰自掏腰包安排的,加上那晚上他送自己回家时候,随口说要给师父、给自己介绍客户的样子,晓羽肯定,孔灵翰家不仅仅是有钱。 这样的家世,放到哪个人身上,会不优秀? 孔灵翰这样的人,就是晓羽当年高考时,拼了命拽着牛车去追赶的,那些提前出发,还坐着火箭冲线的“对手”。 但这些隐秘的小“怨恨”,也只是些“一时火”,杨晓羽也明白,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与其埋怨改变不了的过去,不如把精力放在自己有机会改变的未来。 无论如何,今天的自己,还是成为了和孔灵翰一样的律师,不是吗?这就是她努力的阶段性成果。 每每想到这,晓羽就会抽出那张自己夹在书桌下,印着首都政治经济学院门匾的明信片,笑着一遍遍摩挲。 爸爸妈妈,我不会放弃的。 *** 欢迎party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孔灵翰故意没怎么回律所,这天又无聊呆在别墅里,看着角落那个快落灰尘的小电煮锅,翻起白眼。 那个蠢女人怎么回事?还没找人问他的电话吗? 拿起手机看看,Link上一堆好友申请,但没有杨晓羽的。 装什么?还得本少爷去撩你吗?Fuck! 气闷地将手机扔到茶几,孔灵翰躺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看着天花板干瞪眼。 干瞪了会儿,又伸手取过手机,点开律所的群组,找到杨晓羽的头像,打开她的个人页面,点了添加好友。 申请验证的备注,孔灵翰写上「杨律师,我的损友要请你帮忙啦!(大笑脸)」 敢让我低声下气,以后看我操不死你! 孔灵翰恨恨地将好友申请发送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杨晓羽才通过申请,但同时回了信息「不好意思,刚刚陪师父在接待咨询客户。」 欲擒故纵算是让你玩儿明白了,小宝贝儿。 孔灵翰盯着屏幕,笑意森森。 没有回杨晓羽,孔灵翰关掉Link,打了个电话。 “Hey dude . How039;s it going?” “别废话,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干啥?” “帮个忙……” 挂了电话,孔灵翰哼着歌,笑得放肆,翘起二郎腿晃荡,又打开另一个APP,好友列表里是各色美女头像,他点开最顶上那个。 「小Baby,晚上吃鸡吗?」 对面很快回复。 孔灵翰看了眼,笑了笑,抛开手机,起身去了健身房。 *** 第二天,孔灵翰神清气爽地回到律所。 “翰哥,精神不错哦!”洪梁一见孔灵翰,便递了个“懂”的眼神,跟他打招呼。 “我天天运动健身,精神当然好,倒是洪律师你,怎么看着又虚了些?是不是嫂子汤水不够啊?”孔灵翰笑哈哈地回洪梁,其他人听完低头窃笑,洪梁脸色尴尬,讪讪笑着胡乱搪塞了句就走开了。 晓羽觉得不应该,但是心底有种出了口恶气的爽快感。 孔灵翰一点儿面子不给洪梁,看起来倒不像一伙儿的,难道自己小人之心了? 抬头看了眼孔灵翰,却没想到孔灵翰也正看向她,两人对视上,孔灵翰还和她颔首温柔微笑。 杨晓羽迅速低头。 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心虚感。 小宝贝儿,真他妈想现在就在这操死你! 孔灵翰对杨晓羽心痒的程度,与他还没得手的累计时长成正比关系。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要是杨晓羽这个月内还不主动献身,他大概再等不下去。 又要卖又要装,小宝贝儿,你要是不在床上好好补偿我,可真对不起我浪费在你身上的这些时间和精力。 「杨律师,中午一起吃饭吧?跟你聊聊我朋友的事。」 孔灵翰回到自己办公室就给杨晓羽发信息。 「不好意思,我带饭了,或者我预约下午的会议室,咱们在会议室沟通?上午师父有客户要用。」 杨晓羽非常官方,公式化地回绝了孔灵翰。 Fuck!装也要有个限度! 孔灵翰忍住摔手机的冲动,不死心,又发了条信息。 「我下午有客户,后面几天也是,刚好只有中午的时间,但我朋友的事挺急的,要不杨律师看看怎么安排比较好?」 杨晓羽犯了愁。 她当然不想和孔灵翰一齐午饭,即使对孔灵翰不反感了,但她还是记着要和孔灵翰、洪梁保持距离。 但她也不想错过这个案子。 做律师这行,本来就是要靠一点人脉资源拓展业务,她并不耻于借孔灵翰的关系拓客,孔灵翰自己也说,是他圈子里不适合师父的客户才转介给自己的,就算她不接,他也会介绍给别的律师,那她干嘛跟案源过不去? 毕竟,后续的业务跟进下来,还是得靠她自己的专业能力让客户买单不是? 思来想去,晓羽回了信息。 「麻烦孔律师了,那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顺便讨论案情,你看方便吗?」 「方便。」 孔灵翰几乎秒回,便放下手机,低头专心处理文件。 011 临近中午,杨晓羽打开手机,Link上她发给孔灵翰的定位信息,并没有回应,心里有点没底。 他会不会临时有安排,来不了?昨天也只回律所呆了一上午又消失了。 但晓羽还是出发去已经订好包间的饭店,孔灵翰真的来不了再说吧。 只是刚下楼准备过马路,孔灵翰的车便停在了她面前。 “杨律师,好巧,刚准备打电话给你,先上车,这里不可以停车。”孔灵翰推开了副驾车门,笑得和煦。 “哦,好,好的。”晓羽赶紧上车,她今天穿的西裤套装,行动自如许多,脚一踩便跨了上去。 孔灵翰瞥了眼,笑容不变,在晓羽系好安全带后马上驱车离开。 这么美好的肉体,藏在这些土里土气的衣服里真是暴殄天物。 那天party后回收的偷拍视频,他早已不知看了多少遍,虽然视频里杨晓羽穿着内衣内裤,但他仿佛能够想象,这副身子,尤其那双勾魂腿,缠到自己腰上是个什么滋味。 天生尤物。 孔灵翰好久没吃到过这么对味儿的女人了,所以对杨晓羽,他志在必得。 “杨律师,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没来得及和你商量,就另外定了吃饭的地方,希望你别介意。”孔灵翰诚恳地道歉。 他和杨晓羽解释,最近接洽的那宗不良资产包的持有人出了些状况,他上午正是赶去了他们公司,下午还得尽快回去,中午是抽空回来找晓羽的,这边写字楼区饭点人太多,晓羽预订的那家是出了名的人手不足,他才另外让朋友帮忙约了别的地方。 听他说完,晓羽只觉得脸上发热,哪顾得上介意不介意。 对于“孔灵翰”们,时间效率是必备参数,哪怕中午吃个饭也得考虑进去,而她只能想到那家饭店是附近最上档次、最上得了台面的。 “该我说才是……不好意思,考虑不周。”晓羽低了头,淡淡地道。 如果孔灵翰余光没有瞥到,她指尖捻住了自己西裤膝盖那块,大概也会被她骗了,以为她真那么淡然。 讥讽冷笑一闪而过,孔灵翰很满意杨晓羽被打击到的样子。 就是这样,小宝贝儿,在我面前不要有那些无谓的自尊和脾气,不然怎么当我的小宝贝儿呢? *** 抬头看见周围车流渐疏,杨晓羽才发现孔灵翰载着她已经驶出了CBD那块。 “孔律师,我们这是去哪?”光天化日的,晓羽倒不担心别的,只是孔灵翰订的饭店太远的话,她待会回律所得费些时间了。 “我那朋友爱吃日料,订了这附近,待会儿吃完我会先载你回所里,放心。”孔灵翰回头给了晓羽一个安心的笑,十分体贴。 “我不是……”晓羽不由犯窘,孔灵翰给她介绍客户,她却显出了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吗? “孔律师下午不是得赶回客户公司?我自己回去就行,这里打车很方便。”晓羽捏了捏手机,还是逼着自己开了口,她不想在孔灵翰面前落了下乘。 “杨律师。”孔灵翰没有应她,却忽地喊了她一声,杨晓羽抬头看他,他盯着前方,温声道,“做人不用绷那么紧,咱们都是一个所儿的,互相帮助,有来有往,以后到我需要找你帮忙,有了今天攒的这个小人情,我才好意思开口啊。” 说着,转头看向晓羽,温柔地绽了个笑,便又回头继续专注路况。 “明……明白……那,那麻烦孔律师了……”晓羽也回过头,盯着前方,再不敢看孔灵翰。 心突然跳快了一拍,让晓羽吓了一跳。 后面她再不敢开口,好在车程也没有多久,孔灵翰很快在一处幽静的庭院前停了车。 “杨律师,就是这里,你先进去,里面会有人指引你,我去附近停车场把车停好就来。” “孔律师你朋友已经到了吗?要不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吧……”对和陌生人社交的紧张感,让晓羽下意识想跟在一个相对熟悉的人身边。 “……也行,那杨律师你在小院儿里等我吧。”孔灵翰愣了下,随即笑着爽快应下。 小宝贝儿,你终于要拉一下咱们的进度条了吗? 孔灵翰在杨晓羽下车的时候,目光肆无忌惮地游掠过她,仿如已经撕开她的衣裤。 视频中那具胴体,和眼前人重合,孔灵翰喉头滚动,抿了抿唇。 真期待啊……小宝贝儿,别再让我等了。 *** 这是一个打理得很精致的小庭院,种满花花草草——意味着蚊虫也多。 杨晓羽情愿不断挥手驱赶,也不想进去。 她也明白,自己这样子不好,律师本质上是服务业,不喜欢和陌生人社交,以后怎么拓展案源? 但性格这玩意,也不是一时三刻说改变就能改变。 晓羽想着,等手头松动一些,就去报个班,学习一下人际沟通和社交技巧什么的,不能放任这个性格缺陷就这么一直下去。 “哇!哪里来的小美女,怎么在这里喂蚊子也不进屋?”从庭院里的小屋走出一个年轻人,穿着满身的奢品潮牌——LOGO能戳瞎人那种,看见晓羽就乐了,直接向她走过去。 “我在等人!”看见他直直往自己走来,晓羽条件反射往后退,却是直接退到了一处死角。 “嘿!我还是第一次见拉客这样拉上门的,行吧!你等到了,跟我来吧!”听晓羽说在等人,那年轻人更乐了,看见她被逼在了死角,退无可退,伸手拽她。 “你什么意思?别碰我!”晓羽甩开年轻人伸来的手,一下气得脸通红,他的话太侮辱人了。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来这等人还装什么啊?”年轻人也有点恼了,说话冲起来。 “我不知道!让开!”晓羽瞬间连孔灵翰也恨上了,这带她来的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她决定直接离开,直接回律所,什么客户不客户,见鬼去吧! “你说来就来,你说走就走啊?”年轻人不依不饶,又伸手拽晓羽。 “干什么!”突然一声暴喝从他们身后,小院入口那传来——是孔灵翰。 年轻人被吓得哆嗦了下,松开晓羽,回头正要骂人,看见来人,哑了火。 “Matthew?” “John?” *** “杨律师,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向你赔罪!喝过这杯茶希望你能原谅我!对不起!”包间里,刚在小院里还趾高气扬的年轻人,此刻无比诚恳地不停向晓羽道歉。 晓羽看着面前那杯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这个小院围裹的独栋小屋,是一家艺伎主题的omakase餐厅。 ——对,只是艺伎主题,没有艺伎服务。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作艺伎打扮,但正如总爱自欺欺人,喜欢混淆艺术和性骚扰的一些人,喜欢到带“伎”元素场所消费的,会是些什么人?真的只是喜欢艺术,欣赏审美吗? 所以在这家名流圈中颇为知名的餐厅附近,确实有不少悄悄为来这里的客人,提供他们真正想要的服务的会所。 什么都不知道的晓羽,显然是被那一看就是常客的年轻人误会成附近会所的人了。 “喝什么喝!你这猪脑眼瞎成这样?”孔灵翰似乎看出了晓羽的为难,拿走了茶,又继续指着年轻人骂,“这么能耐,你那案子自己想办法吧!” “走吧,杨律师。”孔灵翰说完,不给年轻人反应辩解的机会,就叫上晓羽离开。 “No!John!”年轻人跟着起身去追,想挽留孔灵翰和杨晓羽,但被孔灵翰回头一个凌厉的眼神镇住,便顿住脚步,泄气地看着他俩离开了。 杨晓羽跟着孔灵翰走到停车场,很自然地坐到副驾位,几次想开口,可直到孔灵翰开车,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杨律师,你想说什么呢?”孔灵翰一脸好笑又无奈,回头看了晓羽一眼,柔声问。 “对不起……”晓羽低头盯着自己膝盖,要不是自己那该死的社交紧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搞砸了事情,还害孔灵翰和他朋友闹不愉快了。 小宝贝儿,你接下来该不是要哭了吧?我还开着车呢,可没办法给你吻走小珍珠哦! 孔灵翰意料之中地撇了眼晓羽,嘴角挂笑。 “没事,错的是那小子,你没对不起任何人,别想太多。”孔灵翰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 “谢谢……”但晓羽并没有被安慰到,只觉得更内疚了,人看着也消沉了些。 “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了,我客户那边临时取消了下午的会议,杨律师,既然都出来了,咱们先填饱肚子再想别的吧!”孔灵翰又祭出欢迎party那天的阳光大笑脸,让人看见似乎心情就会变好。 “嗯……谢谢……”晓羽抬头,孔灵翰的笑脸映入眼帘,她也跟着笑了,再次道谢。 孔灵翰这回带她去吃的,仍是omakase——另一家闹中取静的料理店。 工作人员指引他们落座,送递上洁手的干湿巾,再奉上新沏茶。 喝了几杯,吧台后的料理台,主厨师傅出来,开始为他们制作餐食。 晓羽第一次吃omakase,虽然知道是什么,但也挺好奇,看得很认真。 “杨律师,上次欢迎party,我看你挺喜欢吃刺身的,今天这顿应该合你口味。”孔灵翰见晓羽捧着茶杯,眼都不眨地盯着主厨师傅制作,语带笑意地开口。 小宝贝儿,我才是投喂你的人哎!看别的男人干什么? “啊……让孔律师见笑了……”晓羽立马回忆是不是自己那天吃太多,所以才让孔灵翰都注意到了。 “不会见笑,很可爱呢!”孔灵翰撑着头,侧身看向晓羽,笑得很干净。 晓羽没回话,只是低头喝茶,茶杯抓得紧紧的。 怎么回事,又是那种心跳快一拍的感觉。 没一会儿,第一道食物送了上来,是开胃前菜的云丹海苔茶碗蒸。 心思有点儿乱的晓羽,没听清主厨师傅介绍了什么,只记得很好吃,非常鲜美。 到后面的刺身、酒肴、寿司都是一样,晓羽只记得一道接一道,每道像是只有一口,但全吃完了也挺饱。 ——囫囵吞枣,浪费食物。 晓羽给自己下了结论。 她能猜到这顿饭不便宜,原本应该是她请孔灵翰吃饭的,结果却反过来,而吃了人家这么贵的一顿,结果却又是搞砸了他要帮朋友的事。 就像吃的这顿饭一样,最终自己也没吃明白。 生平第一次,杨晓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杨律师,我去趟洗手间,甜品你先吃,不用等我。” 看杨晓羽那小脑袋瓜显然开始胡思乱想,孔灵翰怕自己忍不住笑场,赶紧借尿遁,缓一缓。 还以为是什么高段位玩家呢,就这?小宝贝儿,你这让人一眼看穿的样子真的很招操。 012 「Thx!Bro!」 Matthew打开手机,他正在刚刚的餐厅里吃着omakase,衣服全换了身,身旁是服务他的“艺伎”。 「你小子下回搞这些英雄救美的破事儿别找我,知道穿着那身又土又丑的衣服有多难受吗?」 Matthew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孔灵翰在男厕“噗”地笑出声,想起刚刚他那身打扮,确实够让人恶心的,真是难为这兄弟了。 「Okk!你今天该吃吃该玩玩,小爷我给你包圆儿!」 孔灵翰也很快回了信息“调戏”他。 「滚!」 Matthew只回了一个字。 孔灵翰笑着收起手机,调整了下情绪,打开隔间门离开,回了料理店。 “杨律师,这附近有家甜品店也很不错,要尝尝吗?”回到店里,坐回杨晓羽身旁,孔灵翰顺口问道。 “不……不用…很饱了……”晓羽连忙拒绝,差没摇头摆手了。 “行,那我们回律所吧!”笑意盈盈地看了晓羽一会儿,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孔灵翰才起身,示意她跟自己走。 “那个……还没付……”晓羽紧跟着孔灵翰,刚想说还没结账,忽然想起先头孔灵翰离开说去洗手间,该不会就是去付账了吧?赶紧闭嘴,免得又闹笑话。 “我在这里记账的,回头月结。”孔灵翰却为晓羽解了惑,对晓羽眨眨眼,调皮笑道,“安心,我可没有吃霸王餐。” 晓羽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宝贝儿,我可交足戏了,今晚该来了吧? 余光瞥到晓羽紧跟着自己,孔灵翰心潮澎湃,脑子里想着今晚该用哪个姿势。 *** 一整个晚上,孔灵翰快把手机盯穿,硬是没收到杨晓羽发来的一条信息。 Fuck!这个女人是在耍他吗? 一脚踹倒客厅的木偶摆件,孔灵翰愤怒非常,打给洪梁就破口大骂。 “你在和那个女人合着伙耍我吗?你他妈想滚回你那个穷乡下就直说!老子明天买好车票打包你全家送走!” “翰哥……翰……”洪梁一接电话就吓懵了,他还是第一次被孔灵翰这样劈头盖脸地骂。 “喊你妈都没用!养你这坨废物我留着沤肥都嫌碍地儿!”孔灵翰哪还有半点平日里伪装的风度翩翩,要是洪梁在他面前,怕是会被直接揍到地上。 “您消消气!消消气!我安排,马上给您安排好……下周!就下周!翰哥您再忍忍!下周一定给您安排好!”洪梁忙不迭保证,生怕这祖宗真给自己全家打包送回老家。 杨晓羽这婊子真是不知好歹!洪梁心里呸道,油盐不进在那装清高是吧?等孔灵翰玩腻了,看他不狠狠弄她。 “你看着办吧!”说完孔灵翰便气冲冲地挂了洪梁电话。 *** 晓羽在出租屋的小单间坐了一晚上,拿起手机又放下,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觉得应该要发条信息感谢孔灵翰,再和他说声抱歉的。 但她也心知肚明,她想发的这条信息里有她的私心。 明明,自己前几天还对律所里那些花痴孔灵翰的女孩们无语来着。 不过,她毕竟也是清醒的。 她和孔灵翰,是牛车和火箭的差距。 ——例如中午吃饭那家omakase料理店,晓羽后来搜了下,日常需要提前预订,*1000/位——对孔灵翰却只是稀松平常的饭堂。 [*注:此处1000价值参考HK$/CNY¥] 注定没结果的事,那就连萌芽也不要。 泄气地将手机摔到小沙发里,晓羽人也顺势躺下,长长叹了口气。 *** 孔灵翰没有回律所。 虽然不想承认,但晓羽确实有点失落。 过眼云烟而已。 晓羽跟自己说。 “师父,郭先生的离婚起诉材料我整理好了,网上立案过了我就寄去法院,还有前天来咨询的佟总,她助理刚回复我,说佟总决定了委托我们,让我们把代理合同和授权委托材料寄过去盖章,代理合同我弄好了,您看看没问题的话我今天寄过去。” 晓羽拎着一迭文件走进鲁思办公室,一件件汇报。 “嗯,没问题,就这样。”鲁思翻了翻代理合同,基本内容都大同小异,主要就是风险代理的点数不同,都是提前说好了的条件,“佟总这个案子你独立跟吧,不用写我名字,佟总也说了交给你。” “师父……”杨晓羽愣住,鲁思这话是将佟总这个客户给她了。 “发什么呆呢?”鲁思抬头,看见晓羽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现在可是独立执业的杨律师,别老想赖着师父带你做案子了。” “谢谢师父……”晓羽低了头,没再多问,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会努力报答师父的。 *** 这天鲁思车正停在女儿校门外,等着她放学,接到个有点意外但也熟悉的来电。 “真是稀客,老同学,怎么地想起我来了?”鲁思笑呵呵地调侃宋芷汀。 “哎哟!我亲姐可别寒碜我啦!”电话那头的宋芷汀哈哈笑道,爽朗的气质和孔灵翰如出一辙。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被宋芷汀的大笑感染,鲁思也笑开嗔了句,她当然不会真的怪宋芷汀,相反,她十分理解她的不容易。 ——高门贵女的恣纵、门当户对的联姻、当家主母的威仪。 放在现代社会,这些语汇听起来很滑稽可笑,但又确实是概括宋芷汀的最佳诠释。 鲁思至今很怀念那个大学校园里,正义感爆棚,一口一个“思姐姐”,然后带着她作弄迂腐先生的天之骄女。 只是时光荏苒,她们都为人妻、为人母,记忆中无比鲜活的片段,似乎也只剩片段了。 “真想回到念书那会儿,多自由、多快乐呀……哪像现在,天天被一大家子的事搞得头都大……真累啊……”宋芷汀也想起过去的美好,缅怀起来。 “嘿!那赶紧把你家臭小子弄回去,先让我自由自由!”听着宋芷汀有点伤感的语气,鲁思岔开了话题,谁能比她更了解宋芷汀的无奈呢? “哈哈哈哈!才不呢!难得弄走那小子不在我跟儿前碍眼,怎么可能让他回来!”宋芷汀一听鲁思说起孔灵翰就乐了,幸灾乐祸的味儿隔着电话屏幕鲁思都闻到了。 “行行行!你宋大小姐浑身硬得就剩张嘴,不知道是谁前几天晚上才给亲亲儿子打查岗电话来着?”和宋芷汀贫起来,鲁思也嘴下不留情,损得很。 鲁思一说完,宋芷汀却默了。 “怎么,还说错你了?”鲁思也发现了宋芷汀的沉默,但一时没发觉异样,只当她是被自己噎住了,笑着调侃。 “可不就是!真是的,我不要面子的吗?思姐姐给我留点儿行不行?”宋芷汀委屈地向鲁思撒起娇。 “哈哈哈哈!你这妮子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还是老样子?”鲁思不期然想起年轻时候,宋芷汀总爱撅着嘴向自己撒娇的模样,不谙世事却又横冲直撞,说是娇憨可爱一点儿不为过。 “在思姐姐面前我永远当个小女孩不行吗?”宋芷汀软软的话,一如当年,让鲁思心都化了。 “好好好!”鲁思自然无有不应,“那小宋妹妹啥时候有空来南城玩玩?咱姐俩也好久不见了。” “还说疼我呢!思姐姐离了桐邰这么久,就没想着回来瞧瞧我吗?”宋芷汀不依不饶地闹腾鲁思。 “哈哈哈哈!我在桐邰那会儿天天脚不沾地陀螺般转儿,也没多少机会见你啊!”鲁思想起在首都熬事业那段日子,真是日日不知为谁忙。 “好吧……那回了南城……思姐姐现在幸福吗?”忽地收起胡闹,宋芷汀低低问了鲁思一句,问得很认真。 “……幸福。”默了默,鲁思也认真地回答。 叮铃铃——! 学校的放学钟声响起,刺耳的鸣响直撞进话筒,撞到宋芷汀耳朵里。 “啊!小思思放学了吗?”宋芷汀的语气又变得欢快,即使鲁思纠正过她很多次,但因为鲁思女儿长得很像她,宋芷汀还是坚持叫她女儿“小思思”。 “嗯,待会儿得陪她去上钢琴课。”鲁思这次没“纠正”宋芷汀。 “好!那不聊啦,思姐姐记得我这妹妹就行!说不定今年咱们就找着空儿出去玩了!哈哈哈哈!”宋芷汀嘻嘻哈哈的,似乎她和鲁思都真能抽出时间,哪天就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行!”鲁思也默契地爽快应下。 “妈妈!”刚挂电话,鲁思就听到女儿远远地喊着她奔来。 “哎!”鲁思应道,马上下车,温柔地笑着接住跑过来的女儿。 *** “问问那边,少爷最近什么情况,我‘打’给少爷那晚他在干什么。” 挂了电话,宋芷汀再无半分与鲁思聊天时的娇憨任性,淡淡吩咐身旁人,俨然便是鲁思形容的那句“当家主母”。 013 孔灵翰接下来一周都没出现,杨晓羽心里那点点涟漪也很快平静。 不过,她还是收获了意外之喜——从孔灵翰回律所,洪梁就再没像个阴暗的苍蝇似的,时不时飞来叮她一下,让她不胜其烦。 甚至,洪梁像是从没骚扰过她般,规规矩矩、礼礼貌貌地和她保持了距离。 这让杨晓羽大大松了口气。 是因为孔灵翰发现了什么,所以洪梁再不敢造次? 晓羽想起那次孔灵翰在大家面前怼洪梁。 被洪梁骚扰这么久,晓羽终于有了解脱的安心感。 以后可以好好地干活存钱了。 将飞虫诱进捕笼的一点暗光,杨晓羽却错当成了照耀她康庄大道的艳阳。 *** 周末晚上,晓羽吃过饭,刷好锅碗,坐在小单间的小沙发上打开了平板学英语。 考研英语不算她的弱项,但也不是她的强项,所以她保持着每天背单词、做阅读的习惯,等将来备考的时候,就不至于忘光了得从头复习。 正背着单词的时候,手机“滋滋”地震动起来,晓羽拿起,居然是洪梁打来的。 本想挂掉,但又担心他有正事,毕竟最近他表现都很正常,犹豫一下,晓羽还是接了。 “洪律师……” “杨律师,你赶紧过来!你师父出事了!” 洪梁不等晓羽问完就打断了她,话语着急。 “什么!”晓羽夹着平板猛地站起身,“我师父怎么了?” 随手撩开沙发盖布,将平板塞到小沙发底下的收纳筐,晓羽转身往大门奔,走了两步又顿住。 “洪律师,你说清楚什么事,我师父怎样了?” 面对洪梁,她还是有警觉的。 “不就丁总介绍的,永利矿业那秦总,主任今晚被人家灌了不少,她就是太疼你了,从不带你来这些应酬局,我都帮她挡不少了,刚她说头晕,要出去透气,这会儿还没回来,服务员去厕所找了也没见,我都怕她是不是晕哪了,要不你来找找她吧,我还得回包间应付秦总那班家伙!” 洪梁叽里呱啦一堆,晓羽听得头都大了,但她抓住了关键:师父喝醉了、人不见了。 “你把定位发我,我现在过去。”杨晓羽再无迟疑,快步走向大门,身上穿的运动服也没换,换上跑鞋就出门了。 “好。”洪梁回完就挂了电话,将定位发给晓羽。 “翰哥,搞定!”邀功地向着孔灵翰谄笑,洪梁心里也兴奋,今晚杨晓羽总算要栽他手上了,就算只能跟在孔灵翰屁股后头捡肉沫、吃剩菜也不要紧,那可是痒了他一年多的杨晓羽! 婊子!再装清高,今晚不还得让我们操死你! 坐在包间另一边的孔灵翰不置可否,只哼了声。 “那什么秦总,哪里找的混子?信得过吗?”过了会儿,想起什么,孔灵翰问道。 “绝对安全!过了今晚,我就让他随便找个借口推了鲁思,再不会出现在南城!”洪梁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找个骗子相当简单。 “嗯。”孔灵翰端起红酒抿了口。 小宝贝儿,让我好等,这么不乖,要怎么罚呢? *** 一路上打鲁思的电话都没人听,杨晓羽匆匆赶到时,发现是家会员制酒店附属的私人会所,她没有办法直接进去找人,只好又打给洪梁。 “洪律师我师父……”电话接通,晓羽刚开口又被打断。 “人找到了!你赶紧来VANSA房,问大门的保安,会有人带你进来,快来!”洪梁不等晓羽再问便挂了电话。 听洪梁说人找到了,晓羽松了口气,急忙跑去大门那问,一个大块头保安看了她一眼,和身旁同事示意,便领着晓羽进了大门。 这私人会所环境很好,也不像一般的KTV吵闹,但晓羽无心欣赏,只想赶紧接到师父,送她回家,大块头保安领着她七绕八绕,又穿过一条长廊,才在一间房前站定。 “小姐,这间就是VANSA房,请进。”大块头保安周到地为晓羽打开门。 “谢谢!”晓羽道谢过后便一步跨入房门。 “哎!小洪你别养鱼!这杯怎么着都得干了!” 与门外的幽静截然相反,房里音乐吵闹震天,弥漫着散不去的香烟烟雾,还有浓重的酒气。 杨晓羽一进门就差点窒息,咳嗽起来,可没等她适应房里的昏暗,突然被人一把搂住扯了去,吓得她叫了声。 “干什么小洪?看把人小姑娘吓的!”一把带着口音的洪亮嗓音在晓羽面前响起——是秦总。 “秦总,我是真不行了!再喝就得进医院洗胃啦!”洪梁紧紧搂住晓羽的肩膀,带着醉意的话,连着他满嘴熏臭的酒气喷向晓羽。 “放手洪律师!”毕竟在客户面前,晓羽憋着气,忍住恶心,压低声音,动作尽量小地去掰洪梁抠在她肩膀的手。 “哎呀我的小羽毛……你洪哥哥是真不行了……”洪梁却像是借着酒意,放肆地将头都搁在晓羽肩上,甚至想探过去亲她的脖子。 “放开我!”晓羽整个人都悚了,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也顾不上秦总在对面,一把推开洪梁。 被晓羽推开,洪梁摇摇晃晃地倒在一旁沙发,居然就睡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这小洪还真是不行了!年纪轻轻的,怪可惜啊!”秦总看洪梁就这样醉倒,话里有话地讲了句,其他人瞬间哄堂大笑。 但晓羽傻眼,洪梁还没有告诉她师父在哪,而且,眼下连他也醉了,秦总他们怎么办? “不过算那小洪懂事,还找了接班的来,来!杨律师是吧?咱们是大老粗,做生意没别的,就是讲个投缘!你要看得起咱们,就干了这杯!”秦总说完,猛地给晓羽递来满满一杯白的。 “秦总,我不会喝酒……”晓羽不想得罪他们,但她也不能让自己出事——她还没找到师父。 “你这就是看不起咱们!”秦总听到晓羽拒绝,刷地便翻了脸,早就喝上头通红的脸更红了,脖子上的青筋都梗了起来。 “不是……我确实不会,秦总,您也喝了很多了,不如今晚就先到这?”杨晓羽退开了些,看着秦总那瞪得牛眼一样的凶狠模样,有些怯。 “你说我不行吗!”秦总听完晓羽的话,更气了,一双牛眼像要蹦出眼眶,撞去晓羽脸上。 “不是……秦总您别误会……我……我真不会喝酒……”晓羽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办好,洪梁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那就是鲁思确实太保护晓羽,知道她不擅长社交,稍微复杂难搞一些的应酬局都从不带她,以致于杨晓羽现在完全大脑宕机。 “哎老秦您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秦总身后不知道是朋友还是其他生意伙伴的一个人开口帮晓羽解围。 “我怎么就为难了?看不起我还想做我们公司的生意?我秦某人就这么贱呐?”秦总似乎真的生气了,和那人急眼。 “哈哈哈哈哈!老秦瞧你这牛脾气!杨律师是吧?”后面那人走上前来,一把搂过秦总,似乎跟他关系很铁,“来来来,就这一杯,没多少度数,你就给他点面子干了吧!” “老秦,说好了哈,人家小姑娘干了这杯就算了!干了人家爱走走,爱留留,你可不能犯倔!”说着话,那人将秦总手里的小酒杯拿过,另一手食指举在他面前用力点了点,虽然也是醉意醺醺,却颇为通情达理。 “行!”秦总脖子一梗,中气十足地大声应道,要是面前有张桌子,大概还得一掌拍上去。 “来,杨律师,这老秦就这臭脾气,但说话算话,也就干了这杯,咱交个朋友!”那人礼貌地将酒杯递给晓羽。 不想再纠缠,杨晓羽看了看那杯酒,一咬牙,接过一饮而尽。 也就这么一杯,应该没什么。 “好!”秦总带头大吼一声,给晓羽喝彩,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鼓掌。 “谢谢…秦总……那个……我师父在哪?”被呛了一下,晓羽拿着酒杯,擦了擦嘴,咳嗽着断续问道,这酒大概度数确实不高,闻着很香,喝着也一点儿不辣喉咙。 “哦……鲁律师啊……就在隔壁包间……我让他们陪你过去吧……”秦总的话忽然变得很远,轻飘飘的,落在晓羽耳朵里不甚真切。 晓羽捏着酒杯甩甩头,才一小杯,这么快上头? “杨律师……还好吧……”那个给她递酒的男人的话,也轻飘飘地,像从另一个空间,飘进了晓羽耳朵。 不对……酒有问题! 晓羽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清脆地碎开。 要逃…… 晓羽视线模糊地往大门方向看,想抬脚跑,身体却软软地被人搂住。 放开我…… “哇,这身子软得能掐出水啊!”递酒的男人将晓羽抱在怀里,早撕掉了刚刚的斯文,捏着晓羽的腰,淫邪地和其他人笑着起哄。 救命……晓羽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和力气,向着大门方向伸手,心底却是绝望。 忽然,大门打开了。 透进的光,描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晓羽认得,是孔灵翰。 救命…… 彻底失去意识前,晓羽心底向着孔灵翰喊道。 014 洪梁抱着杨晓羽跟在孔灵翰身后上了酒店。 他感觉得到孔灵翰不爽。 孔灵翰在另一家酒店有套长租房——他那些二世祖兄弟家的产业,但那酒店离这会所有点距离,而且洪梁知道,孔灵翰不会允许自己睡他那长租房的床。 所以订了会所电梯可以直达的这酒店,怕孔灵翰嫌弃房间逼仄,洪梁还特意订的商务行政套房。 该不会在不爽酒店不够档次吧? 杨晓羽完全失去意识,整个人都坠在洪梁身上,他即使比晓羽高不少,也抱得很吃力。 妈的,平常想摸摸不着,这会儿能随便摸了,他奶奶的,臂力不争气! “你这坨废物还要本少爷停下来等你吗?”孔灵翰放慢了几次脚步,实在受不了,回头就劈着洪梁骂道。 “真是屎都比你有用!”看杨晓羽挂在洪梁身上摇摇欲坠,被他吃力地托抱着,孔灵翰骂了句,走过去将杨晓羽从他身上扒下,一把抱起。 他等着吃杨晓羽可够久了,现在还要被洪梁拖着,怎么能不气? 身上忽然一轻,再看孔灵翰横抱起杨晓羽,轻轻松松走在前头,洪梁咽了咽口水,羞窘地快步跟上。 到房间时,洪梁紧走两步,在孔灵翰前头“嘀”开房门,打亮全部照明。 孔灵翰进门时扫了他一眼,总算没骂人,径直抱着晓羽进了里间的大床房。 洪梁锁好房门,嗨得想跳舞,扭着屁股冲拳,无声地激动。 小羽毛!洪哥哥来上你啦! 转身往里间走,洪梁人还没跨进去,孔灵翰的声音又传来。 “手机放外面,别带进来。” “是……”洪梁心虚了下,吃了今天这回,下回不知道得等多久,原想着拍下操杨晓羽的过程,时不时能拿出来回味,等以后孔灵翰玩腻了,还能用来威胁杨晓羽做自己的玩物。 谁知这二世祖他妈的警惕性这么高! 洪梁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放到外间小茶几上,才转身进里间。 孔灵翰自己却正调试着机位! 他妈的国际驰名双标啊! 洪梁心里骂了句,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杨晓羽心痒难当,又呸了句孔灵翰,真他妈的脱裤子放屁!美人当前,还在那摆弄手机! 关键自己还得等他上完了才能上! “你发什么痴?”终于找好机位,孔灵翰调校着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三角架,看到洪梁站那不动,问了句。 “我等翰哥先……”洪梁倒是噎了下,孔灵翰什么意思?让自己先上?他要当导演吗? “那你他妈是要我过去给她脱衣服吗?你洪大少就站那等吃是吧?”孔灵翰一看洪梁那蠢到家的死样,火“腾”地窜上来。 “是!”洪梁后知后觉明白了孔灵翰的意思,趔趄着奔到床边,动手脱杨晓羽衣裤鞋袜。 小羽毛…… 洪梁盯着杨晓羽的脸,口水都快流出来,拉下她运动夹克的拉链,敞开衣襟,看到她裹在运动内衣里的身体,一双手再忍不住,覆了上去。 好软…… 洪梁发痴地将头也埋了上去,迷醉地边揉边闭眼深深嗅着。 小羽毛真香啊…… “你他妈是不是真的活腻了?”孔灵翰的吼声在洪梁身后炸起,一个什么东西直接砸到他头上。 “翰……翰哥!”洪梁捂住头跌下床,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之后便是恐惧。 “滚开!”孔灵翰走过来一脚踢开洪梁,要不是因为这事是他安排的,怎么着也得给点甜头,孔灵翰真想直接把他扔到垃圾桶。 洪梁不等孔灵翰踢来第二脚,便连滚带爬扑到沙发上,再不敢靠近床边。 回身一低头看到杨晓羽的脸,孔灵翰火气才下了些。 小宝贝儿,今晚委屈你一下啦。 盯着杨晓羽敞开的前襟,孔灵翰开始解自己的衬衫。 真是白得晃眼,小宝贝儿,在上面咬一口得留好久的印子吧? 我要在你身上盖满我的印子。 脱了衣服,孔灵翰爬上床,拨开遮住晓羽额头的碎发,捏着她的下巴轻轻转过她的脸。 多漂亮的小宝贝儿。 他低头吻上晓羽的唇。 口腔里还残留着白酒的香气,孔灵翰吮住晓羽的唇,轻轻柔柔地吻,仿似他多么怜惜她一般。 可吻着吻着,这怜惜就变了味儿。 孔灵翰越吻越用力,双手顺着晓羽的脸滑到脖子,滑到前胸,伸进内衣,将那对在想象中描摹许久的浑圆裹在掌中,发狠地揉搓。 让我想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小宝贝儿,得让你好好感觉一下我有多难受。 等孔灵翰嫌那夹克和内衣碍事,将它们都扯脱,晓羽的双乳已是绯红斑驳。 洪梁坐在沙发上看得心疼。 小羽毛…… “果然……”孔灵翰看着晓羽满是他指痕掐痕的乳房,笑得满意,又低头去吮。 昏睡的晓羽,许是因为疼痛,一直紧紧皱着眉,再没有别的反应。 孔灵翰搂住她的腰,将人拉自己怀里,手顺着她的腰滑进运动裤。 洪梁也早脱光了衣服,视线紧盯着孔灵翰的手,看他的手滑进晓羽裤子,猛地重重喘了一下,双手裹住自己阴茎,用力滑动起来。 “没湿呢……”孔灵翰摸索一阵后,颇为可惜地喃喃,又低头去亲晓羽的脖子,咬她耳朵,“小宝贝儿还没感觉吗?” “是不是刚刚弄疼你了?”让晓羽靠在怀里,孔灵翰圈住她,手轻轻抚上乳房,手指夹住乳尖,轻轻拨弄,“这样好些吗?小豆豆立起来了哟!” 洪梁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重。 好……好可爱的小羽毛…… 孔灵翰继续在晓羽裤子里的动作,过了会儿,笑着亲了亲晓羽脸颊,“小宝贝儿真棒!” 仍觉不够,又轻轻咬住晓羽脸颊,微微留下个齿痕才松开,再兴奋地亲上她的唇,吮了好一会儿。 将晓羽放平,孔灵翰扯下她的运动裤和内裤。 “真漂亮……”孔灵翰手抚上晓羽耻丘摩挲,甚至指尖故意绕起几根耻毛轻扯又松开。 洪梁看着孔灵翰分开晓羽的双腿,双眼瞪老大,眨也不眨地盯向晓羽双腿中间,手上套弄滑动得越来越快,人快要窒息般。 他心心念念的地方……小羽毛的……小羽毛的……小羽毛的! 洪梁猛地捏紧阴茎,指头紧紧箍住龟头旋滑,快要受不了射精时,拇指用力掐住马眼,几乎将指头都掐进去。 他翻着眼,拱起身子,表情又痛苦又享受。 小羽毛……小羽毛……就是你把脚趾头插进来…洪哥哥也会爽升天的…… 可在床上的孔灵翰却感到不对劲。 他扶住自己性器,顶着晓羽已然湿润的阴道口,准备一洞到底——但根本顶不进。 挺身那下,杨晓羽明显疼得缩了下身子,而即使这样,他也没能顶入多少,还因为毫无心理准备,被夹得一痛。 他妈的洪梁不是说她跟老男人开过很多次房吗? 疼得皱了眉,孔灵翰抬头看杨晓羽——她眉头皱得更甚,又笑了。 小宝贝儿,想不到你还是处啊。 “洪梁,你真就是坨shit!”孔灵翰撑在杨晓羽上方,冷不丁骂了洪梁一句。 正自慰到快射的洪梁,吓得身子一抖,立马睁开眼。 “怎么了翰哥……”手指还掐在自己那话儿上,洪梁小心翼翼地问。 “进不去,你妈死了还问怎么了!”孔灵翰直接吼道。 洪梁又吓得一抖,差点射了。 不是吧?怎么可能?就杨晓羽那勾人的模样,她能到现在都没交过男朋友? 她要是处,那他骗孔灵翰的那些话不就…… “可……可能这小婊子最近没怎么卖,身子没操开……翰哥…你…你再试试?”洪梁紧张得收紧双手,阴茎都充血发紫了。 “我他妈还要你教!”孔灵翰随手抓起床头的烟灰缸砸过去,洪梁不敢躲,生生受下,闷哼一声。 015 “小宝贝儿,我们在做快乐的事不是吗?为什么这副样子?” 即使喝下迷药而失去意识,杨晓羽还是紧皱眉头,身体因为疼痛而紧绷。 “翰哥……还是进不去吗?” 同样紧皱眉头的孔灵翰,伏在杨晓羽身上,低头亲吻她的脖子、耳朵,吮吸舔弄她的乳房,想让她放松身体,但收效甚微,他只堪堪顶进一些,杨晓羽过于收紧的阴道肌肉,让想要强行前挺的他也疼。 “你不是说她不是处吗?现在怎么回事?”孔灵翰稍稍退出,没有回答,反而烦躁地质问起正坐在沙发上自慰,等着他完事来捡漏的洪梁。 “我……”洪梁支吾起来,双手越拧越紧。 “发什么愣!白痴!去买润滑啊!”孔灵翰气得起身,下了床,走过去一脚将洪梁踹到地上,“要我请你吗!还是你要我用酒店这些?” “是……是!”赤着身子的洪梁唯唯诺诺地赶紧爬起,随便套上西裤衬衫,跌跌撞撞冲出里间,拿起放外间小茶几上的手机,冲出房间。 *** 孔灵翰让洪梁一同买回来的,还有一小盒西地那非。 既然他的小宝贝儿是处,那他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完事——孔灵翰要给杨晓羽一个终生难忘的“初体验”。 洪梁气喘吁吁地买好东西跑回来,交给孔灵翰,自觉地缩回沙发上。 孔灵翰将药拆了吃下半颗,又拿出润滑打开,分开晓羽双腿,挤了一大坨在她的耻丘,半流质的透明凝液,顺着阴阜流过阴蒂、阴唇,再滑落会阴、后臀,渗了些到床单。 被这润滑忽然一凉,晓羽身子微微颤了下,孔灵翰笑着低头亲了亲她,手指抚上她的阴蒂揉按。 “小宝贝儿,乖,搓一搓就不凉了。”说完,猛地咬住晓羽的唇,继而含住,吮着、吻着,将自己的唾液渡到晓羽嘴里,指头也顺势下滑,绕着那沾满润滑的阴道口打圈,将润滑涂抹均匀,然后就着这些润滑,将手指滑戳进去。 “嗯……”晓羽皱着眉低哼,身子瑟缩了下。 “怎么了小宝贝儿,只是根手指哦。”有了润滑的辅助,孔灵翰的手指很顺利地在晓羽阴道进出,也触到了那层薄薄的阻隔。 “小宝贝儿还真的是处呢……”低头轻吻晓羽渐现淤青的乳房,孔灵翰衔住晓羽的乳头,边吮,舌尖边撩弄那小小的凸起。 在晓羽体内的手指,也和着拇指摁揉阴蒂的节奏抽插、抠挖。 又低声嗯哼,晓羽无意识地缩起肩膀,想夹起腿。 孔灵翰一把按住晓羽肩膀,膝盖也压到晓羽膝上,粗重喘息着加快了手指的动作。 “别躲,小宝贝儿……”孔灵翰笑着,看晓羽皱眉,似乎深陷梦魇,痛苦难耐,只觉欲燥焚身。 洪梁刚听到孔灵翰的话,确定杨晓羽真的是处,还怕得要死,怕他当场要发作自己骗了他。 结果这会儿看孔灵翰,一整个被杨晓羽勾得神智不清,才又把心放回肚子里,可紧接着又嫉妒起来。 小羽毛居然是处!自己怎么就傻不拉叽地将小羽毛的第一次送给孔灵翰这败类了! 然而身体很诚实,恼归恼,却并不妨碍洪梁解开裤头,双手裹上自己阴茎扭拧,生怕漏掉一丁点儿细节地盯着孔灵翰玩弄杨晓羽,痴痴地张大嘴,甚至伸出舌头虚虚舔舐。 小羽毛…… 孔灵翰当然也瞥到沙发那边,洪梁白痴的动静,只是杨晓羽现在就在眼前,终于将她搞到手,还意外的是个小处女,孔灵翰也就暂时不计较他看自己的现场AV。 一个傻帽儿而已,当他孔灵翰日行一善好了。 而且……他要为他的小宝贝儿举行简单而隆重的庆祝仪式了! 孔灵翰拿过润滑,挤了满满一大坨在自己阴茎,尤其龟头那,抹匀后迫不及待地抵上晓羽的阴道口。 被他指奸过一轮,孔灵翰不知道杨晓羽有没有高潮,但那小小的阴道口周围,已经有了些些的充血肿胀。 “小宝贝儿,让我们一起庆祝,你要成为真正的女人了……”以防她条件反射地后退,孔灵翰掐住晓羽的腰,扶住阴茎,挺身推挤开小小的阴道口,在润滑帮助下,寸寸破开原先极力抗拒这异物的紧窄阴道。 “啊……小宝贝儿……”紧裹的暖湿,让孔灵翰在微微疼痛以外,更多的是兴奋,待顶到那处薄膜,孔灵翰双手扶住晓羽的腰,“来了……小宝贝儿……” 晓羽依然紧皱着眉头,失去意识的她,无法也无力反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孔灵翰扶紧晓羽的腰借力,猛一挺身,在他满足地长叹一声同时,晓羽即使在昏睡中也低低地痛“啊”了声。 洪梁倒抽着气,梗着身子、翻着白眼往后倒在沙发里,手像是要将自己龟头掰下来般抽扯着,射了出来。 孔灵翰低头喘息,看晓羽五官痛得皱作一团,身体本能地要后退却被自己死死摁住而不得,后腰小腹似有电流窜过,恨不能马上压住晓羽的腿狠狠地操死她。 但晓羽刚开苞的身体显然会遭不住,甚至连他的阴茎都没能完全插入她的阴道。 孔灵翰先不动作,等晓羽的身子适应了,绷得没那么紧,才松开她的腰,抓住她两边脚踝,M字压到身体两侧。 “小宝贝儿,我对你真是温柔至极了……”孔灵翰低头又衔住晓羽的乳头,舔吮的同时尝试缓缓地抽动下身。 仙品——比极品还极品。 松开晓羽的乳,孔灵翰又去寻晓羽的唇,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他想起欢迎party那天,走进院子时候,被烤肉摊勾走,看起来蠢蠢的杨晓羽。 玩剧本杀时候,明明是「凶手」却很会演,最后还一脸正气投死了自己的杨晓羽。 当然也有那天上班,在他怼完洪梁,被他抓包偷看自己的杨晓羽。 还有他骗她和自己去吃午饭时,那个被打击到而泄气的杨晓羽。 被他叁言两语,随口胡诌的「鸡汤」又鼓励到的杨晓羽。 因为他在朋友和她之间「维护」了她而觉得内疚的杨晓羽。 晕晕乎乎吃完omakase,走的时候被他小小作弄了下,羞窘又可爱地紧跟在他身边的杨晓羽。 以及…… 那个看到他出现在包间大门,眼里燃起希望,向他伸手的杨晓羽。 但是啊小宝贝儿,你怎么能信我呢? 016 即使房间开着空调,孔灵翰还是被自己满身黏腻的汗渍得难受——他最讨厌邋里邋遢的感觉。 约炮做爱的时候,他从来是那种只需要自己爽快就行的类型。 偏偏今晚,终于吃上馋了许久的杨晓羽,可每当他动作大些,她便五官皱作一团,痛哼出声,看得他心烦。 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忍得出了一身的汗,一点儿都不尽兴。 小宝贝儿,看在你刚刚破处的份儿上,先饶你这回,下次操的时候你要还这样,就别怪我啦! 坐起柔柔地顶送,孔灵翰一手扶住晓羽的腰,不时滑到她臀瓣揉捏,另一手覆在晓羽的乳房,随着抽送的节奏,在他先前留下的掐痕上又添了新的。 爱不释手。 小宝贝儿,你真叫人爱不释手。 眯上眼,孔灵翰一边动作,一边细细感受他和晓羽结合相连的地方——美妙至极。 手上不自觉愈加用力,孔灵翰紧抓住晓羽的右乳,紧得要将这软乎的组织重塑一样,眯眼看到那从他指缝挤漏出来,青白交错,甚至能看到微细血管的乳肉,他被肉欲催动的喘息也愈加粗重。 加快身下动作,孔灵翰将另一只手覆上晓羽左乳有样学样,也再听不见晓羽的痛哼,猛烈抽送中,白光闪过,后腰酥麻,他前顶身体与晓羽耻丘紧紧相贴,哆嗦了下射在晓羽阴道里。 射过精,孔灵翰喘着细品今晚第一次高潮。 小宝贝儿……学着当个真正的女人,乐子会多得你意想不到…… 勾唇笑起,松开晓羽乳房,孔灵翰弓起身子去吻她的脸,因为疼痛而惨白的脸。 亲过后,孔灵翰起身下床往浴室去——他得冲个澡,洗掉那些让他难受的汗。 只是他前脚刚踏进一半,余光便看到一个赤着的身子晃过。 早就饥渴难耐的洪梁,连那几秒都再等不下去。 他的小羽毛!他终于能吃上他的小羽毛了! 眉头一皱,孔灵翰下意识顿住脚步,回头就想大骂洪梁,刚转过身子,跨出的脚却又收了回来。 看着洪梁迫不及待趴到杨晓羽腿间,撅起屁股,晃着根东西,恨不能将自己的脸埋进她阴道似的,孔灵翰嗤笑一声,进了浴室。 洪梁吮着晓羽的阴蒂,沉醉不已。 真香……真甜……他的小羽毛……是他的小羽毛…… 痴痴地含着晓羽的阴蒂吮了会儿,洪梁又急吼吼地伸出舌头,将晓羽的大阴唇、小阴唇,甚至尿道口都细细舔了个遍。 从刚刚起他就一直盼着呢! 小羽毛啊小羽毛,那么讨厌我的你,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这,让我舔个爽!哈哈哈哈…… 几乎将整条舌头都抻伸出来舔舐,洪梁让自己满是酒臭味儿的口水沾满晓羽整个阴部,然后又将脸贴着晓羽的耻丘埋蹭,嘴一张,连着晓羽耻毛一起,含住那薄薄的肉,边用舌头放肆地卷舔含住的耻毛,边深深闻嗅。 小羽毛的味道……我的味道……现在是我们的味道了……小羽毛乖乖…… 意犹未尽,洪梁松开晓羽耻丘,又卷起唇,扒到晓羽的阴道口,“索索”吸吮。 但觉不够,洪梁将舌头抻伸进去,以舌抠挖,将晓羽阴道深处的体液也卷出来,全数咽吃。 哪怕——那体液里混着血丝,以及孔灵翰的精液。 小羽毛……真好吃啊……他的小羽毛……真好吃啊…… 满面酡红,洪梁仿似在吸食仙蜜甘露,只想要更多,嘴直往晓羽阴道顶,将鼻头都挤了进去。 晓羽被弄疼,痛哼了声,身子颤了下。 洪梁听见,人抖擞一下,后腰发麻。 他的小羽毛……被他吃得叫唤了…… 洪梁一骨碌从晓羽腿间爬起,两眼放光,咧开嘴角,看着赤身裸体的晓羽痴痴笑起来。 “小羽毛……”洪梁猛地扑到晓羽身上,双手按上晓羽双乳,用力掐揉,甚至故意捏紧她的乳头抻扯,看着她痛到缩起身子、痛得从喉咙哼出声音,他“吃吃”笑起来。 笑着笑着,洪梁的眼神渐渐凶狠,笑也变得狰狞,掐着晓羽的乳头狠狠旋拧,又放开,再用力摁着她双乳往中间推挤,直挤压到双乳的乳头碰到一处。 洪梁低头咬住那被他挤到一处的乳,恢复了痴痴的笑,眸底却尽是疯狂。 杨晓羽……你是天上的羽毛又怎样? 你是天上的羽毛,也得被我这个垃圾,像个垃圾一样玩儿着! 不仅乳房,晓羽的肩膀、腰、小腹,甚至大腿、阴阜都被洪梁咬得齿痕累累。 *** 孔灵翰裹着浴巾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洪梁整个人覆住晓羽,手正托着她的屁股猛撞。 那表情像是五百年没吃过肉。 洪梁张着嘴、翻着眼白,活脱脱的智商残障模样,孔灵翰看得反胃。 小宝贝儿,幸好你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就等那白痴爽一回吧。 孔灵翰踢走洪梁脱在沙发上的衣服,从脱下的西服里翻出香烟火机,点燃后坐下吸了口,闲闲地看向大床。 看白痴演AV,真是可怜了小宝贝儿要做女主角。 深吸一口烟,孔灵翰边想边笑出声,可等他看清床上,笑便收住了,站起身走过去。 “啊!” 背上忽然被烫,洪梁惨叫一声,回头看,是孔灵翰阴沉的脸,瞬间吓懵了。 没等他问什么事,孔灵翰掐住他后颈,将他一把从杨晓羽身上拽起,扔到地上。 虽然有地毯,并没摔多疼,但孔灵翰那要吃人的样子,足够他害怕了。 “谁准你不戴套的?”孔灵翰寒意森森地开口,回头一看床上的杨晓羽,眉头皱起。 “我……”洪梁看看孔灵翰的脸,加上后背火辣辣的痛,吞回辩解的话,谄媚笑道,“对不起翰哥!马上戴马上戴!” “五分钟。”孔灵翰看了眼办公桌那边的座钟,说了个时间。 “什么……五分钟?”洪梁这回真懵了。 “现在只剩四分钟了。”孔灵翰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洪梁从地上蹦起,扑着爬到床头柜,撕开一盒酒店备放的安全套,拿出一个,又套弄了下刚有点被吓软乎的阴茎,再颤着手套上安全套,便一秒没浪费地爬上床,扶住阴茎,抓着晓羽大腿,顶入了她的阴道。 “叁分钟。”孔灵翰的倒数在洪梁身后活像催命。 “啊哈……哈啊……”洪梁没命似的抓住晓羽屁股不停冲撞。 “两分钟。”孔灵翰让洪梁的一分钟,硬生生只有十秒。 “啊……啊……哈啊……哈啊……啊……” 洪梁低头疯了般抽送下身,嘴里飘出的声音不知是呻吟还是给自己鼓劲,孔灵翰听着却觉得是一条濒死的狗在喘。 “一分钟。” 一定……一定……一定要……在小羽毛……小羽毛的…… 洪梁到底在做爱,还是做着冲刺人生的美梦?他被蛀空的大脑早就搞不清楚了。 “啊!” 在孔灵翰催命的倒数下,洪梁到底赶上了,最后一下深深顶住晓羽,抓着她的屁股像要捏碎一般地用力掐紧。 屁股哆嗦着一抖一抖,洪梁还在往前顶,要将睾丸都顶进去似的。 小羽毛……洪哥哥升天了…… 洪梁无意识地摇着屁股和身体,脸上挂着的痴笑让孔灵翰再也受不了他。 “30秒,马上给我滚出这里!” 薅住洪梁的头发,孔灵翰将他从床上、从杨晓羽身体拽开,一直拖到沙发旁,扔到地上他那堆衣服里。 “啊!痛……痛痛痛!翰哥……我马上滚,马上滚!”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洪梁被孔灵翰边拖着边告饶。 以生平最快速度套上西裤衬衫,洪梁鞋都没来得及穿,便连人带手机被孔灵翰轰出房间。 “翰哥再见!”被孔灵翰一脚踹出房间时,洪梁还记得咧嘴笑着和他说拜拜。 等门“砰”地甩上,洪梁脸上的笑也瞬间消失。 低头捡起手机塞裤兜里,洪梁转身边走边穿鞋,心里骂了孔灵翰一万遍。 他妈的你个败类二世祖,要是没有我你能吃上杨晓羽?说翻脸就翻脸,他妈的还拿烟头烫他! 拽了拽衬衫别开背上灼痛的伤口,洪梁“嘶嘶”痛呼,懊恼起自己猪油蒙了心,怎么就忘了戴套?现在好了吧,才吃上那么一小口就没了! 转瞬又痛恨孔灵翰那厮矫情,老爱说什么自己有洁癖,约炮绝对不打真军。 你他妈你洁癖你还约炮! 装逼犯一个! 不过千骂万骂,洪梁最后还是骂回杨晓羽身上。 他妈的都怪这小婊子太勾人,把老子勾到床上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孔灵翰玩腻了……你等着吧!就我那些哥们儿,早晚让你做个真正的婊子! 别扭地夹着背走到电梯间,洪梁心里骂骂咧咧地上了电梯。 对了,老婆是不是说要给娃儿买新奶瓶来着?差点儿让那小婊子勾得忘了正事。 下行的电梯中,洪梁一边淫笑着回味刚刚和晓羽上床的销魂滋味儿,一边掏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 017 甩上房门,孔灵翰走回里间,皱眉看床上的杨晓羽满身齿痕。 “小宝贝儿,我刚动厉害些,你就哼哼唧唧的,对着那白痴你倒一声不吭……”孔灵翰走到床边,伸手去抱杨晓羽。 “……他妈的那坨屎真是有病!”抱起杨晓羽时,孔灵翰才看到她脖子上一圈触目的掐痕。 怪不得一声不吭,杨晓羽被洪梁掐得晕死了过去。 “好吧……小宝贝儿,怪我大意了,让那白痴把你弄这么惨……今晚先放你一马。”帮杨晓羽清理好,洗过身子,孔灵翰将她抱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亲了一口。 取下叁角架上的手机,孔灵翰上床,坐到晓羽身旁,挨着床靠背回看刚刚录下的视频。 孔灵翰一边摩挲晓羽的脸颊,一边看着视频笑。 “小宝贝儿,你真上镜。”轻轻捏了捏晓羽的脸,孔灵翰看着她一脸宠溺。 “靠!恶心死了!什么东西!”欣赏完自己和杨晓羽那段,孔灵翰看到洪梁在自己去冲澡后,对晓羽都干了什么,忍不住骂了句。 再没了看的兴致,孔灵翰关掉视频,将手机扔到床头柜,滑躺下来,侧着身子面向晓羽。 “小宝贝儿……放心……你乖乖的……”那这些视频除了我,谁都不会看到。 孔灵翰盯着晓羽稍微有了点血色的脸,笑着摩挲,盯了好一会儿后又把她搂进怀里。 睡吧,小宝贝儿。 *** 无止尽向前延伸的黑洞,咆哮嚎叫在身后追赶的野兽。 杨晓羽拼了命地奔。 她想大喊救命,但声音被堵在喉咙,甚至连自己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 她想再跑快些,但双腿像被灌铅后蜡封一般,僵硬而沉重,不由她控制。 那啸叫的兽,终于还是追上了她。 野兽一掌将她拍到地上,利爪猛然穿透胸背,剧痛之中晓羽被牢牢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没等晓羽尖叫痛喊,野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她的下半身,生生撕开。 那连着肚肠血肉的残肢,被野兽吞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咀嚼。 血化成雾弥漫在这个绝对暗黑的空间。 杨晓羽闻到来自骨血的独有腥臭,浓烈得仿佛浸满了每一个空气分子。 这是她自己的血。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撕心裂肺的疼。 野兽再次张嘴,彻底咬碎她前,她知道——她逃不掉了。 *** 身子一抖,杨晓羽从噩梦中猛然惊醒。 起伏的呼吸随着她逐渐聚焦的视线慢慢平复。 好痛…… 周身说不出的疼痛,让杨晓羽即使还没清醒也难受得哼出声。 “小宝贝儿,醒了?” 头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杨晓羽迷茫中恍然想起什么,瞬间完全清醒。 只是她还来不及推开眼前的人,就已经被搂紧箍了回去。 “放开我!你……”杨晓羽抬头看见搂住自己的人是谁后,惊得失语。 怎么会是孔灵翰!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怎么?高兴得不会说话了?昨晚要不是我,现在你……”孔灵翰看杨晓羽一见是自己,惊得呆掉的模样,直觉得可爱。 “放开我!”杨晓羽回过神,打断了孔灵翰,挣扎起来,她听明白了他的话。 她以为他是不一样的,她以为,至少他是不一样的…… 果然,会和洪梁为伍的,能是什么好人? 趁人之危的小人罢了! 杨晓羽挣扎着,不顾周身的疼痛想要起身。 她要去报警!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宝贝儿,乖一点儿……没事儿的,我会负责……别闹,嗯?”孔灵翰跟着杨晓羽起身,强硬地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安抚。 “别碰我!放手!放手!”杨晓羽被孔灵翰一碰,整个人毛孔都炸了般,直犯恶心。 “你先冷静,冷静下来我就放手,小宝贝儿乖,好不好?”孔灵翰无视晓羽的抗拒,只柔声细语地哄,但紧紧扣住晓羽的双手。 在昨晚以前,这副样子的孔灵翰会让杨晓羽觉得他很温柔,但此时此刻,晓羽只想吐。 再好看的皮囊都掩不住他腐烂发臭的真面目。 “放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杨晓羽冷冷道,她必须先离开这里。 “小宝贝儿真乖,待会儿我送你回家,嗯?”孔灵翰松了扣住晓羽手腕的力道,但没有放开,笑得温柔,话语体贴,紧盯住晓羽双眸。 “放手。”杨晓羽没搭理孔灵翰的自说自话,又扯了扯手腕,却扯不出。 “现在我是你男朋友了,当然得送你回家,小宝贝儿乖乖的,别闹了好吗?”孔灵翰笑着又说了句。 这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小宝贝儿你可别再恃宠而骄。 乖乖当他的“女朋友”——之一,对大家都好。 “放手!孔灵翰你只是个强奸犯!”杨晓羽听到「男朋友」叁个字,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叁个字的? 激烈的反抗中,杨晓羽终于挣开孔灵翰的手,甩了他一巴掌,立马拽着被单裹住身体跳下床。 她得先找到手机。 可她低估了身体的难受程度。 跳下床后,她只能踉跄着走,甚至走快一些都不行。 可恶! 害怕孔灵翰又上前来纠缠,杨晓羽回头往床上看。 孔灵翰却动也没动,只是那伪装的温柔笑脸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讥讽的笑意。 和一脸的无所谓。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宝贝儿,你真了不得,居然敢打我? “嗯……小宝贝儿,你走吧,看看是你先找到警察报警,还是……我先将你昨晚上‘叁人运动’的视频发到你的同学群组……噢,还有老家那些叔叔阿姨那?” 孔灵翰扬着笑脸——那曾经被晓羽觉得像大太阳一样的笑脸——闲适地从床头柜中取出晓羽的手机,用他自己的指纹解了锁。 “你……说什么?”杨晓羽被当头捶了一榔头般呆在原地。 “对!忘了小宝贝儿昨晚上喝了药什么都不记得,昨晚上……是洪律师抱你上的酒店房间,是洪律师帮你脱光的衣服,是洪律师……” “闭嘴!人渣!禽兽!!!”杨晓羽崩溃了,孔灵翰的话,让晓羽瞬间明白了,他不仅仅是「趁人之危」,他们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她却蠢得昨晚上看见孔灵翰的时候心生希望! 她居然对这个强奸犯心生希望!希望他来救自己! 她到底是多蠢?多蠢!! 而他们甚至……那个她看见就恶心的洪梁……他们把她当什么了? “你们怎么敢!畜生!!!!” 失控的晓羽冲回床边,带着哭腔吼道,抬手扇向孔灵翰,她要和他拼命!她要掐死他!他们这两个人面兽心的人渣!败类!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可没等她的巴掌扇到孔灵翰脸上,就被他扣住手腕一把扯进怀里,还趁她松了一只手的空当,将她裹住自己的被单也扯开。 “放手!放开我!我要杀了你!禽兽!你们就是畜生!禽兽!”杨晓羽怒吼,拼命地挣扎,却反被孔灵翰搂住腰,翻身压回床上。 “小宝贝儿生气了?那咱们做点运动降降火?”孔灵翰一只手便箍住了杨晓羽的双手手腕,掐着她腰压在床上,双膝撑进她腿间,戏谑地笑着说,仿佛在看一只注定被拿捏的小甲虫,徒劳地扇翅。 “放手!放手!人渣放开我!放手!救命!救命!”杨晓羽是真的急了、怕了,她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孔灵翰制服了?在清醒状态下被强奸而无力反抗的恐惧感完全攫住她,她的手脚越想用力推蹬越使不上力,整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僵硬得不像自己的身体。 “这样子可比昨晚有活力多了……”孔灵翰却满意地大笑起来,弯腰去亲晓羽的脖子,咬她的乳房,又压下腰,就着晓羽被他强行撑开的大腿挺胯,紧贴住她下体磨蹭起来。 “不要……不要!!放开我!救命!救命!!”和孔灵翰肌肤相触,让杨晓羽毛骨悚然,声音发颤,她想要推开他、蹬开他,可为什么?为什么手脚不听使唤?它们在发软、发抖…… “小宝贝儿喜欢叫的话,留着待会儿……”孔灵翰一边蹭动,一边舔着、吻着晓羽的耳廓、脸颊,无论杨晓羽怎么躲,孔灵翰都不放过她,“操开了就是不一样,这么一会儿就湿了,昨晚上给你破身子可费老劲儿了,都没操尽兴,小宝贝儿现在得好好补偿我……” “滚!!滚开!你滚开!放手!救命啊!救命啊!!!”杨晓羽疯狂喊叫,心脏骇得像被人攥实了,喘不过气,哪怕使不上劲儿,还是拼命挣扎,她想往后退,想夹起腿。 孔灵翰只加重了掐住她双手和腰的劲儿,便将晓羽最后的自救化为泡影。 “不许躲哦!”孔灵翰嘻嘻笑道,猛地提起晓羽,一下将她推到身后的床靠上。 后脑和后背“哐”地重重撞上实木床靠,杨晓羽痛叫一声,整个人懵了,也软了。 孔灵翰拉回再无力挣动的晓羽,轻松地掰开她双腿,扶着自己早已硬挺的阴茎,抵上晓羽还红肿的阴道口,径直挺身,再次侵犯了她。 “睡了一晚上,小宝贝儿恢复得不错嘛……”扶住晓羽的腰,孔灵翰发出满足的喟叹,但并没有急着动作,他很满意杨晓羽的身体,想好好地“品尝”。 “不要……放开我……”后脑勺还“嗡嗡”地痛,混沌中,晓羽下意识抬手要推开孔灵翰。 只是无力的推拒落在孔灵翰眼里,却是十足的撩人,他没费力气便抓住晓羽的手,拉到唇边,盯着发晕的她笑着低头吻上去,甚至含住她的指尖吮,而后放开,十指紧扣住压到床上。 “我当然不会放开你。”趁晓羽昏沉着无力反抗,孔灵翰俯身吻上她的唇,身下也开始大开大合地动作。 “呜……”感觉到孔灵翰的舌头伸进自己嘴巴里翻搅,晓羽恶心不已,想大喊大骂,却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声,他的舌头像要钻进她喉咙般,推挤得晓羽连合嘴都做不到,更别说咬他。 而更让晓羽痛苦的,是孔灵翰粗暴的动作,不论他那些下流话语如何难听,事实是晓羽的身体初经人事,并没有适应,而且她的心里根本没有做好任何经历性事的准备,孔灵翰只顾自己痛快的抽插,让晓羽无比疼痛。 杨晓羽即使人软着,又被孔灵翰压着,还是疼得缩起身子,呜呜的喊叫声中,渗出了泪。 “我是小宝贝儿的第一个男人吧?虽然小宝贝儿已经被操开了,但我还是会温柔的……”孔灵翰当然感受到晓羽的身体反应,松开她的唇后,却偏偏这样说,甚至还戏谑笑着,边凶狠抽动边去咬晓羽的耳朵、脖颈。 “停……停下来……放开……我……放开我……”晓羽痛得哽咽,破碎地说着徒劳的反抗。 而留给晓羽的,只有被强压住的桎梏和绝望——以及耳边那个正侵犯她的男人粗重的喘息。 018 因为晓羽稍得空余便要反抗,孔灵翰烦了,翻过晓羽身子,压住她,从床头柜摸出一根拇指粗的扎带,将她双手反绑,才又翻过来,抓住她脚踝压在身体两侧,继续操干。 “放……啊!”即使双手被反绑,晓羽还是没有停止挣扎,直到孔灵翰压住她忽然猛力一顶,尖利的痛楚从小腹深处刺出,她忍不住痛呼。 “小宝贝儿你太不乖了……不要再挣了,不然扎带越绑越紧,磨破你的手腕我会心疼的……”知道顶到了晓羽的宫口,所以她痛成这样,孔灵翰笑了,想到“惩罚”她的好方法。 跪坐起身,孔灵翰拉着晓羽脚踝,将她拖到自己身上,再托住晓羽屁股,让她腰骶悬空,然后猛地前挺,深深顶进晓羽阴道,听到她又尖叫起来,孔灵翰笑着故意去撞那圈软肉。 “不要!!快停下!!停下!!!快停……”晓羽痛得腿都颤起来,她不知道孔灵翰碰到她哪里了,为什么会疼得像被剖开一样,只知道这痛像要杀了她。 “还捣蛋吗?”扶住晓羽的腰摩挲,孔灵翰停下冲撞,笑着问了句。 “小宝贝儿,回答我,还捣蛋吗?”晓羽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紧闭双眼却并不应他,孔灵翰弓身凑到她耳边,咬住她耳垂亲了亲,又问了句。 “放……开…我……”晓羽只喃喃重复这一句。 伸手撩开晓羽被冷汗沾湿的发,孔灵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去吻她的唇。 “就是像这样乖乖的才对。”退出一些,孔灵翰往后坐到床上,扶住晓羽的腰将她抱起,让她坐到自己身上。 “啊……”无力再挣动的晓羽,只能任孔灵翰摆布,在他扶住她往下坐时,又痛得缩起身子。 “小宝贝儿,不想吃太深,那你得抱紧我才行。”搂住晓羽的腰,托着她屁股缓缓上下移动,孔灵翰轻笑着在她耳边道,说完亲了亲她脸颊。 “……放开…我……求你了……”根本无法自己坐稳,晓羽被孔灵翰搂靠在身上,突地哭出声,她没有力气了。 从睁眼开始,她从一个噩梦掉进另一个噩梦。 而后一个噩梦,永无止境。 “小宝贝儿受不了了吗?”孔灵翰缓了动作,很受用晓羽的服软,抚上她的背轻拍,恍然想起什么般惊讶道,“是呢,咱们玩儿了快一上午了,小宝贝儿昨晚才刚破身子,当然受不了。” “放开我……求你了……”心底的防线一旦破裂,便再筑不起来,晓羽哭得收不住,她真的好痛,只想要孔灵翰放开她。 “好好好……我们家小宝贝儿受罪了……那你乖乖的,让我舒舒服服地射了这次,就放开你好不好?”孔灵翰温声的话语像哄小孩,抚着晓羽的脸颊,神情怜爱。 “放开……我…”晓羽不想回应孔灵翰那恶心的表演,只哭着重复道。 “好不好?”孔灵翰却掐住晓羽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再问时,眼里是明晃晃的威胁。 “好……”被孔灵翰眼神中的狠戾吓到,晓羽颤了下身子,被迫回道。 “这才乖。”瞬即换上温柔笑脸,孔灵翰松手抚平晓羽皱起的眉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说完,孔灵翰抱住晓羽,跪坐起身,一脚跨下床。 “啊!”晓羽惊呼,同时也因为孔灵翰突然上顶的疼痛,她甚至想孔灵翰没抱住她,让她摔到地上更好——只要能从他身上离开。 但孔灵翰将她抱得很紧,晓羽双手被反绑,孔灵翰一手托住她屁股,一手搂住她腰,让她整个人贴靠在自己身上,没有一丝缝隙。 “停……快停……停下!”孔灵翰每走一步,杨晓羽都像被刀子割一下,那锐痛就像在被新鞋磨得血肉模糊的伤口上用力撕蹭,甚至更过……但孔灵翰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情急之下,晓羽张嘴咬他的脖子,想阻止他继续走。 “呵呵……小宝贝儿你可真是……”早就耗光力气的晓羽,这一口咬下去,对孔灵翰来说和被蚊子叮一口没差,却让他兴奋了起来。 “啊!”被孔灵翰抱住猛然砸到身后的墙壁,杨晓羽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得眼前发黑。 孔灵翰借墙壁稳住晓羽身体,将她大腿高高托起,然后挺身上顶,不管晓羽又再哭喊痛叫,只狠狠地抽送。 “停下!不要!快停下!不要!!!” 晓羽顾不上后背在墙壁摩擦的疼,也顾不上被反绑又砸在墙上的双手的酸麻刺痛,她只想要孔灵翰停下,停下那像在切割她的酷刑。 “小宝贝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乖乖的,别乱动……”孔灵翰粗重喘息着,弓身凑上晓羽的乳房,和着猛烈顶送的节奏,吮吸吻弄。 “求你了…停下…快停下…好痛…好痛……”晓羽痛哭,她情愿晕死过去,却偏偏只能清醒着承受这一切。 “再忍一下……小宝贝儿……快了……”孔灵翰直起身,紧紧贴裹住晓羽,将她的腿压到墙上,顶送得又急又密,冲撞中低头去寻她的唇,急切地覆上,深深地吻住。 “呜……”在刀割般的痛楚与让她几近窒息的吻中,晓羽如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小宝贝儿……”贴着晓羽的嘴唇喃喃,孔灵翰再次高潮,又射在她的阴道里。 等孔灵翰缓过劲儿,才发现杨晓羽耷拉着脑袋,晕了过去。 *** 杨晓羽再次睁开眼时,多么希望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噩梦。 然而当她转头,看见坐在床边的孔灵翰,她明白,终究只是个奢望。 “睡得香吗?” 孔灵翰笑着伸手,想要抚上晓羽脸颊,被她躲开了。 “睡了整个下午,该也睡够了……”自若地收回手,孔灵翰笑意不减,“小宝贝儿,咱们谈谈吧。” 晓羽沉默。 那依然刺痛无比的下身,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她,她遭受了什么。 要她放过他们?做梦! “我待会儿会让你离开,你想去警局报警的话,我也能载你去,不过……”孔灵翰从头到脚扫了眼躺在床上的晓羽,笑了笑,“我很好奇,除了这一身的伤,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被强奸了,而不是自己不知检点,和别人约炮玩SM?” 019 “你!”杨晓羽震惊于孔灵翰的无耻,也同样察觉到问题,掀开被单,硬撑着起身。 果然,孔灵翰早就将她洗得干干净净,也给她穿回她自己的运动服。 “警察会调查!”就算没了最关键的证据,杨晓羽不相信孔灵翰和洪梁公然串通秦总他们给她下药,会一点痕迹都不留,还有会所的监控,一定也拍到了! “哈哈哈哈……”听了晓羽的话,孔灵翰笑得停不下来,似乎眼泪花儿都笑出来了。 “小宝贝儿……你,你真的太可爱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啊?”孔灵翰擦了擦眼角,好不容易收住笑。 孔灵翰无所谓的嬉笑像利箭戳在晓羽心窝,她恨不得一刀捅过去杀了他,可她也明白,强奸结束的事后报复,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她紧紧抓着床单,愤恨地怒视孔灵翰。 “你觉得警察能帮你‘主持公道’?” “别过来!” 孔灵翰笑着往晓羽欺身,晓羽条件反射地吓得往后倒,身体又变得僵直,呼吸急促起来。 “怕成这样?”笑着退开身子,孔灵翰坐回床边。 和孔灵翰拉开距离,杨晓羽才能压下心悸恐慌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好了,小宝贝儿,收起你可爱天真的无知,咱们得来些成年人之间的对话。”孔灵翰饶有兴致地盯着晓羽惊惧起伏的样子。 看起来好美味。 “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犯下的罪负责。”杨晓羽没有看他,撑着床,勉力又往另一边挪开了些,离孔灵翰越远越好。 “还记得Matthew吗?”孔灵翰收了笑,忽地问了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 晓羽抬眸看了孔灵翰一眼,又低头沉默,只是紧攥床单的手出卖了她内心的愤怒。 “他也是你安排的?”杨晓羽还是问了。 她心底自嘲地笑着。 由始至终……自己都像个小丑一样被逗玩而不自知。 “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孔灵翰哼笑了声,接着道,“他老爸是南城警察系统一把手,你要让他的叔伯们办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多为难人家啊……” 杨晓羽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孔灵翰,继而怒目相向。 “你不相信?小宝贝儿,要不我再带你见见他,但他也看上你了,要是他知道了我们这事儿……”孔灵翰别有意味地笑道,“又生了心思,我可再拦不住他。” 眼泪一下涌上眼眶,晓羽立马低头,而因为愤怒,呼吸也不再平稳。 人渣!畜生!禽兽!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晓羽使劲攥紧床单要压下情绪,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不明白,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怎么哭了呢?”孔灵翰这次没再顾及杨晓羽的抗拒,直接将人拉进怀里,强行掰过她的脸,欣赏她的泪眼模糊。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原来是这个样子,真让人心疼呢! “放手!放开我!放开我!”被孔灵翰一搂住,晓羽那从心底漫上的惊惧便再止不住,挣扎着要逃开,但虚弱无力的身体毫无抵抗的能力。 “不哭我就放开,不哭了嗯?”孔灵翰直接将晓羽抱上自己大腿,牢牢圈在怀里,不让她有半分挣脱的空间。 “放手……放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禽兽!你们这些畜生凭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放手啊……”挣脱不开,晓羽崩溃地大哭大喊。 “好了好了,小宝贝儿乖……没事儿了,不哭了,乖……”孔灵翰将晓羽的手扣在身前,搂住她,压在自己怀里,不断扫拍她的背安抚。 “救命!放手!放开我!救命!救命!!”然而晓羽平静不下来,不顾缠着绷带的手腕伤口,疯了般挣着双手尖叫,被孔灵翰挟在怀里比让她去死更恐怖。 “小宝贝儿,乖一点!”没了耐心,孔灵翰抓住晓羽双手将人一把摁倒床上,整个人压住她。 这熟悉又可怕的姿势,让晓羽整个人抖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晓羽紧紧闭上了眼睛,脸上再无血色,身体颤抖得孔灵翰都无法忽视。 “好了好了,小宝贝儿,我今天不会再碰你,乖,别闹了嗯?”孔灵翰只把这当作晓羽在“撒娇”,松了她双手,拨开她的头发,亲了亲她额头。 “不要!”晓羽却如触电般,尖叫一声,得了自由的双手猛地去推孔灵翰。 虽然晓羽推不动他,但却让孔灵翰很不爽。 对杨晓羽,他已经给足耐心和体面了,她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杨晓羽!”孔灵翰摁下晓羽双手,沉声斥了句。 晓羽颤了下,才清醒过来般,看向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她怎么能这么软弱? 不可以! “放开我!孔灵翰你放开我!”怒瞪孔灵翰,晓羽强压下心底那股不知名的慌悸,哪怕还浑身发软,她也绝不在这个畜生面前示弱! “你听明白我刚刚的话了吗?”孔灵翰没有起身,只抓住晓羽双手,笑意盈盈如稳操胜券的猎手盯住自己的猎物。 “不明白!放手!”晓羽用着最后的力气向他吼道。 “你就那么想做‘大众情人’?”孔灵翰盯住晓羽,笑得残忍。 “你什么意思?”孔灵翰的笑,让晓羽遍体生寒。 “你以为,过了昨晚,你要是不跟我,他们会放过你?”孔灵翰说着,又忽然换上一贯的温柔笑脸,“我天真的小宝贝儿,让我一个人操,还是让外面不知道多少个又丑又臭的男人排着队来操,你真的不会选吗?” 如坠冰窖的彻骨森寒,从脚底一直漫到晓羽的头顶。 孔灵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该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她不应该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的! 可偏偏,她明白! 明白得不能更明白! 她居然没有退路了吗? 一夜之间。 全毁了。 全毁了…… 020 “看来我的小宝贝儿还是很聪明的……” 晓羽煞白的脸色、发抖的身体,昭示着她听明白了孔灵翰的话。 ——意味着,她也清楚自己已经无路可选。 “小宝贝儿……今晚来我家好好庆祝怎样?”松开晓羽的手,孔灵翰转而搂住她,蹭到她耳边轻声道,“庆祝我们家小宝贝儿熟透了……” “我要回家。”晓羽心如死灰。 首都政经学院…… 考研…… 未来? 她还能有未来吗? *** 算了,也不差那一时。 看着杨晓羽恍如死人的神色,孔灵翰蓦地失了兴致,松开她从床上起身。 “起来吧,我待会儿送你回去。”孔灵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躺着不动的晓羽,冷冷道。 “我自己回去,还我手机。”晓羽仿佛全身力气被彻底抽干,撑着床,艰难地坐起身,甚至站不起来。 “凭你现在这副样子?”上下扫了眼杨晓羽,孔灵翰冷笑。 “我自己回去,还我手机。”晓羽听不见孔灵翰的讽刺似的,重复自己的话。 “……”孔灵翰手插在西裤口袋,哼笑了声。 他的小宝贝儿还是个倔宝宝呢。 “我送你回去,手机回去再给你。”孔灵翰并没有在和晓羽商量。 晓羽抬头看向孔灵翰,似乎没料到他这么轻易就肯把手机还自己。 “噢!对了,差点忘记。”见晓羽抬头看自己,孔灵翰向她绽了个笑——那天在律所抓包晓羽偷看他,回她的温柔一笑。 现在如尖刀剜进杨晓羽的心。 她撇开了眼。 一盒紧急避孕药递到视线里。 “如果你需要……” 孔灵翰话没说完,晓羽伸手夺过了药。 虽然她的性知识有限,也就只有念书时候生物课上老师遮遮掩掩教过的那些,但她知道这盒药很重要。 撕开包装,大概看了说明书,晓羽没等孔灵翰递来矿泉水便直接咽下了药。 小宝贝儿就这么怕怀上他的孩子? 孔灵翰觉得好笑。 以往那些炮友倒是千方百计地引诱他不戴套内射。 他当然明白她们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从不让她们如愿。 看向晓羽小腹,孔灵翰忽地有了个自己都觉得离谱的想法。 要是小宝贝儿身体里有了个属于他的小生命……好像也挺有意思。 “我不喜欢戴套,也喜欢内射。”孔灵翰笑着忽然讲了句。 杨晓羽懵了下,抬头看他,才反应过来孔灵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被羞辱的愤怒窜上心头,孔灵翰什么意思? “不想怀孕的话你可以吃药,当然,如果你想要个孩子……”孔灵翰引着晓羽的视线看向她腹部,笑得舒朗随意,“我也不会阻止就是。” “做梦!放屁!”晓羽跟着孔灵翰视线看向自己腹部,明白了他的意思,脱口骂道。 这个畜生! “是吗?”柔风细雨的笑容消失不见,孔灵翰又挂上让晓羽害怕的森寒笑意,欺身逼近她。 很不爽,听到晓羽想都没想的抗拒抵触,孔灵翰觉得很不爽。 小宝贝儿,你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允许你怀我的孩子?”孔灵翰伸手掐住晓羽的脸,力道大得在她脸颊留下指痕,“你一个无依无靠,连生父母是谁都不清楚的孤儿,能凭着几分姿色让我玩儿个一年半载,甚至允许你留个种傍身,难道不该感恩戴德回家烧高香吗?” “小宝贝儿,记住,你没有在我面前耍性子的资格。” “滚……” 眼泪蓄满眼眶,晓羽告诉自己要忍住,要忍住,这个畜生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没有力气掰开孔灵翰的手,晓羽闭上眼,她选择不看他。 “呵……” 看晓羽浑身发颤,强忍着泪的可怜样子,孔灵翰觉得快意。 小宝贝儿,不要让我生气,乖乖的,才惹人疼。 掐着晓羽的脸,孔灵翰吻上她的眼角,将她欲落不落的眼泪吻进嘴里。 “小宝贝儿,要学会乖乖听话……” 晓羽一直强压着的慌悸,随着孔灵翰这样的亲近终是再压不住,整个人发起抖,连嘴唇也是。 但这颤抖,被孔灵翰呼出的气息覆盖,在他以唇摩挲晓羽的唇后,又被他一一吞下。 *** “很好……” 一个悠长的细吻后,孔灵翰松开发颤的杨晓羽,掐住她脸颊的手也变成轻抚,托着她的耳垂柔柔按捏。 “都红了……疼吗?” 始作俑者在无比怜惜地皱眉心疼。 “我要回家……”晓羽强忍着惊颤,敛着眼,双手因为紧张害怕不自觉握拳。 她不想服软,可是她也惨痛地明白到,她的力气对抗不了孔灵翰——尤其现在这副身体。 孔灵翰松开了杨晓羽,没有应她,而是抬手看了看腕表,往外间走。 晓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看到他往外走,以为是他终于肯放自己离开,硬撑着身子爬下床,穿上放在床边的跑鞋。 脚沾地一刻,下身的刺痛激得晓羽打了个颤,立马扶住床沿才没跌到地上,但唯恐孔灵翰反悔,晓羽咬牙逼着自己站定身,忍着痛也往外走。 晓羽刚走两步,孔灵翰折返了,还托着两盘东西在手上,见她颤颤巍巍强行往外走,眉头拧起。 “谁让你下床的?”孔灵翰不悦道,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桌上,向晓羽走去。 “别过来!”晓羽又条件反射地恐惧大喊,后撤的脚步牵扯到下身,猛的锐痛让晓羽站不稳,跌坐地上。 瞬间疼得冷汗直冒,脸色发白,晓羽死死咬住嘴唇将痛呼憋住,双手撑到身侧,急促地呼吸起来。 孔灵翰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难看起来,走到晓羽旁,不由分说抱起她。 “放手!放开我!”明知道不应该再惹怒他,但晓羽的恐惧惊叫如本能般呼喊而出,她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孔灵翰的靠近。 “你是故意要把自己弄坏吗?弄坏了我就会放过你了?”孔灵翰抱着挣扎的晓羽往小客厅去,边走边厉声道。 “不要……不要…不要……”不知道孔灵翰这话什么意思,晓羽脑中又闪过晕过去前的记忆,浑身发起抖,视线都失去了焦点。 “够了!杨晓羽,我耐心是有限的!别再不知好歹地给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重重地将晓羽放到餐椅上,孔灵翰对她吼了句。 疼痛和孔灵翰的吼声,拽回晓羽的神智,她盯住面前的餐桌,逐渐平息紊乱的呼吸。 她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样害怕这个畜生? 做错事的是他! 为什么反而自己要怕成这样? 见晓羽平静下来,孔灵翰气哼了声,转身走开,再回来时手上是刚拿着的两盘东西——一盘是烤肉扒,一盘是刺身盖饭。 “一天没吃东西了吧?将就吃点。” 这本应都是晓羽爱吃的,但她现在看见只想吐。 “我不饿,我要回家。”晓羽没动,又重复道。 “那就别走了。”孔灵翰也干脆利落地应道。 “我要回家!”听到孔灵翰的话,晓羽猛地抬头,愤怒地瞪向他。 “那就选一个吃了。”孔灵翰挑眉,下巴努了努两盘食物,无所谓道。 晓羽盯向放了食物的餐桌,胸口因为愤怒而起伏,最终愤恨地拿起勺子,拽过刺身盖饭。 孔灵翰嘴角勾起,又去一旁的冰箱拿了两瓶水,放到桌上,然后笑着坐到晓羽对面,将她拣剩下的烤肉扒拉到面前。 晓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低头。 *** 吃过东西、喝了水,体力恢复了些,晓羽感觉身体也好受些了。 “我要回家。”坐在餐椅上,晓羽觉得自己像在等待孔灵翰颁布赦令,一件曾经无比日常又应当的事,竟成了祈求。 “小宝贝儿就这么不喜欢待我身边吗?”孔灵翰走到晓羽身前,蹲下身子,仰望一直低着头的她,话说得很委屈。 晓羽避开了他的视线,沉默。 “不如去我家住吧?我想天天都看见小宝贝儿呢!”孔灵翰像个温柔的情人,抓过晓羽双手,怜惜地放到自己心窝。 “嫌脏。”晓羽这回明白了孔灵翰的意思,在有意识地控制下,被孔灵翰抓住的手只是微颤,但她撇开脸,毫不留情地直白道出自己有多恶心他,“我要回家。” “所以才要小宝贝儿来我家住啊,把这么干净的小宝贝儿弄得跟我一样脏……想想就让人兴奋!” 孔灵翰却根本没被晓羽激到,反而笑嘻嘻地一把将她从餐椅上扯下,扯到自己怀里,看她惊呼后徒劳挣扎,然后在他怀里发颤。 “我……要…回家!”晓羽拼着全身的力气强迫自己冷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向他屈服! “我不许你回,你又能怎么办呢?”孔灵翰圈住晓羽,凑到她耳边笑着轻声道,是拿定晓羽根本没办法对抗自己的得意。 “他们……会发现……”颤着声,晓羽唯有赌一把,赌孔灵翰还不准备撕破自己在所里其他人面前的假面具。 “扫兴……”翻了个白眼,孔灵翰松开晓羽站起身,由她跌坐在地上。 晓羽重重喘了口气,后背的冷汗冒个不停。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被孔灵翰弄到他家,自己会怎样凄惨地死去。 他根本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恶棍、魔鬼! “走了。”回头看了眼跌坐地上,吓得脸都白了的晓羽,孔灵翰冷冷扔下一句。 见孔灵翰抬脚往大门迈,晓羽心底无端生出一股劲儿——那是终于能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房间的希望。 撑起身子,走得不太稳,甚至有些一瘸一拐,但晓羽到底跟上了孔灵翰,她有意跟在他身后一米以上。 021 “我是让你当我丫鬟还是跟班?”走了几步,孔灵翰停住,意识到晓羽是有意跟他拉开距离。 晓羽双手环抱身前,低着头缩着身子,沉默不语。 “走我旁边,要么就别走了。”孔灵翰说不上为什么,一见到晓羽这样子就来气。 给他甩脸色? 她有什么资格? 听到孔灵翰的话,杨晓羽终于肯抬头,盯着他的眼神只有忿恨。 “过来。”看到晓羽的眼神,孔灵翰反而笑了,如逗猫般向她招了招手。 “小宝贝儿是想留下,今晚继续玩儿?”见晓羽不动,孔灵翰绽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身体又不受控地发抖,晓羽深呼吸,捏紧手臂,压下心底涌上的慌惧,闭了闭眼,低下头,向孔灵翰挪动步子。 走到他身旁,晓羽站得离他有两人远,即使这样,也像被石块轧上胸口,重得喘不过气。 “啊!” 孔灵翰却打定主意要让她不好过,扯住她手臂将人搂进怀里,紧紧箍住她肩膀,让她挣都挣不了。 “放手!”尖叫着去掰孔灵翰的手,但分毫不动,晓羽想咬他,却不再敢。 “放手……放手…求你了……”孔灵翰搂着她,半拖半拉地强行往大门走,晓羽无力地蹭住地毯,忍不住泛起哭腔求他。 她不愿意被他搂住走出这间房,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被他糟践之后,还要一副心甘情愿被他搂在怀里的样子! 太贱了! “呜!”在房间隔断的屏风位置,孔灵翰毫无征兆地停下,将晓羽“哐”地推撞到屏风上,掐住她下巴,攫住她的唇,发狠地吻。 气死他了! 这个女人有没有一点玩物的自觉? 她配有伤心难过那些多余的情绪吗?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就算让鲁思知道了一切,难道她指望鲁思会帮她?能帮她? 可笑至极! 被吻得呼吸不了,晓羽抬手去推、去捶孔灵翰,反被他抓住手腕,狠狠捏住那上面被扎带磨破的伤口。 “呜呜呜!!”晓羽的痛呼全被孔灵翰强势的吻封在嘴巴里。 缠着手腕的布绷带渗了些红。 晓羽觉得手快被孔灵翰折断了,加上伤口的疼,两只手逐渐失去知觉。 救命…… 因为缺氧,晓羽的人也软了下去。 孔灵翰松开她的时候,晓羽像一张纸片,轻飘地跌进他怀里。 “老实了?”同样喘着气,孔灵翰抱住晓羽,笑得解气。 再反抗不了一点,晓羽两脚如踩棉花,发着虚、打着摆,被孔灵翰搂住,半抱着离开了房间。 *** 电梯直达到停车场,孔灵翰已几乎是抱着晓羽走。 即使恍恍惚惚,晓羽也庆幸,一路上没有看到其他人。 解了车锁,孔灵翰拉开车门,将她抱上副驾,扣紧安全带。 “好了小宝贝儿,回家了,别再闹脾气了,乖。”拨开晓羽的刘海,孔灵翰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杨晓羽哆嗦了下,身体似乎已经本能排斥孔灵翰一切的亲近行为。 孔灵翰咬了咬牙,气得笑了声,起身“砰”地甩上车门。 突然的巨大动静,吓得晓羽瑟缩一下,但她已无力再管,低头看了看自己软摊在膝上的双手,手腕处布绷带沁出的红痕醒目到刺眼。 可她却感觉不到疼。 疼到麻木,也就不疼了。 孔灵翰在车外抽了叁根烟,才压下火气。 上车后,去看副驾的杨晓羽,不知是又晕了还是睡着了,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打下小片阴影,也遮了那些怨毒钉向他的眼神,只有恬静。 脑子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伸过去,孔灵翰轻轻刮了刮晓羽的鼻梁。 “真乖。” 展颜笑笑,孔灵翰的余怒也全消了。 *** “小宝贝儿,到家了。” 杨晓羽是被一个吻叫醒的。 一个让她恶心的吻。 孔灵翰抚住她脸颊,吻得缠绵悱恻,直到晓羽抬手推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离开酒店房间前又被他折腾一通,晓羽的手,连解安全带都无力,指头按在带扣上,就是摁不下去。 孔灵翰笑着在旁边看,没有帮忙的意思。 “小宝贝儿不舍得离开我吗?” 晓羽默默将另一只手迭上,深吸口气,再憋气绷紧身子,用尽全力往下摁。 哒! 带扣弹开了。 拨开安全带,晓羽转身就去按车门上的开门键,她一刻都不想再和孔灵翰待一块儿。 车门纹丝不动。 又摁了好几次,杨晓羽回身瞪向孔灵翰。 他没有开门锁。 “手机不要了?”孔灵翰对着晓羽笑道。 晓羽定住,敛下了瞪孔灵翰的眼,也塌下肩。 “你说过送我回来就还我手机的。” “是啊,这不还没送到呢,你家在哪栋哪单元?门牌号?”孔灵翰交迭手扶住方向盘,歪头趴到上面,为了去瞧又低下头的晓羽,心情似乎不错,笑得愉悦。 “……”晓羽捏皱了裤子,沉默一阵才又道,“我会回律所上班,你不需要知道我住哪。” 孔灵翰“哧”地笑出声,晓羽将裤子攥得更紧。 “我要想知道,你觉得很难?” 孔灵翰歪着头往晓羽凑近了些,晓羽身子便梗住了,背都僵直起来。 “小宝贝儿,我在给你机会…主动讨好我的机会。”孔灵翰伸手覆上晓羽的手,“别不识抬举。” 杨晓羽闭上眼,深呼吸压下身体的抖——这次是因为愤怒。 孔灵翰,你一定不得好死! “乖,别闹了,带我上你家,回家了给你手机,嗯?”见晓羽又发起抖,孔灵翰不再刺激她,转而柔声安抚。 静默一阵,晓羽长长叹了口气,睁开眼。 没有聚焦,也没有生气。 孔灵翰笑了,手抚上她脸颊,又往她的唇凑去。 真乖。 022 pow en x ue6.c o m 晓羽租住在南城近郊一个大型的小区,住这边的有像晓羽这样的单身上班族,也有几口之家,但邻里之间的交往和晓羽家乡相比,当然差远了。 孔灵翰“搂”着晓羽走在小区里,就像一对普通情侣在周末傍晚下楼压马路。 曾经,晓羽很喜欢小区里傍晚的热闹,不少晚饭吃得早的人家,会在这个点儿遛弯、遛狗,甚至开始跳广场舞。 现在,晓羽深深低着头,每一道看向她和孔灵翰的目光,都是对她的凌迟。 “小宝贝儿,听见了吗?刚刚那小屁孩儿说‘哥哥姐姐真好看’耶,咱们站一块儿就是养眼啊!”孔灵翰搂紧了些晓羽,低头凑到她脸旁得意笑道。 一路上不管孔灵翰说什么,晓羽都沉默以对,只紧紧攥住衣服下摆,抑制双手的颤抖。 啾! 孔灵翰突然亲了晓羽脸颊一下。 “你干什么!”晓羽反应巨大,要推开孔灵翰,但被他搂着,只能够侧开一些身子,身体又抖起来,慌张地看向左右。 有人看见吗? “原来小宝贝儿魂儿还在啊?”孔灵翰手像铁钳一样箍住晓羽肩膀,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 这个女人就这么贱,偏生喜欢自己不给她好脸吗? 一看孔灵翰的表情,晓羽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自己难堪。 他在警告她。 低下头,避开了孔灵翰的视线,晓羽却不愿意顺着他的意思回应讨好。 她心里只有恨。 罪大恶极的畜生凭什么要求她? 凭什么?! 见晓羽低头撇开脸,闷葫芦一样不肯开口,孔灵翰也不再自讨没趣,“哼”了声,一把将她搂紧,沉着脸继续走。 一路再无话,而大概孔灵翰的表情不善,晓羽感觉看向他们的视线骤然变少,心里轻松了些。 人越来越少,一直走到小区最角落,才到了晓羽住的单元楼,外立面看很有些年头,是小区里建得最早的几栋之一,租金也相对低些,租这几栋的,多是来南城打拼的年轻人,晓羽租的是这栋单元楼的1404,无他——租金又更便宜一些。 到了家门口,晓羽看了眼没打算松开她的孔灵翰,犹豫了下,还是抬手准备在密码锁上输密码,却被摁住。 孔灵翰松了晓羽肩膀,搂住晓羽的腰,手覆上晓羽,抓住她的指头,凑到她耳边,笑着说:“小宝贝儿,你念,我摁。” 晓羽憋着气,使劲儿压下身体的颤,轻声念了密码。 她可以改,没必要在家门口又和他纠缠。 嘀—— 门开了。 孔灵翰似乎很开心,搂紧晓羽的腰,又“啾”地亲了她脸颊一口,才搂着她进了屋。 终于回家,熟悉的环境让晓羽安心,但那个搂着她的畜生毁了这安心,让她恶寒不已。 进屋后,孔灵翰反手关上屋门,关门声让晓羽不自觉紧张。 她低头想掰开孔灵翰的手,依然徒劳。 “把手机还我,马上从我家滚!” 大概是回到自己的地盘,杨晓羽挣动身子要脱开孔灵翰钳制,说话也有了些底气。想看更多好书就到:xsyuzh aiw u.c om 孔灵翰意外地,顺了晓羽的意松了手,甚至任她跑开,缩到这一眼看完的单间的角落。 “小宝贝儿你躲那么远,我怎么给你手机?”孔灵翰环视一圈,就近坐到小沙发上,双腿交迭,手臂展开搭在靠背,像在自家一般自在。 “过来。”孔灵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对晓羽笑道。 杨晓羽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在自己家也这样害怕?小宝贝儿你比小兔子都胆儿小……”像是被晓羽可爱到了,孔灵翰搭在沙发靠背的手支起,撑住脑袋,好笑地看着晓羽道。 “那这手机……”孔灵翰从西装内袋掏出晓羽的手机,用指尖捻住一角,立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来回旋动,盯住晓羽,满脸为难,眸子里却是戏谑。 晓羽看了他一眼,向小沙发急步走来,但因为下身的扯痛走得其实并不快。 快走到孔灵翰跟前,晓羽突然一把往手机扑去,她知道孔灵翰不会安什么好心,她得先发制人把手机抢回来! 但孔灵翰反应更快,在晓羽扑抢到手机前,已经把手机收了回去,塞回西装内袋。 “小宝贝儿,你真调皮!”看着扑空的晓羽愤怒地瞪视向自己,孔灵翰嬉笑着心情大好。 “把手机还我!”晓羽顾不上害怕,那手机里有她和爸爸妈妈的很多照片,不能让孔灵翰拿走! 扑到孔灵翰身上,杨晓羽往他西装里探,她要抢回手机。 “小宝贝儿这么主动,我很高兴!”轻而易举就将晓羽制住,孔灵翰箍住她搂到怀里,又压在腿上,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呜呜!”手被孔灵翰钳着剪在身后,人被他压在大腿上,晓羽动弹不得,气愤不已,又再次被他强吻,还是在自己家,委屈和愤恨一齐涌上,激动得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可怜见儿的……怎么这也哭上了?”感觉到晓羽涌出的眼泪,孔灵翰松开她的唇,话里宠溺又无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放开我……”晓羽泪流满面,哭得喘不上气。 她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是她做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 “因为……”孔灵翰看着泪眼婆娑的晓羽,恍然像看到碎掉的瓷娃娃——是他亲手打碎的。 “因为小宝贝儿太美味了。”脸贴向晓羽的脸颊,孔灵翰温柔地与她耳鬓厮磨,“这是你的错呀……” 孔灵翰的话,“嗡”地在晓羽耳旁炸响。 杨晓羽又想起那个噩梦。 ——无止尽延伸的黑洞。 脑子里尖锐的蜂鸣声盖过一切。 她的错? 是她的错吗? 是的吧? 不然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一切? 见她呆住,止了哭,孔灵翰轻轻地,覆上她的唇,细细地、温柔地吻。 这吻,遮上最后一点光,将杨晓羽彻底封死在黑洞里。 023 逐渐动情,孔灵翰吻着吻着松开晓羽的手,探进她的运动夹克下摆。 “呜!”被孔灵翰手上的动作惊醒过来,晓羽从身后挣出手,抓住衣服里孔灵翰顺着她腰往上摸的手,激烈地反抗。 她会死的,再被他强奸,她真的会死的! 孔灵翰并没有继续硬来,只是又抓住晓羽双手,便松开她的唇,但不稳的气息还是暴露了他。 “小宝贝儿不想要为什么还来勾引我?”微微喘气,孔灵翰调笑着抓起晓羽的手亲了亲,“是不是该罚小宝贝儿用手……” “不要!放手!放开我!放开我!”晓羽恨不能扇孔灵翰两巴掌,但她的身体偏偏反叛她,在孔灵翰的桎梏中只会发软、发抖。 晓羽这熟悉的恐惧和厌恶,瞬间浇灭了孔灵翰的兴头。 松开晓羽,孔灵翰懒懒地靠到沙发上,神色冷淡。 “不想做就滚下去。”垂眸撇晓羽一眼,又冷笑补了句,“你手要再乱摸,后果自负。” 如获大赦,晓羽立马爬起身,逃离沙发,又缩回一开始站的角落。 “你答应了要还我手机!”晓羽能料到孔灵翰一定会耍花样,但假如他以此要挟,要她讨好他呢? 晓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说不。 她不愿意,千百万个不愿意。 可是,手机里是她和爸爸妈妈的回忆…… “小宝贝儿这么紧张这破手机,是因为里面的照片?”孔灵翰又掏出手机,解了锁,打开相册看起来。 “放下!”晓羽想冲过去抢,但她也明知不过是又重演一次刚刚的戏码,她抢不过孔灵翰。 只是,孔灵翰这个畜生没有资格看她父母的照片! “小宝贝儿和爸爸妈妈一起的时候,笑得真开心。”从手机屏幕抬眸,孔灵翰笑着看向角落里对自己绷着脸,只有戒备和厌怒的杨晓羽,“这么重要的照片,小宝贝儿肯定有备份吧?我不小心误删个十几二十张的应该不碍事吧?” 孔灵翰说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动。 “不要!”以为孔灵翰在删她的照片,杨晓羽呼吸都凝滞了,仿佛全身血液忘记怎么流动。 她的手机相册是同步云盘的,但云盘空间满了,她一直没空整理,最近两叁年的照片都没有备份。 再顾不上其他,晓羽又跌跌撞撞冲回沙发旁,要去拽孔灵翰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不要……不要删…求你了……” 孔灵翰站起,举高手机,看晓羽无力地扒着他,哭着哀求,如恶作剧得逞的恶劣小孩儿,心底有股极大的满足感。 “果然没有备份……”试出晓羽没备份手机里的照片,孔灵翰笑得更开心了。 小宝贝儿啊小宝贝儿,你怎么可能不被我吃得死死的? 顺势将晓羽搂住,孔灵翰低头亲了亲她。 “不哭不哭,没删呢。” 意识到自己上了孔灵翰的套,晓羽怒了,伸手推他。 “你故意的?你耍我?把手机还我!”见推不开他,晓羽转而尝试踮脚去够头顶的手机。 “把手机还我!!” 孔灵翰举着手机像拿着逗猫棒,忽高忽低,逗引晓羽来抢,他则看得哈哈大笑。 欺人太甚! 晓羽不顾身下的疼痛,跳起来够,落地时又如被刀割般的疼。 “这是我的手机!”气得落泪,晓羽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她无法控制她的情绪、她的身体! “好了好了,不闹了,看你闹得脸又红又白的,别一会儿又晕了。”放下手机收起,孔灵翰搂紧晓羽,制住她继续跳来跳去,不理她的挣扎,将人钳在怀里,抬手擦掉她的眼泪,低头索吻。 “放……呜…!”晓羽抬手捶孔灵翰,只是无力的双手,像给他挠痒痒。 吻了个够本,孔灵翰才“啵”地松开晓羽的嘴巴,又笑着低头啄了啄她红肿的唇。 “手机……还…我…”身体早就因为缺氧软倒在孔灵翰怀里,被松开后晓羽一张嘴便说手机。 “真没你办法。”又再啄了她的唇,孔灵翰搂住晓羽跌坐回小沙发里,让她枕靠在自己身上。 “给你。”孔灵翰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递到晓羽面前。 瞬间有了力气,晓羽眼神都亮了,伸手去接,却在拿到后定住了。 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另一部小巧的折迭屏手机。 “不是这部……”晓羽拿着手机,不安起来。 “就是这部。”低头看惊得定住的晓羽,孔灵翰笑着抚上她脸颊摩挲,又在她唇上啄了口。 他的小宝贝儿真可爱。 *** “不是这部!” 受够了孔灵翰的一再戏耍,杨晓羽忽地生出股力气,挣开他的钳抱,将他给的手机摔到地上。 “还我!把我的手机还我!还我!!”晓羽揪住孔灵翰的衬衫前襟,崩溃地大声哭喊。 孔灵翰动都没动,由晓羽拽住自己衬衫摇晃,只是盯住她,嘴角含着丝笑。 “还我……”那忽生的力气耗尽,晓羽颓然坐倒,喘着气流泪,尽管无力,仍死死揪住孔灵翰衣襟。 “疯完了?”孔灵翰冷笑一声,抓住晓羽的手毫不费力一扯,便拽开了。 “把你的手机捡起来。” 孔灵翰抓住晓羽的手一甩,她人便直接被惯性带着摔下沙发。 小沙发正对着床,小单间并不大,晓羽摔到地上的时候,头磕到了床角,“咚”的一声响。 孔灵翰皱了眉。 这个女人都不会自己躲一下吗? “把手机捡起来,过来。”孔灵翰压着怒,紧声的话语是他发火的前兆。 但晓羽躺着一动不动。 头好痛,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摸一下肿了没。 “行,那你躺着把话给我听好。”孔灵翰咬牙。 “你那部破手机放我这里,乖乖听话,等我玩儿够了,放你走的时候自然会还你,不乖的话……”想到自己手里握着杨晓羽最大的筹码,孔灵翰的恼怒转瞬化为得意,“就用你爸爸妈妈的照片支付对价咯!” “像现在……删掉十张差不多了。”孔灵翰再次拿出晓羽的手机,撇了眼躺在地上的她,嗤笑着解锁。 “不要……”晓羽终于给孔灵翰反应,强撑着翻过身子爬起,想起身,却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撑不稳身体,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 “那你还不把手机捡了过来?”把晓羽的手机捏得紧紧的,孔灵翰的得意在看见晓羽这样子后再次消散。 这女人就是要来碍他的眼吗? “叁……二……”孔灵翰生气地开始倒数,决定如果杨晓羽在叁声后还不过来,他会真的动手删照片。 “不……不要……”晓羽恍惚着不再等身体稳住,跪着把摔在她身旁的折迭屏手机抓起,摇晃着往沙发爬去。 “乖……”收起手里的手机,接住慌张爬到自己身前的晓羽,孔灵翰心头的火气总算消掉,弯腰伸手,捞着晓羽肋下将她抱到怀里。 “小宝贝儿早这么乖乖听话多好?”扶住晓羽的腰转过身,孔灵翰将她侧抱在怀里,“刚磕得那么响,还痛吗?” 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孔灵翰搂住晓羽,手摸上她头磕到床角的地方,轻轻揉按。 他到底想怎样? 杨晓羽无力地任孔灵翰摆布,她忽然发现,孔灵翰不仅是个恶魔,还是个可怕的疯子。 “不疼了吧?”揉了好一会儿,孔灵翰松开晓羽,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晓羽埋头,身子微微颤了下。 孔灵翰将她搂紧了些,又抱高了些,柔声道:“来,手机拿出来。” 话是这样说,但实际上,是孔灵翰抓着晓羽的手,将折迭屏手机拿起,打开。 “我们先把小宝贝儿的指纹和人脸录进去。” 孔灵翰抱着沉默不语的晓羽,“自助”操作。 “换了系统可能会不习惯,不过我们小宝贝儿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的对吧?” 录好后,孔灵翰低头亲了亲晓羽,将新手机里的Link打开。 “给小宝贝儿申请了新账号,我是小宝贝儿的置顶特别联系人,不许漏看我的信息知道吗?”说完又再亲了亲晓羽。 打开新账号的通讯录页面——只有孔灵翰一个联系人。 “其他人你回律所再加,告诉他们手机丢了,所有号都找不回来,所以全都新申请了。还有……” 晓羽被孔灵翰抱在怀里,麻木地看着他给她一一展示,忽然感觉呼吸困难。 孔灵翰要干什么? 把她圈禁起来吗? “我要用回自己的号。” Link、手机号、邮箱……还有她手机和云盘绑定的注册帐号! 她怎么可能全都舍弃不要?! 这些都是她作为「杨晓羽」存在的痕迹! “小宝贝儿说什么?”孔灵翰没听清晓羽低声的喃喃。 “我要用回自己的号!”晓羽大喘着气,想挣开孔灵翰,惊恐地喊道。 孔灵翰想要抹掉她的存在吗? “怎么才一会儿又不乖了?”钳住晓羽的挣扎,孔灵翰皱眉将人紧箍在怀里,不许她再挣动半分。 “疯子!你个疯子!我是人!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玩具!放开我!”惊惧恐慌袭上胸口,晓羽动弹不得,呼吸急促得几乎喘不上气。 “这是怎么了?至于吗小宝贝儿?”看晓羽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孔灵翰无奈苦笑,“乖,咱们不闹了,好吗?” 说完低头吻上晓羽,边给她渡气边揉她的胸口给她顺气。 “呜!”晓羽再也不想忍孔灵翰说亲就亲的流氓行径,她不敢咬他,但她之前一直缩着舌头躲避,这次她主动用舌尖抵住齿关,要将孔灵翰的舌头顶回去。 感觉到晓羽的“把戏”,孔灵翰吻住她笑了笑,覆在她胸口的手出其不意,移到她的右乳狠狠一抓。 “啊唔!”痛呼让晓羽松了口,却被孔灵翰抓住机会,猛地含住了她的舌尖,继而用力吸吮,将她的舌头也含住。 “呜呜!呜!”身体动不了,连自己的舌头也丧失了自主权,晓羽唯一能够发泄反抗的出口,只剩下疯狂的呜咽声,和抑止不住的眼泪。 024 直亲到晓羽又再软了身子,孔灵翰才放开她。 “总这么不乖,小宝贝儿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轻轻抹掉晓羽满脸的泪水,孔灵翰的话里似乎很是心疼。 “我不要新号……让我用回自己的号……求你了……求你了好吗?”晓羽止不住哭,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要被孔灵翰捏在手里。 更接受不了「杨晓羽」自此消失。 “然后让你继续和以前的同学朋友联系?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找他们求救?”孔灵翰抚上晓羽的脸颊,笑得温柔,“小宝贝儿,你可是念政法大学的呀……以后哪个老同学一不小心当了政法系统的大官怎么办?” “没有……我没有……”晓羽根本没想到过这层,但她没有办法说服孔灵翰相信。 “好了,不哭了。”抚住晓羽脸颊,孔灵翰啄了下她的唇,“一个全新的开始不好吗?” “不哭了好吗?乖乖听话,最多也就几年,等我结婚的时候全都还你好不好?”见晓羽哭得几乎抽搐了,孔灵翰叹了口气,将她抱高了些,托住她脸颊,指腹摩挲着揩掉她的泪。 “我说认真的。”孔灵翰依然温柔,晓羽哭得他都郁闷了,心里一股邪火,却偏偏发作不出,要是洪梁那坨屎在旁边,孔灵翰绝对要一脚把他踢到他该待的地方去。 “难道小宝贝儿想当我老婆吗?”晓羽只顾着哭,脸也一直躲他的手,完全不理会他的话,让他有点不耐烦了。 “我没有!”被孔灵翰的话惊到,晓羽吓得止了哭,继而怒道。 她疯了才会那样想! “那就好,你该知道那确实不可能。”很满意终于止了晓羽的哭,孔灵翰松开了一直抓住的晓羽的手,搂住她腰将人抱紧了些,“小宝贝儿别觉得委屈,我也不会白要你的人。” “新手机里已经绑好了我的卡,无限额的,你要去店里买也好,网购也好,喜欢什么就买,嗯?” “过两年,我定下了结婚对象就放你走,到时会给你一笔补偿,你不是想考研吗?” “当然,洪梁那班家伙……” 听到洪梁的名字,晓羽的身子便又发起抖。 “我也会安排好,不会再找你麻烦的。”感觉到晓羽又害怕得发抖,孔灵翰笑了笑,将她又搂紧些。 “小宝贝儿,别怕,有我呢……”孔灵翰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亲,又在她唇上啄了下。 “总之,怎么看,都是笔很划算的买卖。”凑到晓羽耳旁,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孔灵翰用唇摩挲她侧脸,笑道,“所以……满足一下金主爸爸一点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吧?” “我不愿意……”杨晓羽讷讷道。 这就是孔灵翰真正的想法? 这就是他卑鄙无耻的真正想法? 买卖? 一笔买卖? “嗯?” 没听清晓羽的话,孔灵翰又凑近了些。 “我不愿意!”说着话,晓羽憋上全身的劲儿一巴掌甩到孔灵翰脸上。 手腕的刺痛伴着清脆的巴掌声一起。 “我是人!有思想有感觉的人!和你这个畜生不一样!我不愿意!放开我!” 晓羽挣动身体,伸手掰孔灵翰搂住她腰的手。 孔灵翰收紧双手,掐住晓羽的腰,被晓羽巴掌甩歪的脸爬上笑,怒极而笑,舌头顶了顶被打那边脸。 “很好……”孔灵翰气得从鼻子里哼出声,“很好!” “是我太给你好脸,让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放手!啊!” 没有丝毫顾忌,孔灵翰起身同时掐住晓羽的腰一把拎起,钳住她走了两步,重重甩到床上。 晓羽马上翻身想要爬起,但孔灵翰已经压了上来。 “放开我!放手!”知道激怒孔灵翰,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晓羽拼了命的反抗,只要挣开,她就能躲进浴室! 也许是因为在自己家,熟悉的环境给了晓羽安全感,也许是因为回来的一路上,孔灵翰强行搂住她,让身体有了缓冲,她没有像在酒店那样,孔灵翰仅仅靠近她就发软发抖。 “这会儿倒不怕了?”掐住晓羽的后颈,将她摁在床上,还是无法完全压住她,孔灵翰哼了声笑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晓羽整个脸都按进枕头。 “呜呜呜!”脸被完全埋进枕头,晓羽无法呼吸,反着身子本就不好使力,这下更使不上劲了,难受的窒息感,让她想甩头挣掉孔灵翰的手,却又被掐得更紧。 他要杀了她! 对死亡的恐惧让晓羽如濒死的鱼,拼着最后的力气弹动身体,却无济于事。 拼了命想要吸入哪怕一丝空气,但往日柔软的枕头,此刻成了凶器,严丝密缝地塞堵住晓羽鼻腔和嘴巴,肺里仅余的氧气仿佛被吸力泵往外抽,要强行将她的肺抽缩到能从喉咙中掏出为止。 晓羽身体发软,渐渐变成抽搐,意识开始涣散。 她要死在这里了…… 猛地,孔灵翰一把扯起晓羽,将她翻过身子又扔回床上。 新鲜空气骤然涌入,晓羽倒抽气的“嘶嗬”声尖利得像从肺里戳出来,整个人脱力瘫软在床上,胸腔剧烈起伏着。 “玩具要有玩具的自觉。”冷冷盯着晓羽凄惨的模样,孔灵翰没打算等她缓过来,弯腰便拉开了她运动夹克的拉链。 “放……” 哮喘般抽着气,晓羽半句话都无法讲完,又被孔灵翰翻过身子,将她的夹克扯脱一半,刚好缠住手臂,绕过好几圈后一拉,紧紧绑住她双手。 “既然不喜欢看我好脸,那就如你所愿!”将晓羽翻回来,孔灵翰盯着她,眸子里盛着怒,脸上却笑得很开。 晓羽看着他那笑,浑身发冷。 “你还是个男人吗?就只会用强奸来报复?”喘着气,晓羽的怒吼显得有气无力。 “小宝贝儿不是‘畜生畜生’的叫我吗?我连人都不是,‘男人’该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对晓羽的激将毫无所谓,孔灵翰笑着抓起晓羽脚踝,要扯掉她的裤子。 “放手!放开我!”无力地推蹬着腿,晓羽气若游丝的喊叫对孔灵翰只是有点吵闹的背景音。 将晓羽裤子扯脱,孔灵翰抬膝压住她的腿分开,她便再怎么都挣不动了 “不愧是我的小宝贝儿……” “别碰我!别碰我!” 孔灵翰抚着晓羽大腿摩挲,皮肤软滑细腻的手感让他很上瘾,就是上头那些齿痕十分碍眼。 洪梁那傻逼! 弓身低头,孔灵翰覆上那些齿痕,逐个吮吻,直到那些齿痕全被他的吻痕覆盖。 “放开我……” 看着孔灵翰在她大腿越亲越往上,晓羽终于还是抖了身子。 吻停在了晓羽大腿根,孔灵翰已经察觉晓羽开始发抖,笑了笑。 还是害怕的呀? 直起身,孔灵翰故意隔着内裤,将手掌覆到晓羽阴部,还捏了捏,那肿胀,隔着布料依然明显。 “不要!!” 再也控制不住害怕,晓羽尖叫出声,奋力想要缩起腿,却是徒劳。 “不要!不要!!” 扭着身子往后,晓羽的脸已完全白了。 孔灵翰怎会让她如愿,只抬手掐住她腰,便把人制住。 那覆在晓羽内裤上的手,轻轻扫摸着往上,抚过阴阜、抚过耻丘,最后覆在晓羽肚脐。 “不要……不要……”晓羽的语言系统像失效了般,只会颤抖着身体反复喃着这两个字。 孔灵翰看着晓羽的样子,勾唇笑了笑,指尖挑开晓羽内裤的松紧带,手伸了进去。 “啊!!啊!!!不要!!!不要!!!”几乎在孔灵翰将手指戳进晓羽阴道的那刻,晓羽崩溃失控的尖叫也响起。 她拱起身子想躲开孔灵翰的手指,却又被轻易的摁下。 “为什么不要呢?小宝贝儿那里一下子就把我的手指吃进去了,湿湿暖暖的呢!”孔灵翰似乎很享受晓羽崩溃的吼叫,死死摁住晓羽后,手指抽动起来。 “不要!好痛!好痛!!不要!!”晓羽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摆脱这些无处可逃的疼痛,孔灵翰在她阴道抽动的手指,仿佛不是血肉,而是尖刀。 “刚不是还很硬气吗?小宝贝儿,这就受不了了?”孔灵翰寻着估摸是G点的位置,故意将手指抠挖一下,观察晓羽的反应。 “啊……”疼痛之中忽然闪过的快意,让晓羽整个人瑟缩一下。 怎么回事?被陌生的感觉吓到,晓羽喘着气惊恐地看向孔灵翰,他干了什么? “看来找对了。”孔灵翰也盯着她,满意地笑。 “啊……!” 孔灵翰对准那处位置刺激,指头一下一下扣撞戳弄,得意地看着晓羽不受控地挺起胸口,绷直脚尖。 “放……放开我……”晓羽吓坏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依然很痛,但却在疼痛中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耻辱。 更觉得恐惧。 025 杨晓羽并不清楚她的生父母是谁,但其实,他们遗弃她时,也不是没留下只言片语。 邻居阿姨一次说漏嘴,晓羽才知道。 在晓羽追问下,邻居阿姨告诉她,杨勋和白婷当年捡到她时,裹住她的——是一件校服外套,而在外套里,还有一本空白英语本,上头写着晓羽的生日,和一些别的话,但具体是什么话,杨勋白婷夫妻没说。 晓羽又问那本子现在在哪? 邻居阿姨迟疑地看了看她,劝了她一句,过去的事就不要深究了,杨勋白婷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对她那是掏心窝子的好,她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俩。 晓羽便沉默了。 看她难受的样子,邻居阿姨叹了声,握住她的手,还是告诉了她原委。 本子和那校服早就被白婷处理掉了,所以除了他们夫妻,没人知道上头写了啥,但猜也猜得到,无非是年少无知,贪了一时欢愉却承担不了后果,不敢也没办法自己处理,只好瞒天过海地生下了晓羽之类。 在他们这个小县城,这是极其伤风败俗的事,晓羽的生母,要是敢明晃晃地让人知道,不光她自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一辈子被人指点,抬不起头做人,连带她家里人都得被戳脊梁骨,被骂养出了一个不知廉耻偷汉子的小婊子。 更别说,她生下的「野种」——作为私生女的杨晓羽会被怎样的瞧不起。 所以,晓羽的身世,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杨勋白婷信得过的几个街坊邻居,其他人只以为她是被不想要女孩的人家扔掉的,这在当年很常见,也就没人怀疑。 因此,白婷将她生父母留给她的校服和那个英语本处理掉,也是情有可原。 她甚至半句都没和晓羽提过她的生父母——她害怕晓羽会因此自卑,便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晓羽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尤其白婷,从小就总和她说,「做人一定要循规蹈矩,半步都不可以错,一错就永远没法儿回头」。 白婷害怕,晓羽会重蹈她生母的覆辙。 那以后,杨晓羽彻底灭了找生父母的心思。 甚至,她也如白婷一样,将他们视作了某种隐秘的禁忌,从此绝口不提。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犯下那样的错。 *** “舒服吗?”孔灵翰摁住晓羽,加重了手指的力道,笑着问,神情是轻蔑的。 不可以! 不可以…… 她不要也变成那样的人…… 晓羽无法夹起腿,也无法后退逃开孔灵翰的手,她憋着开口求孔灵翰放过她的冲动,狠狠咬住嘴唇,想把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不要…… 她不要这种感觉…… 她不要变成那样的女人…… 但孔灵翰手上的刺激却越发肆无忌惮。 杨晓羽再受不了,一瞬间,猛抬起头往后撞,重重一声闷响,把孔灵翰都吓了跳。 “你疯了吗?!”急忙抽出手,孔灵翰拽住晓羽的腿往下扯,让她再够不着后面的墙壁。 嗡嗡作响的脑袋,终于让晓羽无法再“感受”那种感觉。 “你他妈够疯的!”扯起晓羽,孔灵翰跪到她身侧,托起她后脑察看。 半晕不晕的晓羽,犹如软掉的面条,头在孔灵翰手里左摇右摆。 “算你狠!”气得七窍生烟,但孔灵翰也没法儿再对这副样子的晓羽做什么了。 *** 晓羽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孔灵翰正坐在她的小沙发上,拿着她的手机在摆弄。 后脑勺的痛,像被锤子从脑颅深处敲裂,直裂到扒开了她后脑的皮一般,坠住了她的头,抬不起一点,更别说起身下床。 “醒了?”孔灵翰翘着腿坐在晓羽对面,眼神撇了过来,“这一天天的,时间净耗在看你晕、等你醒这上头了……你是觉得我很闲吗?” “滚……”晓羽眼神迷蒙地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 “好啊!”孔灵翰沉脸默了一瞬,又大大笑开,站起身往晓羽走去,“咱们一起滚床单这个提议不错,我喜欢。” 看着孔灵翰往自己这边走来,晓羽握紧了拳,只是拳头是软着发颤的。 “害怕吗?”走到晓羽床边,看了看她的手,孔灵翰盯住倔强怒瞪自己的晓羽,“既然害怕为什么还非得惹我生气?” “小宝贝儿,你很对我味儿,我确实很喜欢你……至少目前为止。”依着床沿坐下,孔灵翰伸手“抚”上晓羽脸颊,不许她扭头不看自己,“乖一点儿,你就少受点儿罪。” 晓羽无法扭头,便敛下视线,就是不肯看他,沉默着。 无奈地哼笑了声,孔灵翰另只手拿出晓羽的手机,边解锁边惋惜地说,“小宝贝儿,作为一个律师……你确实不太严谨,怎么能全部密码都写在自己手机备忘录里?” 身子颤了下,晓羽看着再无其他反应。 了然一笑,孔灵翰指腹又摩挲起晓羽的脸颊。 “你家大门密码我改了,改成了我的生日……不许忘记哦!” “没想到小宝贝儿居然不玩SNS,倒省了我的事儿……至于Link和其他那些账号嘛……你也别费心思去申诉找回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要真想不听话,我得好好思考下,每次支付的对价……是删多少张照片合适?” 晓羽的身体已经在颤抖。 “小宝贝儿,乖乖的……才是我的好宝贝儿。” “抚”住晓羽的脸颊托起,孔灵翰微笑着,如一个游刃有余的猎人,最终掌控了这场狩猎的结局。 *** 孔灵翰“大获全胜”地走了。 他终于走了。 杨晓羽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力气,盯着天花板,眼泪渗出,不停地淌,沁到枕头里。 走前他告诉晓羽,已经帮她向鲁思请了两周假——用她的手机、她的Link账号。 她甚至没有说“不”的权利。 孔灵翰将那部折迭屏手机塞到她手里,假惺惺地跟她说「小宝贝儿要是想我了就找我,打电话发信息都行,无论在做什么我都会马上过来。」 但她只希望他去死。 杨晓羽想起自己居然对他动过心,如吞蝇蛆。 这是来自她生母的基因诅咒吗?呵呵…… 流着泪,晓羽忽地自嘲笑出声。 妈妈,那个畜生说是我的错…… 您说是我的错吗? 可是,我错哪了…… 026 终于搞定杨晓羽,孔灵翰心情好得很,想着故意晾她几天,第二天晚上就应了Matthew的约,去了他组的泳池趴,顺便瞧瞧有没有能入眼的新Baby。 穿着短裤,敞着花衬衫,孔灵翰悠哉地半躺在泳池边的沙滩椅上,拿着手机在看。 “Come on,dude!” Matthew走过来,捶了孔灵翰肩膀一下,在他旁边的沙滩椅坐下,给他递去一杯鸡尾酒。 “一堆漂亮小咪在那,你搁这儿玩手机?” 又看一眼,杨晓羽还是没给他发信息,孔灵翰熄屏收起手机。 “这不是在忙着弄你傅大少新收来的债包嘛!怎么地,不许弄?”孔灵翰撇眼笑着接过鸡尾酒,喝了口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许许许!孔大状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小的!”Matthew一听孔灵翰的话,立马装模作样地谄笑着扯过孔灵翰的手,给他按捏手臂。 “不错,你几号?下回小爷还点你。”闭上眼嗯哼着状似享受,孔灵翰勾起嘴角笑道。 “去你的!”笑骂了声,Matthew甩开孔灵翰手臂,顿了下认真道,“不过,John,说真的,我这包你得给我好好弄,但别留啥尾巴,我家老子正换届呢!” “放心吧!”孔灵翰淡定得很,“你那包基本是信用卡小额债,几万几万的,好催得很,洪梁那些人能搞定。” “再说了……”撇了他一眼,孔灵翰又道,“收包的公司不是登记在你那新收的小咪名下吗?有事儿还有她挡枪呢,烧不到你老子那。”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个小咪乖得很,又懂事儿,我是想玩儿久一点儿的……总之,你小心点儿吧!”Matthew说到最后皱了皱眉,拿起一旁桌上的鸡尾酒喝了口,又放下,也半躺到沙滩椅上。 “哟……咱们傅大少难得有这个评价啊?这小咪怎么个懂事法?”孔灵翰瞅了他一眼,调侃道。 “我这不是说给她买车,为了避税要用她名字注册个公司,再把车登记到公司名下嘛,这小咪一句没多问,就恨不得把家底儿都翻出来告诉我,身份证护照什么的,全把原件给我了。” “呵!这不是懂事,这是蠢。”孔灵翰嗤笑一声,拿起鸡尾酒喝了口。 “蠢也轮不到你管!就你多嘴!”Matthew听到孔灵翰说他的新宠蠢,忿忿不平回了句。 “行行行!知道你有恋蠢癖了!和你家那只又肥又蠢的猫一样。”翻了个白眼,孔灵翰放下鸡尾酒。 “不许你这么说我家安娜公主!她是全世界最漂亮、最聪明、最可爱的小咪!”Matthew这下更不能忍了,每次被孔灵翰损他家的猫,都得炸毛。 “翰哥哥!原来你躲这儿了……” 孔灵翰正准备开口再添两把柴,气一下Matthew,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斜插进两人间。 “不是给你留言了,回国了要找人家玩儿吗?都落地这么久了也没个信儿……”穿着比基尼的火辣美女,贴着孔灵翰坐到他的沙滩椅上,顺手拿过他的鸡尾酒喝了口,再把喝过那边儿递到他嘴边。 Matthew撇嘴偷笑,不再和孔灵翰说话,在沙滩椅上躺好,拿出手机玩游戏。 孔灵翰撇了Matthew一眼,笑着搂过美女,接过鸡尾酒放回小桌,心疼地说,“肯定是我最近忙忘了,没办法,得对金主爸爸负责,忙着搬砖呢!” 说完,孔灵翰无奈地看了眼躺在那玩游戏的Matthew。 “这位哥哥是……翰哥哥都没给我们介绍呢?”美女似乎才发现Matthew般,惊讶道。 “他呀……身份可不方便透露,不过小Baby知道他是我老板就行。”孔灵翰无视了Matthew对他的瞪眼警告,笑得十分暧昧,“他最喜欢像小Baby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了……” 松开美女的腰,孔灵翰拍了拍她的屁股。 女人会意,笑了笑,松开搂住孔灵翰的手,起身坐到Matthew身旁。 “哥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美女靠到Matthew怀里,手抚上他胸口,在他的胸肌上划着圈,娇滴柔弱地低低问道。 “我……名字……不重要……”Matthew抓住了她划圈的手,讪笑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次瞪眼看向孔灵翰,狠狠地。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孔灵翰清了清喉咙,又伸手拍了拍女人屁股,收起刚刚的暧昧声调,“小Baby,乖,你翰哥哥和老板谈正事儿呢,谈完了再过去找你玩儿。” 这逐客的意思很明显了,美女倒也“善解人意”,没再纠缠,委屈地扁着嘴,松开Matthew起身。 “那哥哥们谈好了,待会儿记得找我……” “一定!乖……来,这杯请你喝。”孔灵翰扫了扫她大腿,轻轻拍拍她屁股,将小桌上的鸡尾酒递给她。 “谢谢翰哥哥……”接过鸡尾酒,美女低头“啾”地给他送了个香吻。 孔灵翰“嗯”了声,笑得温柔体贴。 美女转身离开后,孔灵翰便黑了脸,抽了两张面巾纸擦脸。 Matthew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转过弯,等两个男人再看不到她,美女黑着脸将孔灵翰那杯鸡尾酒全倒在草坪上,扔了酒杯,擦了擦嘴。 两个傻帽儿,浪费她时间和表情! 要不是之前跟过孔灵翰一阵,看他这凯子出手大方,长得也好,她才懒得再来找他。 还他大爷的给她装上了? 装你爷爷个球儿! 两个傻屌! *** “啥时候惹上的风流债啊?”Matthew得意洋洋地拿起自己那杯酒喝,得瑟道。 “谁记得……”扔掉面纸,烦躁得很,孔灵翰躺倒,又拿出手机,解锁打开Link看消息。 杨晓羽——没有新信息。 哼了声,孔灵翰眯眼看着那个他给杨晓羽申请的新账号,点了进去,“哒哒哒”地打了一行字,要发送前又全删掉,退了出去。 “和谁发信息啊?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咕咕喝了半杯,Matthew放回酒,重又躺回去。 “没事儿,闲人而已。”孔灵翰锁了屏,收起手机。 “说起来,我是真的好奇,你不是说你老子准备换届吗?怎么说服他帮你搞到这种优质包的?”懒得再想杨晓羽,孔灵翰向Matthew问道。 “呵……谁让他玩儿小姑娘没藏严实被我发现了,不得给我点儿封口费啊?不然我捅到老妈那儿,有他受的……”说起这事儿,Matthew来劲儿了。 哼笑一声,孔灵翰摇摇头,Matthew母亲也是个大家闺秀,就是……心胸狭窄了些,对老公管得很严,和自家老妈没法儿比呢…… 不过,人家老公也爱被管,他家老头儿……自家老妈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吧? “说起小姑娘……”Matthew忽然想起什么,踢了孔灵翰一脚,“上次那小姑娘,你搞定了?” 孔灵翰当然明白他说的是谁。 “那么多小姑娘,你说哪个?”但他不准备和Matthew说杨晓羽。 “装!你再给老子装!”又踢了孔灵翰一脚,Matthew笑出声,“看你那风骚样儿……搞定了吧?” “……”孔灵翰手枕到后脑勺,假寐,没搭理Matthew。 “唷!怪不得号称‘来者不拒’的孔大少刚刚连到手的肉都吐了呢?原来吃上了极品啊!”啧啧撇嘴,Matthew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孔灵翰还是没说话。 “行啊……你小子不是玩儿真的吧?”第一次看孔灵翰这样子,Matthew“嘶”地倒吸口气惊讶道。 “……”终于撇头看他,孔灵翰闲闲开口,“我对你才是玩儿真的……傅大少,今晚去你家还是我家?” “哕!”Matthew这次用力踢了孔灵翰一脚,“滚鸡巴蛋儿!” 耸耸肩,哧笑了声,孔灵翰无所谓地转回脸。 “哎……”默了阵,Matthew伸手戳了戳孔灵翰,试探地笑着开口,“既然你不是玩儿真的……啥时候介绍下我们认识啊?” 想起那天在小庭院看见的杨晓羽,Matthew确实也心痒痒。 一眼惊艳,是个超级漂亮的小咪呢! “再说吧……”孔灵翰闭上眼敷衍地回,似乎真的困睡过去。 027 杨晓羽一直在床上躺着。 除了上厕所,她没有动过,手腕的伤口也没有再处理。 孔灵翰那部手机早被她扔到一旁。 凌晨的时候,手机忽然一阵接一阵地震动,晓羽没看是来电话还是信息,因为她不关心。 结果手机震到没电,自动关机了。 晓羽双目失神地笑了笑。 那个畜生给了她手机,没给她配件。 真好。 小单间有扇大窗户,采光很好,晓羽当初租下这里,十分中意这扇窗户。 现在窗帘紧紧拉上。 但还是有几丝漏网的阳光,从缝隙里打到晓羽身上。 天亮了呢…… 晓羽呆呆地伸手,想要拢住那束光。 只有空气。 杨晓羽什么都没能抓住。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未能接通,请在“嘟”声后留言。」 啪! 孔灵翰一把将手机拍到桌上,气得想打人。 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 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生了一会儿闷气,孔灵翰嗤笑了声,重又拿起手机,叫了个跑腿速递。 *** “杨小姐在吗?请签收一份文件!” 晓羽正躺着,突然有人在屋子外大声喊门。 “来了,请稍等!”嗓子发虚,晓羽尽量大声回了句。 她听到「文件」,撑着床起身,拖着发软的身子爬下床。 是她哪份寄函的寄件地址下错了吗?怎么会退件到家里了…… 先开了灯,被久违的亮堂刺到,晓羽一下子抬手挡住眼睛,缓了好一会儿。 手腕伤口的隐隐刺痛,让她的手一直微微颤抖。 不想速递员等太久,晓羽揉揉眼睛,扒拉了下头发,整了整衣服,甩甩头打起精神便去开门。 “杨……小姐,这里有一份文件和一件包裹……”被杨晓羽憔悴又乱糟糟的样子吓了跳,速递员原本一顺溜蹦出口的话都卡了壳,“请您签收……” 没在意速递员被吓一跳的样子,杨晓羽接过东西,讲了句谢谢便缩回屋里。 还有件包裹…… 晓羽怎么都回忆不起来是哪份文件,放下小包裹,撕开文件封,里面只有一张A4纸。 抽出纸看了一眼,晓羽整个人僵住。 A4纸上打印着两张手机截图——一张是晓羽手机相册的界面,照片被全选,有个提示框「这些项目将在所有设备上删除」,另一张是1小时的闹钟倒计时——截图里显示的时间是56分钟前。 “不要!” 甩掉手上的纸,晓羽哆嗦着扑到桌子上,抢过那个小包裹,来不及找剪刀什么的,晓羽直接将手指扣进小纸箱的边缝,强行撕破它,手指被纸箱边缘割了几道口子。 小包裹里装着的就是折迭屏手机的配件。 手太哆嗦,晓羽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才稍微冷静些,从那堆配件里找出充电头和线,又翻身爬到地上,捡起手机,冲到插座那。 “充电口……充电口在哪啊!”晓羽急得要哭了,好不容易找到充电口接上,开始充电。 晓羽不停摁着开机键,但手机还是没能开机。 ——因为电量太低,得先充一会儿。 “啊啊啊啊!!!!!!”晓羽崩溃了,一把扔掉手机,起身往外冲,冲出了屋子。 不可以!不可以!! 孔灵翰连她云盘里已经备份的照片都要删了! 疯了般冲出家门,冲下楼,晓羽鞋也顾不上穿。 可等冲到楼下,晓羽又茫然了。 她要去哪里找孔灵翰? 4分钟…… 她能赶上什么? 没了。 全没了…… 一下失去支撑,回家后再没吃过东西的晓羽软倒,跌坐地上,连身上的痛好像都不再疼。 棕色皮鞋,上面是藏青色西裤。 晓羽失焦的视线里闯进两种颜色。 “找我?” 晓羽头顶传来孔灵翰的声音。 仿佛一下子被灌进生机,晓羽猛地伸手抓住孔灵翰的裤腿。 “别删…别删……不能删……”仰头看向孔灵翰,晓羽的眼泪如开闸般再也控不住。 手插在西裤口袋,孔灵翰俯视晓羽,盯着她的脸一错不错,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那漂亮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乞求,对他的乞求。 可是还不够。 孔灵翰觉得还不够。 小宝贝儿,还不够啊…… 孔灵翰眼前忽然闪过另一个杨晓羽——那一晚以前的杨晓羽。 皱了眉,孔灵翰抬起头。 “起来。”孔灵翰冷冷地开口,“去我家还是上楼,你自己选。” 抓住孔灵翰裤腿的手颤了下,晓羽低头,松开手。 孔灵翰也不催她,只是站在她面前。 最终,晓羽撑着地站起来,转身往单元楼,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碰碰地走。 孔灵翰才看到她没穿鞋,眉皱得更紧,慢了两步跟在她身后。 *** 晓羽冲出屋的时候没关门,但因为对流风,门被带上了,她站在屋门前输密码。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提示音响了两遍,晓羽准备输第叁次的时候,孔灵翰上前摁住她的手,脸色铁青地将她拽到一边。 嘀—— 门开了。 孔灵翰打开了杨晓羽家的大门,抓住她手腕,扯着她进了屋,又砰地甩上门。 手腕刺痛,但晓羽低着头,任孔灵翰拽住,像个行尸走肉。 “你又发什么疯?” 进了屋,孔灵翰扯着晓羽往身前甩,本意是让她站到自己面前,谁知摇摇晃晃的晓羽被他这一甩,直接撞到了衣柜上,又是砰地一声响。 晓羽闷哼了声,痛皱了眉,只能扶住衣柜,倚靠着借力,才勉强站住。 孔灵翰却是想伸手拽她,但没拽住,心脏跟着那声“砰”,紧了一下。 真他妈疯了! 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握拳,孔灵翰心里骂了句。 “过来。”沉着脸,孔灵翰没心情再给杨晓羽做那些怜香惜玉的戏码。 晓羽扶住衣柜,缓了缓,又撑住衣柜站稳身子,才软着腿向孔灵翰挪,低头站到他几步之外。 “……” 将晓羽上下打量了遍,孔灵翰发现晓羽衣服没换,整个人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 “你没洗澡?脸都没洗?” 盯住晓羽踩得脏兮兮的双脚,孔灵翰冷声问道。 这个女人要是准备用这招来劝退他,还真他妈可能管用……他最烦这些邋里邋遢的东西。 晓羽低着头,沉默。 “吃饭了吗?” 孔灵翰收紧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拳头,又问了句。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已经在脾气爆发边缘,孔灵翰伸手捏住晓羽下巴抬起,不许她再低头。 “你真是记吃不记打……”凝住她的眼睛,孔灵翰怒极而笑,“好好看着!” 说完,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了晓羽的手机,反手将屏幕向着晓羽,打开了相册。 “还我!”晓羽一下瞪大眼,伸手要抢,孔灵翰随即举高,又加重了手上捏住晓羽的力道,让她无法靠近。 “不要!不要!!”晓羽看着孔灵翰连屏幕都没看,盲选了好几排照片,然后滑到右下角的垃圾桶,点了下。 「这些照片将从所有设备上删除。」 “不!不!!!”杨晓羽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孔灵翰点下了删除。 “还我!!把手机还我!!!畜生!!!放开我!!!”尽管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力气,晓羽还是疯了般抬手捶打孔灵翰,要挣开他的钳制,要抢回自己的手机。 捏住晓羽下巴往旁边一甩,孔灵翰毫不费劲地将她推开,将手机收回西装内袋。 “你有30天的机会,好好表现,我会考虑将那些照片还原,要是再不听话……”顿了顿,孔灵翰冷笑道,“我也无所谓提前将它们彻底删除,反正动动手指的事。” “人渣……畜生……禽兽!”晓羽被他推开,站不稳,跌靠到一旁的小桌上,扶住桌沿借力。 “你可以再多骂几句,骂得我高兴了,现在就把它们彻底删掉吧。”孔灵翰笑得和煦,作势要去掏手机。 “你到底要我怎样!”晓羽受不了地大喊出声,话里染上湿意。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不争气? 这个畜生到底还想怎样? 晓羽气自己的软弱,也恨孔灵翰的卑鄙。 “以后在我面前,不准再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孔灵翰讨厌看到杨晓羽这种受难的、被迫的表情。 “还有,马上去把自己弄干净。” 也再受不了她现在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低头捏紧桌沿,手腕的痛、手指的疼让她清醒,晓羽咬牙压下汹涌的恨意,强迫自己不再开口骂孔灵翰。 转身往衣柜挪,晓羽准备拿换洗的衣物。 “我准你拿衣服了吗?” 孔灵翰的声音在晓羽身后响起。 晓羽顿住脚步,忍不住握起拳头,他什么意思? “在这里把衣服脱了进去洗,洗好直接出来。”孔灵翰带着戏谑笑意的话继续着,“我可以准你裹上浴巾。” 从小到大未曾受过这种屈辱,晓羽惊怒不已,但不能发作,只能抱住自己,身体开始发抖。 晓羽不明白,为什么孔灵翰偏偏要这样羞辱她。 “你又要跟我作对吗?”收起了笑,孔灵翰话里已是不悦和不耐。 “……知道了……”忍下想夺眶而出的眼泪,晓羽哽着回了句。 至少,还有浴巾。 回身往浴室挪,晓羽站定在浴室前踟蹰。 “还不舍得脱吗?” 孔灵翰讥讽的笑语传来。 攥住衣服下摆,晓羽深呼吸好几次,才颤着手,拉下上衣拉链,将运动夹克脱掉扔在地上,然后是运动裤。 她感觉得到孔灵翰有如实质的目光,紧紧攫住她,像条大蚺,盯住即将入口的美食。 晓羽有马上逃进浴室的冲动。 “脱光。”孔灵翰的话再次传来,嗓音喑哑。 晓羽觉得快要窒息了。 手抓着运动内衣下缘,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往上扯。 “我说,脱光。”盯住晓羽迟疑的动作,孔灵翰喑哑的话里染上某种危险的味道。 叁二一! 突然加速,晓羽猛然“嗖”地将内衣往上扯掉,又迅速脱下内裤,抬脚蹦进浴室,砰地关上门。 这变故倒是打了孔灵翰个措手不及,愣了愣,然后哧地笑出声。 盯住那扇紧闭的浴室门,孔灵翰歪头若有所思,神色也松弛下来。 他的小宝贝儿,真可爱。 028 晓羽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洗浴,加上空着肚子,人都被水汽熏蒸得有点儿发晕,只能借着手上的伤口沾水后,那剌剌的刺痛来保持清醒,但她还是不想离开浴室。 她不知道踏出去,又会有什么等着她。 坐在椅上,孔灵翰抬腕看了看表,又看了眼小桌上早就送到的外卖——粥都凉了。 “杨晓羽,5分钟后给我出来!” 两个多小时,洗尸体都该洗好了! 孔灵翰当然知道晓羽在拖延时间。 净耍些无聊又无用的把戏! 听到孔灵翰带着怒的吼,晓羽知道没法儿再拖,叹了声,拿过挂在一旁的大浴巾,擦了头发和身子,便紧紧围裹住身体。 她无比庆幸当时买了最大尺寸的款式。 喀哒—— 浴室门锁拧开,晓羽笼着满身水汽走了出来。 虽然已经将浴巾角往里翻折压实,晓羽还是紧紧摁住胸口的位置。 本来等得不耐烦,想要发作,可看到洗完澡,被蒸得脸红红的晓羽,孔灵翰又改了主意。 晓羽站定没动,孔灵翰便肆无忌惮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 ——湿答答的头发披在身后,红彤彤的脸上眼睛在躲他,覆满他吻痕的肩膀、锁骨透着绯红,浴巾下的玲珑有致是他早就享用过的美味胴体,刚还脏兮兮的双脚现在穿了一双米白色的兔子拖鞋……除了两手手腕上那圈皮开肉绽的伤口很碍眼。 即使只用眼睛,孔灵翰也在对她“上下其手”,晓羽被他盯得很不舒服。 “过来。”笑着站起身,孔灵翰却是十分满意。 迟疑了下,晓羽低头,还是沉重地挪着步子往孔灵翰走去,依然是离他两叁人远便停住。 孔灵翰这会儿也不计较这些细节了,伸手将人拽过,搂到怀里。 “果然我的小宝贝儿就该香香的!” 低头凑到晓羽颈窝深嗅一下,孔灵翰先在晓羽脸颊亲了口,又厮磨着吻到她唇边,吮住亲了起来。 后脑勺被牢牢掌住,晓羽呜咽着被迫吞吃孔灵翰渡进她嘴里的唾液。 恶心至极,晓羽想推开孔灵翰,但根本徒劳。 孔灵翰收紧搂住晓羽腰的手,快要将她嵌到怀里,像醉在这个薄荷味儿的吻中,没有一点儿松开的意思。 他惊讶自己这异常汹涌的欲望,但并不准备收敛。 怪只怪难得遇到像杨晓羽这样对胃口的极品。 把手从晓羽的腰滑到屁股,孔灵翰搂紧她往自己身上压,他知道晓羽肯定能感觉得到——他早就受不了的欲望。 果然,在他情动地往她身上顶了顶后,晓羽又开始止不住地发颤、发抖。 终于肯松开晓羽嘴巴,孔灵翰张开眼睛,看到的,是那张被水汽氲得红红的脸,又变得煞白。 喘着气,凝了这张煞白的脸几秒,孔灵翰松开晓羽,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杨晓羽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孔灵翰笑笑,搂住她往小桌带,让她坐下。 晓羽面前是一碗粥,和一小瓶功能性饮料。 “把它们吃完。”孔灵翰的话笑着说,但显然是一句命令。 晓羽默了默,拿起勺子,低头舀粥开始吃。 “乖。”抚了抚晓羽的头,孔灵翰笑得宠溺。 头皮发麻,晓羽忍住拿起粥,泼到他头上的冲动,敛下眼,盯住勺子,麻木地吃。 忽然感觉到头发被他拨弄,晓羽呼吸一紧,身体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吃。” 孔灵翰讲完,吹风机吵耳的呼呼声响起,紧接着,暖风打到晓羽头上——孔灵翰在帮她吹头发。 她不奇怪孔灵翰为什么知道吹风机放哪,这小单间一眼看完,恐怕上次在她晕过去之后,他早就把她家看了个遍。 只是不知道他又演哪出,晓羽惴惴不安,一想到他已经删掉的照片,只能配合地低头吃粥。 *** 各怀心思。 孔灵翰笑着,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晓羽方才对自己的抗拒而生气,只轻柔地小撮小撮抓起她的头发,用吹风机吹着。 黑发在他手里逐渐干爽,软软的,很滑顺。 晓羽的粥已经吃完,饮料也喝了,坐着不敢乱动,孔灵翰拨松头发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头皮,让她紧张得难受。 “头还疼吗?” 冷不丁听到他开口,晓羽头皮猛地一紧,然后才听清他问的什么。 “嗯……有点儿……” 懵愣过后,晓羽对着孔灵翰说出了那晚以后第一句语气“正常”的话。 虽然在吹风机的噪音里,听着不甚清晰。 孔灵翰顿了顿。 “要去医院检查下吗?”笑着柔声问,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用……” 不懂孔灵翰葫芦里卖什么药,晓羽直觉要拒绝他一切提议。 “嗯……随你。” 或许因为晓羽回话态度好,孔灵翰并没有生气。 “好了。” 熄了吹风机,放到一边,孔灵翰摸了摸晓羽的头。 “嗯……” 晓羽又紧张起来,低着头,抠弄身前的手指。 “手伸出来。”孔灵翰转过晓羽身子,自己也拉了张椅子坐到她对面,柔声道。 迟疑了下,晓羽将双手伸了出去。 孔灵翰居然连晓羽家的药箱放哪都找到了。 他踢过垃圾桶在下面接着,抓住晓羽双手,举起双氧水浇淋在伤口上。 白色的泡沫不断冒出,锥心的刺痛剌得晓羽眉眼紧拧,但她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 孔灵翰抬眸看了眼晓羽。 消毒完,又用生理盐水将双手伤口冲洗干净,用纱布擦干伤口附近的皮肤,孔灵翰取过绷带,将晓羽两手手腕熟练地包扎裹好,给手指的伤口贴上创可贴。 “伤口尽量别沾水……”孔灵翰抓着晓羽两手,检查包扎好没,忽然想到什么,笑了笑,“小宝贝儿洗澡的时候我可以帮忙,那就不会沾湿伤口了。” 晓羽一听便下意识想抽回手,但孔灵翰也同时收紧了手。 松了回抽手的力道,晓羽紧张地看向孔灵翰,害怕这条件反射的动作又被他看作“不听话”。 “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别担心。” 孔灵翰却仍是笑眯眯,一脸温柔,还将晓羽双手拿起,凑到她伤口亲了亲。 晓羽只觉得他的关心虚伪且无耻,像这伤与他无关,但见他没想找茬儿,又低下头,沉默。 孔灵翰将晓羽的手放回她膝上,抬手摸了摸她脸颊,起身绕到她身后。 “今天和小宝贝儿逛街,去换衣服。” 孔灵翰双手扶上晓羽裸露的肩膀,轻轻捏了捏,又顺着她的手臂下滑,弯腰从后抱住她,凑到她耳边,讲完吻了吻晓羽耳朵,还合唇“咬”了下她的耳廓。 这十足暧昧的调情动作,却让晓羽几乎气都喘不上。 她狠狠掐住掌心,紧绷身体咬住牙关,才不至于又再发抖。 幸好,孔灵翰没有进一步做什么,松开晓羽站直,在她肩上摩挲流连一阵,拿开了手。 “小宝贝儿还傻坐着?”又摸了摸晓羽的头,孔灵翰无奈笑道,话语轻柔。 晓羽骇得要起鸡皮疙瘩,他是不是忘了吃药?他到底有几副嘴脸? 但还是顺从地起身,往衣柜挪步。 吃了东西,虽恢复些精神,但晓羽自然不可能有多余心思去“选衣服”,打开衣柜随便抓了套运动服,顿了下,还是拉开放内衣裤的抽屉,也抓了一套。 她当然知道孔灵翰在她身后盯着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他那满脸恶心的笑。 抓得手里的衣服起了皱,晓羽不敢转身,她害怕,害怕那个畜生又像刚刚那样,要她当着他面解开浴巾,穿上这些。 “小宝贝儿……” 身子猛然一颤,晓羽僵住。 孔灵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越过她,取走她抓在右手的运动服。 “和我逛街就穿这个?”孔灵翰挑眉,看了一下自己右手拿起的衣物,撇眼看向晓羽笑道,“小宝贝儿太敷衍了吧?” 晓羽很想骂他,他这个畜生有什么资格要求她? 然而只能低头,沉默。 感觉到孔灵翰搂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晓羽忍不住颤了颤。 他又要发疯了吗? 029 “找一条裙子,连衣裙。” 就在晓羽又不自觉害怕得想缩起肩,孔灵翰开口了,说着话还松了搂住她腰的手。 控制不住长吁一口气,晓羽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紧张得一直憋着气,这会儿一松懈便喘上了。 孔灵翰没走开,就站旁边,晓羽知道他在盯着自己。 缓过气来,依他要求找裙子,晓羽找了条T恤长裙——很宽松的版型,穿上裙摆还能直盖到脚踝。 这次孔灵翰没再说什么,晓羽也就当作过关,拿裙子卷住内衣裤,从他没站的那边转身,低头想往浴室去。 “去哪?” 晓羽刚挪一步,孔灵翰的话就跟上了。 但那些伪装的柔情已经被扔掉,话里俨然压着火。 晓羽不敢再动,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地低头站定。 “衣服给我。” 孔灵翰走到她身侧,摊开手。 晓羽抓着衣服的手缩了下,几秒后,在他无声的压力中,不情不愿地递了过去。 孔灵翰抓过卷成团的衣服就往床上一扔,晓羽的呼吸也跟着一抽。 惊恐地抬头看他时,孔灵翰已经一步跨到她面前,晓羽下意识往后退。 孔灵翰盯住她并不言语,只步步逼近,虽然笑着,但眸子里是分明的怒,晓羽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抬手紧紧摁住胸口,步步后退,呼吸乱了,人也发起颤。 直退到床边,孔灵翰一脚叉进晓羽腿间,她忍不住“啊”地尖叫,被床沿绊到,人要往后倒,却被孔灵翰搂住身子,控在怀里。 “手放开。”孔灵翰老实不客气,直接命令。 “不……”晓羽抖着唇,下意识拒绝。 “别每次都让我把话说两遍,手、放、开。”孔灵翰看着晓羽的眼睛,逐字道。 看向她的眼神有怒、有狠,还有身在上位的压迫——对无能为力的她,有着绝对掌控的自信。 晓羽身体发颤,闭上眼睛,松开手,无力地垂下。 孔灵翰勾起嘴角,无声讽笑。 浴巾被解开,被扔到床上。 杨晓羽终是没能逃过赤身裸体地被孔灵翰肆意睃巡。 松开手,孔灵翰随着晓羽一同倒向床,以手支撑,掌心下是晓羽柔滑的黑发,被压得翘起的发梢挠得他痒痒的,像他现在的心一样。 “不……不是…要出去吗……” 双手反手紧紧揪住床单,紧闭双眼的晓羽感觉到孔灵翰的气息喷在她胸口,一只手抚着她的腰滑过臀,托住了她的大腿,在酒店房间的记忆重又汹涌袭来,全身紧绷,好不容易哽咽着出口的话,紧得费尽了她的力气般。 孔灵翰正低头亲吻她的乳房,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嘴唇贴住晓羽的皮肤,游弋往上,扫到她的唇边,吻了吻她嘴角,轻声道:“小宝贝儿想和我逛街吗?” 杨晓羽快要忍受不了,她在发抖,她半点儿都不想和孔灵翰逛什么狗屁街。 但那些凌迟般的可怕遭遇,像扎进血管的细针,随血流刮擦刺戳她,分分秒秒。 让她更害怕孔灵翰接下来想对她做的事。 ——孔灵翰的强奸。 “想和我逛街吗,嗯?”见她又沉默,孔灵翰贴住她脸颊亲了亲,托起她的腿勾在腰上。 “想……”再压抑不住恐慌,晓羽说出违心的回答,声音都颤得变了调。 孔灵翰的气息离开了,他直起身,但并没有松开她的腿。 揪住床单,缓了一阵,晓羽情绪平复了些,感觉到孔灵翰没有再动,她睁开眼,立马惊慌地抬手遮住下身。 孔灵翰衣冠楚楚,甚至西装外套都没脱,凝眸微笑,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私处。 “害羞了?”孔灵翰挑眉,笑了声道。 “小宝贝儿这里又漂亮又可爱,为什么要害羞呢?”说着话,他另只手托起晓羽另一条腿,将她双腿完全打开在自己面前。 “不要!”惊叫着,晓羽挣扎想要缩起双腿,但被孔灵翰牢牢固住,便只能伸着双手尽量去遮。 “不要……别看……求你不要看……”以羞耻屈辱的姿势,张开双腿展览般任孔灵翰狎玩,晓羽自欺欺人的遮掩,让她更觉自己可悲,哭泣的请求徒剩无力。 “刚刚让我等了这么久,要点补偿不过分吧?”孔灵翰的手滑到晓羽膝弯,将她双腿举得更高,张得更开,笑道,“手拿开。” 蝼蚁一样的玩具,凭什么觉得自己卖卖可怜的眼泪就能得到“饶恕”? “求你……求你了……不要这样……”晓羽颤声哭着哀求,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孔灵翰要这样对她?她是做了什么,招他记恨了吗? 可他们之前根本不认识!甚至到现在也并不熟悉……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要这样辱她? “手、拿、开。”孔灵翰沉下脸,再次重复。 “照片不想要了?”见晓羽还是不动,孔灵翰收紧手,又祭出晓羽软肋,语气恼怒。 晓羽后脊发凉,死心了——孔灵翰对她不会有半分怜悯——哪怕他们无仇无怨。 撇过脸闭上眼,晓羽颤着移开双手,紧咬住唇泪流满面。 因为他就是个下流无耻的衣冠禽兽! “哼……” 孔灵翰的冷笑,像把锥子,刺耳地捅过晓羽耳膜。 “消肿了呢……真漂亮,不怪洪律师念念不忘。” 晓羽能闭上眼睛,却逃不过他轻佻下流的恶毒话语。 她想尖叫,想起身用什么东西砸死他,让他闭嘴,但她只能捂住自己耳朵。 眼泪流得更凶,晓羽整个人在抖,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再哭出声。 “小宝贝儿,都怪你没管好自己……才把他们都招惹来了……” 可孔灵翰不放过她,毒咒一样的话,活了般,一个字一个字钻过晓羽紧捂住耳朵的指缝儿,侵略她的大脑、扼住她的嘴鼻。 不是……不是……她没有! 窒息感如潮水淹没晓羽。 她没有! 晓羽又开始喘不上气。 洪梁那个禽兽骚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 一再地说是她的错! 总说她在勾引他、在吊他! 可她没有!! 她没有!!! 要她说多少遍! 她没有!!!! “我没有!”晓羽更用力捂住耳朵,胸口剧烈起伏,像在和虚空中的谁拼命否认,号啕哭喊着,“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孔灵翰冷冷看向崩溃哭泣的杨晓羽,勾唇笑了笑。 “没有最好。”紧抓住晓羽膝弯,压向她身体两侧,顺势摁住因为情绪失控而乱动的她,孔灵翰弯下身子。 他低头凑到晓羽阴阜,在一个洪梁留下的齿痕上吻了吻。 “以后管好自己,别再四处招惹男人,我没有和别人共享阴道的爱好。” 凝视着晓羽私处,孔灵翰满脸的“赏心悦目”,出口的话却冷淡而刻薄。 “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啊!啊!!!” 晓羽完全崩溃,想要夹起腿但被孔灵翰死死摁住,只能抱住头,哭得撕心裂肺。 “好了,乖,小宝贝儿不哭了……”语气忽地180度转变,孔灵翰松开了晓羽。 晓羽立刻紧紧夹起腿,抱着头整个人蜷缩成团,哆嗦着痛哭,想将自己埋进床里。 她哭得不能自已,孔灵翰站在床边冷眼凝视她,凝视着她如未出生的胎儿般蜷着。 他坐到她身旁,手搭上她光洁白腻的背,用掌心感受她的颤抖。 笑了笑,孔灵翰的手抚挲着滑到晓羽肩下,将她抱了起身,拥进怀里。 崩溃之中,晓羽任由孔灵翰摆布。 “不哭了,不哭了……乖,小宝贝儿乖,只是说你两句怎么哭成这样了?”将晓羽圈在怀里,孔灵翰宠溺心疼地笑着,将晓羽捂住自己头的手掰开,一手拢住,又去擦她的泪,拂扫她的背安抚。 眼睛里是满满的胜利喜悦。 “小宝贝儿穿好衣服,我们就出去逛街,不哭了,嗯?”抱着晓羽,孔灵翰搂住她紧了紧,语气亲昵,像在哄她,又亲了亲她脸颊。 030 toky ore8.c om 抓住晓羽的手,将她搂在怀里,孔灵翰让她靠着自己,头枕到自己肩上。 低头便能亲到晓羽,孔灵翰抚着她的手臂上下拂摸,不时还挑起她一绺头发把玩。 哭到麻木,也就再哭不出。 床边是一地的面纸团,都是孔灵翰给晓羽擦的。 晓羽被孔灵翰“搂”在怀里——挣脱不得那种,哭到平静下来后,盯住孔灵翰暴露在她眼前的喉结。 就这样狠狠咬上去,咬到皮穿肉破,能把他杀掉吗? 如果没能杀掉,他又会怎么报复她? 颤了下身子,晓羽不敢想象。 “怎么了?小宝贝儿觉得凉吗?”将她搂得更紧,孔灵翰扶住晓羽的头,让她坐直,又捏了捏她鼻尖,笑道,“哭鼻子哭这么久,眼都肿了,要不是我,谁有那么好耐心陪你?” 敛眼低头,晓羽根本不敢看他。 孔灵翰在晓羽眼中,尤其此刻,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怕疯子。 她是真的怕他。 “小宝贝儿……” 孔灵翰却连这样的“躲藏”空间都不再给她,捏住她下巴不许她低头,笑着吻了她一遍又一遍。 “就像这样,乖乖的,很好。” 很满意晓羽不再跟他“作对”,孔灵翰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宠溺地笑着开口。看好文请到:mi mis e8.co m “穿衣服吧,小宝贝儿是不是想和我逛街?” “是……”晓羽忍住害怕的颤栗,咬唇将哽咽憋住,顺从地回答。 “终于开窍了。”摸了摸晓羽的头,孔灵翰笑着低头亲了她嘴角一下。 “还穿那条裙子吗?”他又笑着开口问。 “不……”恐惧之中,晓羽放弃了挣扎。 “那穿什么?”孔灵翰更开心了,松开晓羽下巴,将她搂紧。 “你挑……”头被掌住,枕到孔灵翰肩上,晓羽明白了,她只能说他想听的。 “乖。”欣慰地摸了摸晓羽后脑,孔灵翰抚着晓羽光裸的背,满意地笑了。 *** 孔灵翰走到还开着门的衣柜前。 杨晓羽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扯过被单盖上,紧紧抱住自己,蜷缩在床角——浴巾和裹着内衣裤的裙子都被孔灵翰一并拿走了——晓羽可以蔽体的,唯有床上的薄被单。 “小宝贝儿,过来。”在衣柜里翻找一通,孔灵翰总算找到合心意的,开口唤道,回头一看晓羽,眉头皱起。 听到他唤,抓着被单裹住自己,正准备下床的晓羽,一见他皱起的眉头,吓得心脏停跳,不敢再动。 “别再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孔灵翰皱眉愠怒道。 紧了紧攥在手里的被单,晓羽最终还是松开了。 赤裸着爬下床,晓羽低着头,两手自我安慰地遮抱住身体,走向孔灵翰。 “你到底在害羞什么,嗯?”等晓羽走到他身边,孔灵翰将人扯进怀里,搂住她的腰摩挲,撩起她的鬓发挂到耳后,低头一下又一下地啄着她的唇,“我们那天都做多少回了?” 垂手将晓羽的手裹在掌中,孔灵翰引着她覆上他身前。 “忘了它被你吃得多兴奋吗?”无视晓羽的手在发颤,孔灵翰将它紧紧贴住自己身体,用她的手掌塑出自己欲望的形状,“我也浑身上下都被你看光了啊……不是吗?” 最后的话,孔灵翰搂住晓羽,和着染欲的喘息,呼在她耳旁。 他的手裹住晓羽的手,晓羽的手裹住他的欲望。 他的手在动,晓羽的手也只好跟着动。 而杨晓羽恨不得自己的手变成一张刀。 畜生…… 孔灵翰低头枕着晓羽肩,随着自己手滑动的节奏,粗重的喘息打在晓羽身上。 “真想操你……”喘息之中,孔灵翰轻咬住晓羽颈侧,低声喃了句,又将她的手压得更紧。 晓羽拼了全身力气才将那要冲口而出的尖叫吞回去,但还是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地发抖。 搂住她的孔灵翰停了手上的动作,半晌后,从她颈窝抬起头,松开了她的手。 “不许再害羞了。”松开的手抚上晓羽脸颊,孔灵翰笑着说道,而后低头吮住她的唇。 *** 孔灵翰给晓羽挑了一套黑色的内衣裤,一条她买回来后没怎么穿过的修身黑色小长裙——裙子带些复古设计,是硬挺的高立领。 晓羽当然没有得到自己穿戴的机会。 穿内衣的时候,孔灵翰坐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美其名曰“科学戴Bra”,其实是扣住晓羽双手,肆意揉弄了她乳房许久,直到晓羽疼得受不了,哭着求他停下,他才放过她,给她好好系上了背扣。 到穿内裤的时候,晓羽即使不情愿,也还是学乖了,不等孔灵翰动手,先跟他服软,说再不出门就很晚了,这话幸运地奏效了,孔灵翰笑着紧紧搂住晓羽,用力地在她脸上亲了口,然后正正常常地给晓羽套上内裤,没做任何多余下流的事。 或许是因为晓羽的话,穿裙子的时候,孔灵翰也没再生事,牵过她站到衣柜旁的全身镜前,拉上她后背的拉链、扯直裙子,还将立领抻扯整理一番,将掐痕完全遮住。 “我的小宝贝儿真漂亮……”从后搂住晓羽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孔灵翰得意地欣赏着穿上黑裙子的镜中人。 晓羽不想看见在他怀里的自己,习惯性想低头,才刚敛眼,就被孔灵翰掐住了下巴。 “小宝贝儿喜欢吗?”透过镜子,孔灵翰盯着晓羽的眼睛,笑着问。 “……喜欢。” 不喜欢。 杨晓羽的嘴巴和大脑,进行着截然相反的对话。 “真乖。”盯着镜子的眼神没有挪开,孔灵翰歪头,笑着吻了吻晓羽脸颊。 *** 说是逛街,但孔灵翰载着晓羽直接到了奢牌门店林立的那条街,直奔某个品牌的独栋旗舰店,工作人员恭敬地引着他们上了顶楼的“Prime Private Room”。 杨晓羽全程像个傀儡娃娃一样让孔灵翰搂住,面无表情。 “孔先生,这是本季女装线的目录,请慢慢挑选。” 店员摆好茶点后,店经理送来罗列了产品目录的平板,然后便都退了出去。 “小宝贝儿,看看喜欢哪件……”搂过晓羽,孔灵翰亲了亲她脸颊,想起什么,又笑着补了句,“只能挑裙子。” 晓羽看了孔灵翰一眼。 暧昧地笑了笑,孔灵翰凑到晓羽耳边,咬着她耳朵,轻声为她解惑。 “因为裤子不好脱……” 当即想甩他一巴掌,晓羽马上撇过脸,害怕自己愤恨的眼神又惹怒他。 “不服气吗?”松开晓羽,抓起她握成拳的手,孔灵翰捏住她下巴,扳回她的脸。 松开拳头,晓羽敛下眼,低声道:“没有……” 就这样看了晓羽好一会儿,孔灵翰笑了声。 “算了,就凭你的审美……挑了也是浪费。”放下晓羽的手,孔灵翰拿过平板打开,“过去吃东西,不想吃就坐这儿。” 孔灵翰眼神示意了下自己身边,晓羽现在正坐着的位置。 “我想吃……”像得了赦令,晓羽几乎立马移开,坐到茶点前,拿起一件小饼开始吃。 看着晓羽那迫不及待逃开的样子,孔灵翰咬牙笑了笑,指头狠狠地点着平板翻页。 为了不坐回孔灵翰身边,晓羽故意吃得很慢,但也吃了不下七八件小饼,不是芝士奶酪,就是慕斯,又因为怕上厕所,她不敢喝太多茶,现在整个人腻得慌,感觉再多吃一口都要吐。 偏生孔灵翰靠坐在一边,拿着平板悠哉游哉地浏览,但就是不见有人送衣服进来。 不想坐他旁边…… 捏了捏茶杯,晓羽忍着反胃,伸手去拿大概是第九件小饼。 “突然这么好胃口呢?”孔灵翰没抬头看她,似乎就那么随口一说。 晓羽伸出的手定住,然后收了回去。 “过来。”抬眸撇了晓羽一眼,孔灵翰冷冷开口。 听到孔灵翰的话,晓羽身子颤了颤。 他生气了。 慌颤着挪回孔灵翰身边坐,晓羽不敢抬头看他。 一直盯着晓羽,等她脸色煞白地坐回自己身边,孔灵翰放下平板,抓住她手臂扯进怀里,捏着她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呜呜……”被孔灵翰咬痛,晓羽皱眉,呜咽着抬手推他胸口。 换来更紧的箍搂和更用力的吻咬。 救命! 晓羽觉得快窒息了,孔灵翰不知在发泄什么,含住她的嘴唇、追着她的舌头,用力地吮着、吻着、咬着。 直到晓羽软了身子,孔灵翰才放开。 气喘不已,晓羽的脸因为憋气涨得通红,头昏脑胀地软在孔灵翰怀里。 “我说什么点心这么好吃,小宝贝儿都不愿意拿给我,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尝尝了……” 微微喘着,孔灵翰抱住晓羽,看着她的样子笑得快意。 031 “还想吃吗?” 搂住晓羽的腰,将她抱进怀里,抱到大腿上,孔灵翰笑着问。 “不……不想了……”抓着孔灵翰西装领襟坐稳身子,晓羽低头喘气,哪里还敢说“想”。 “嗯……那喝点茶解解腻吧,小宝贝儿刚吃了那么多。”说着话,孔灵翰一把抱着晓羽站起身。 吓了一跳,杨晓羽抓住他领襟的手猛地收紧,身子也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下。 “别怕,不会让小宝贝儿掉地上的。”收紧手臂,将晓羽往上托了托,孔灵翰心情忽地大好,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 抱着晓羽两步走到放茶点的矮桌旁,孔灵翰放下她,搂住她腰让她靠坐在桌沿,伸手拿起她刚喝的那杯茶,含了一口便放下,转而捏着晓羽下巴亲了过去。 晓羽扶着桌沿的手一下扣紧,皱了眉,但只能忍着恶心,咽下孔灵翰渡进她嘴里的茶水。 从两人唇边渗漏的茶水,顺着晓羽脖项,流进她的裙子立领。 孔灵翰却是吻得愈发情动,搂得晓羽越来越紧,人也挤进她腿间,往她身上压去。 “呜……呜呜!”感觉到孔灵翰贴向自己的下身,晓羽惊慌失措地松开桌沿,拼命要推开他。 他疯了吗?这是在外面! 晓羽推不开他,便用尽力气捶他胸口,无论如何她都接受不了在这种地方被他侵犯。 可孔灵翰只是更用力将她搂紧,她便连捶打的空间都没有了,一下子被压倒在桌上。 两人紧紧贴着,她无比清楚地感受到孔灵翰那拱顶起的地方,那个她恨不得割之而后快的地方。 绝望又像黑幕一般,彻头彻尾笼住她。 孔灵翰松开晓羽嘴巴,亲着她的脸颊、下颌,空出一只手开始解她立领的盘扣。 他的喘息声,和那天在酒店,在晓羽绝望无助的时候响在耳边的可怕喘息声重迭。 晓羽抖如筛糠,眼泪不受控地流了满面,哆嗦着嘴唇不断念叨。 “不要……不要……不要……” 停了动作,孔灵翰抬头,看见晓羽魔怔的样子,眉头紧紧皱起。 他不是警告过她不准再这样子?她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吗? “杨晓羽!”沉脸厉声,孔灵翰捏住晓羽下巴,扳过她的脸看着自己。 但他只看见一双失去焦距的失神泪眼。 兴致全无,孔灵翰甩开晓羽的脸,从她身上起身。 “你疯够没有?”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孔灵翰带怒看向还呆呆躺在矮桌上,衣领散开、裙摆凌乱的晓羽。 身子猛地一颤,晓羽仿佛回魂般,清醒过来。 呼吸还起伏不定,晓羽侧身,撑着桌子坐起,缓了缓,才站起身。 孔灵翰没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眸底燃火。 “能不能不要……不要在外面……”晓羽低着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近乎以哀求的姿态,哽咽着开口,而后半句,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要在外面什么?”孔灵翰却被她这副样子取悦到,火气下了大半,突然玩心起,走回沙发坐下,笑着明知故问。 晓羽说不出口,局促可怜地站着,她不敢动,也不敢不动,最后只能抱住自己,抬眼看向孔灵翰,等着他指示。 “过来。”和晓羽对视,孔灵翰笑着向她招招手,气已经消了。 晓羽低下头,顺从地走到他面前,看了眼他递在半空的手,敛下眼,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笑了笑,孔灵翰很满意晓羽的“懂事”,拉过她的手,将她扯到怀里抱住。 “小宝贝儿还没告诉我,‘不要在外面’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嗯?”将晓羽抱在大腿上,搂紧她的腰,孔灵翰贴着她脸颊边亲边问。 两手被孔灵翰抓在掌中,人被孔灵翰搂在怀里,听着他轻佻放荡故意要她难堪的话,晓羽猛然闪过一丝「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的念头。 旋即自己也被吓到。 不!不!不应该,不能这样想! 错的不是她!做错事的不是她! 她是受害者! 为什么是她想死? 为什么?凭什么! 似乎因为这样的认知,给了晓羽勇气。 她想起这个畜生说过,他定下结婚对象就会放过自己。 只要熬过去,熬到那时候就好……像他这种出身的人,一定,一定是要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的……她还有希望! 有了希望,晓羽也有了应付他的心情。 “小宝贝儿?”看她忽然发起呆,孔灵翰又有些不悦。 “我……我们不是要试衣服吗?”晓羽抬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看向孔灵翰问道,“你……选了好久……” 不知晓羽的话哪里取悦到孔灵翰,他搂紧晓羽,笑得很开心,啵地在她脸上亲了口,也不再追着那句话为难她。 “我们家小宝贝儿这么漂亮,当然得穿美美的裙子,给你选了好多……”抱着晓羽,孔灵翰拿起平板,雀跃欢快,“让她们都送上来给小宝贝儿试穿。” *** 店经理带着两名店员,按孔灵翰选中的款式尺码,将衣服带上顶楼,敲门后等着孔灵翰回话,她们才会进门。 他不是第一次带女人来买衣服,她们都知道他的习惯,不小心闯进去,谁知道会看见什么香艳场面?尤其他今天带的女孩,连她们这些平日见惯各色美女的老江湖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只是店经理有些忐忑,不仅因为那女孩面如死灰的表情和红肿的双眼,还因为她双手手腕缠着的绷带。 她好像和孔灵翰以前带着来的女人有点儿不一样。 “进来,进一个人就好。”等了好一会儿,孔灵翰的声音才终于从房里传来。 “都给我吧。”店经理转身,接过下属们递来的两摞衣服,厚重得几乎将她人都遮住。 “经理,会不会太多?”其中一名店员有点担心,经理这都看不到路了。 “没事儿,你们在这儿等着,帮我开下门。”吩咐完,让下属帮忙开了门,店经理便赶紧进房,让孔灵翰等久了,那位主儿发起火可不好安抚。 “孔先生……”因为熟悉,店经理闭着眼都能在店里倒着走,所以并不害怕看不到路,但她甫进房,分明听到一声带着哽咽的哀求,在说“不要”,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衣服。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不禁逗……” 是孔灵翰带着笑的话语,光听声音,只觉得他肯定对那和他互动的人喜欢得紧,宠溺的味儿满得要从话里溢出。 而后是“啵”的一声。 店经理不敢再说话,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衣服拿来了?放下出去吧。”孔灵翰像才发现店经理,淡淡说了句,一整个变了个人似的。 “好的。”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店经理很快恢复镇定,将衣服放到一旁的空沙发上,自觉地全程低头。 “那我先出去了。” “嗯。” 退出房间的时候,店经理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带上房门,她的表情吓到了等在外面的店员。 “怎么了,经理?” “先下去。” 回过神,店经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领着店员赶紧下楼。 回到一楼,店经理直奔柜台,拿起电话就想拨,但顿了顿,又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店员们看着她一头雾水。 店经理那一眼,不止看到晓羽浑身发颤地抓着孔灵翰伸进她裙摆的手,还看到她敞开的衣领里,脖子上那圈触目惊心的掐痕! 她不是自愿的! 店经理很肯定。 但以店经理的阅历,她又很快明白过来,假如女孩在不愿意的情况下,还不得不“跟”着孔灵翰来到这里,面对他过分的行为,也只能哀声求饶。 那……或许就不是报警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将手里的电话捏紧了又放松,店经理叹口气,转头和下属吩咐:“现在开始,每隔十五分钟去顶楼,敲门问问要不要添补茶点或者量尺改码……” 下属们震惊地瞪大了眼。 想了想,店经理又补充:“再或者去问下,有没有新加的要试穿的衣服……” “经理!”下属们齐声惊呼。 这样“打扰”孔灵翰,那不是找死吗? 店经理心里无端地愧疚,她没什么可以做的,充其量,最“胆大”的程度也就这了…… 032 “孔先生,打扰下,请问需要添补茶点吗?或者需要别的饮料吗?” “我说了,不、需、要!别再来问!”正搂住晓羽站在巨大的全身镜前,孔灵翰几乎忍不住发飙,吼了一句。 今天这班女人吃错药了吗?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只穿着内衣裤的晓羽,却是谢天谢地,她像个换装娃娃,被孔灵翰摆布着换了一条又一条裙子,每换一条,他都要恶劣地在她身上逗玩一番,要不是门外不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他,晓羽不知道孔灵翰会不会早就兽性大发。 “你很开心?”低头看向怀里的晓羽,见她一脸的庆幸,孔灵翰心底的火苗又上窜几分。 “没有……”身子一紧,晓羽缩了缩肩膀,敛下眼,害怕孔灵翰又要对她做什么。 “看着我。”孔灵翰显然不打算让她敷衍过去。 晓羽呼吸不稳,颤着睫毛抬眼看他,只是明显的,那放空的眼睛并没有真的“看着”他。 收紧搂在她腰上的手,孔灵翰另一只手解开晓羽的内衣背扣,伸进她内衣,覆到乳房上。 “嗯……”咬着唇痛哼,晓羽缩起肩,但没有再做无用功去反抗孔灵翰。 “不舒服吗?”孔灵翰在晓羽内衣下的手指夹住她乳尖,用指头拨弄。 “……”晓羽咬着牙,憋住想逸出的哭,绷紧身体,她只觉得痛。 手揉弄着,孔灵翰低头去亲晓羽,从她的下颌亲到脸颊,到耳朵。 “你要从身到心都乖乖听话才行……”加重了手上揉捏的力道,孔灵翰咬住晓羽耳朵轻声说。 晓羽的眼泪再忍不住,收在身侧的双手也握成拳,身体发颤。 “孔先生,打扰一下,这边有几条副线的新品刚刚上线,您需要一并挑选吗?” 孔灵翰正要搂紧晓羽,吻住她脖子,敲门声再次响起。 “滚!!!!”那声怒吼,几乎将门板震穿。 *** 最终,孔灵翰让晓羽当场换上一套也是高立领的杏色连身裙穿走,其余选中的则寄去孔灵翰家。 “孔先生,或者是否要直接寄给这位小姐呢?”店经理填收货地址的时候顿了下,以往孔灵翰不都是让她们直接寄给那些女孩的吗?她还想趁机留下这女孩的电话,私下联系她是否需要帮助。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孔灵翰别有意味地撇了店经理一眼,冷声道。 “抱歉……”店经理一惊,赶忙低头在系统输入孔灵翰说的地址。 晓羽依着孔灵翰安排,被彩妆部的店员领走了,并不知道这发生的事。 孔灵翰付完钱,坐在房间等晓羽回来,拿出手机不知和谁发了几条信息。 *** “唔……我们家小宝贝儿得把那些明星都比下去了!” 上了淡妆的晓羽,被领着回到房间,孔灵翰见到人就扯过搂进怀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浓妆淡抹总相宜? 这说的就是他家小宝贝儿吧? 彩妆部的店员早就识趣地全退出了房间。 托起晓羽的脸仔细端详,孔灵翰越看越满意,笑着想在她唇上亲一口,又忍住了。 刚上好的唇釉,现在还不是吃的时候。 亲不了,孔灵翰转而搂紧晓羽的腰,让她整个人贴紧自己,感受她胸前柔软压在他身上的“软玉温香”。 “我们家小宝贝儿哪都好……”双手交叉在晓羽后腰搂紧,孔灵翰笑语温颜,忽而话锋一转,“就是老管不住自己,不仅爱招惹男人,现在连女人也要招惹……” 晓羽整个人定住,僵硬地抬头看向孔灵翰,他还笑着,但晓羽知道,他一定又在想着折磨她的法子。 “我……没有……”像干涩得被卡住的机器,晓羽艰难地说出叁个辩解的字。 她什么都没做,孔灵翰为什么又突然对她发难。 “没有?”孔灵翰挑眉,笑着点了点晓羽鼻尖,“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别让我发现你和些不叁不四的人勾搭。”捏了捏晓羽鼻尖,孔灵翰笑着“提醒”她。 “好了,在这儿呆这么久,我都饿了,带小宝贝儿吃好吃的。”终是忍不住,在晓羽几乎连彩妆都盖不住的煞白脸庞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下,孔灵翰笑着松开她,牵着她手离开。 恭敬地目送孔灵翰牵着似乎四肢僵硬,眉眼都在颤的晓羽离开,店经理很想做点什么,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尤其孔灵翰离店前,最后瞥她那一眼,是浓浓的警告意味。 她要帮那个女孩,必定难如登天。 但孔灵翰要让她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大概只需要打几个电话。 孔灵翰和杨晓羽离开后,店经理亲自去收拾顶楼的房间。 晓羽穿着来的那条小黑裙,被扔在角落,像破地布一样。 店经理走过去,将裙子捡起,扬开。 裙子的拉链被扯脱了,一直裂开到后臀那块。 前襟,沿着盘扣,从敞开的高立领,被撕到胸下的位置。 整条裙子都不能要了,彻底坏了。 *** “好了,别再一副哭丧脸。”停车等红灯时,孔灵翰叹了声,手抚上晓羽膝盖摩挲,“我重话都没舍得对你说……你乖乖儿的,有什么可害怕的?想点儿别的,例如……今晚吃什么?” 身子颤了颤,晓羽很想拨开膝盖上孔灵翰的手,这手比下水道飞出来的大蟑螂,更让她恶心。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孔灵翰突然又说那些话。 他到底什么意思? 被浓浓的不安笼罩,加上和孔灵翰一块,晓羽没有任何心情思考“吃什么”之类的问题。 “依你……”低低回道,晓羽攥了攥裙摆,选了最“安全”的回答。 “小机灵鬼……”捏了捏晓羽膝盖,孔灵翰笑着嗔了句,像是对淘气的情人,只能疼着、宠着的无奈。 晓羽攥紧手,撇眼向窗外,假装看风景。 *** 孔灵翰又带着晓羽去吃刺身料理。 但这次不是omakase,是一家幽静的居酒屋,孔灵翰要了包间。 包间是个做了下沉设计的榻榻米精致小间,两人可以相对而坐。 晓羽有点庆幸,她不想跪着吃东西,当然,更不想坐在孔灵翰旁边。 孔灵翰居然也允了晓羽落座在他对面,没让她坐回身边。 但很快,晓羽明白了为什么。 孔灵翰似乎也是这里常客,他们落座后,店员送上洁手巾和茶水小吃便离开了,没有送菜单,也没有来人下单。 ——没有人来“打扰”。 孔灵翰的脚没有安分过,无论晓羽怎么躲,他都追着。 最后,被晓羽躲烦了,他瞪了晓羽一眼,晓羽不敢再动,乖乖任他将她双腿夹在腿间。 包间桌子是长条形设计,对向坐时,也可以贴得很近,孔灵翰夹住晓羽的腿,手伸到桌下,抓住她膝弯一拉,晓羽惊呼一声,整个人贴撞上桌子,腿被孔灵翰几乎拉到他腿根。 “小宝贝儿真白……”将晓羽的裙摆拨到腿根,孔灵翰低头抚着那白腻的细滑皮肤,在他留下的吻痕上逐个点了点。 好几天了还没消呢。 “不要这样……”手撑着桌沿稳住身体,晓羽想抽回腿,但在这种不好使力的姿势下,又被孔灵翰双腿钳住,她动不了,只能抖着身子硬撑。 孔灵翰的手越发过分,从大腿抚着抚着,移到腿根,再移到内裤覆盖的耻丘。 “小宝贝儿这里很漂亮的……”孔灵翰点住耻丘中间,指尖游弋着要往下滑。 “不要!”晓羽再忍不住,叫了声,疯了般挣动双腿,要将身子往回拉。 “别动!”孔灵翰差点没夹住晓羽,手从她耻丘离开,抓住她双腿。 “不要!放手!放手!!!”晓羽却听不进孔灵翰的话,挣着身子尖叫大喊起来。 孔灵翰没想到晓羽会在这里崩溃失控,不想她大喊大叫的声音引来人,松开了她。 得了自由,晓羽猛地缩回腿,整个人又蜷成一团,缩到房间角落坐着,发着抖。 033 自顾喝了好几杯茶,孔灵翰看向还缩在角落的晓羽。 “疯完了?” 已经冷静下来的晓羽,仍然害怕不已——为自己刚刚又无法控制的恐惧。 他不会放过她的。 “疯完了就过来坐好。”孔灵翰却似乎没打算追究,淡淡讲完,提起筷子夹桌上的小吃。 晓羽深吸口气,见他一脸平静,才敢往回挪。 “看清楚你的位置。”孔灵翰撇了眼准备坐回他对面的晓羽,不咸不淡说了句。 顿住身子,晓羽低下头,咬了咬唇,还是换了方向,挪到孔灵翰身边。 “你准备一直这么疯下去?”放下筷子,搂住坐到他身边的晓羽,孔灵翰扳过她的脸,凝着她眼睛,“每次我碰你的时候都要发疯?每次都得逼我用强的?” 话音刚落,孔灵翰怀里的人又开始发抖。 皱眉将人搂紧,孔灵翰低头亲了上去。 至少,她不害怕接吻。 直到晓羽软倒在他怀里,再没有力气发抖,孔灵翰松开了她。 那唇釉,终究还是提前吃了。 抿了抿唇,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孔先生,现在可以上菜吗?”小拉门外响起店员的询问。 “上吧。”孔灵翰搂住晓羽,抽过一张面纸擦嘴。 晓羽很想推开孔灵翰坐到一旁,但她动不了,孔灵翰也没准备让她动,搂住她的手铁箍一样。 店员将东西一一摆上长桌,也一直专注眼前,半个眼神都没分给晓羽。 上好菜,店员鞠躬离开包间。 但晓羽知道,她在他们眼中是什么人。 *** 索然无味地又吃了一顿本该矜贵的餐食,晓羽这次的心情和那天是天壤之别。 但这次孔灵翰不用压抑伪装自己,搂住晓羽,一口一口地喂,看着晓羽吃食下咽的模样,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Matthew老喜欢给自己发他家那只傻肥猫吃饭的视频。 看着确实让人心情愉悦。 “好吃吗?”托着腮,孔灵翰侧坐盯着晓羽,笑着撩起晓羽垂下的碎发,拢到耳后。 “嗯。”乖顺地应道,但晓羽实际上食不知味。 现在就算把龙肉放她面前,她也不会觉得多好吃。 “要喝点儿吗?”用指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扫拂晓羽脸颊,孔灵翰笑着提议。 浑身一僵,晓羽差点噎住。 一些不好的回忆,又如潮水涌来,这次她绷紧了全身,勉力维持住平静的样子。 “你开车了……”咽下嘴里的东西,晓羽抓着筷子的手,紧得指尖都发白了,微微颤着。 “我不喝呗。”孔灵翰好像没发现晓羽的紧张,指尖扫到她耳朵,揉玩起她的耳珠,笑得一派轻松。 “我……我……不会…不会喝…酒……”紧张到气促,晓羽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几乎是挤出来。 “那晚你可是一口闷耶,这也叫不会喝?”孔灵翰却像闲谈一样,笑着将晓羽最痛苦的回忆拿来调侃。 “……”再说不出话,晓羽紧紧咬住唇,眼泪涌出,一滴滴落在桌上。 “好了好了,不逼你了,不想喝就算了。”敛了笑,孔灵翰摸上晓羽的头轻轻揉拍,温声安抚,“不哭了,乖?” 晓羽也想马上收住眼泪,但那些委屈和痛苦,一旦倾泻而出,并不是她可以控制住的。 “唉……”叹了一声,孔灵翰轻轻拍了拍晓羽的头,收回手。 “行,你自己冷静一下吧,我上个厕所。”说完,起身离开了小包间。 晓羽几乎在孔灵翰关上门那刻就想夺门而出,马上逃走。 但她知道,她逃得出这包间,也逃不开孔灵翰。 捂住嘴巴,晓羽不让自己痛哭的声音传出。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想到未来,晓羽又想起下午在那个房间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和后面的想法。 对,她还有希望,无论如何,只要不认输,熬过去,她就还有希望。 *** 孔灵翰回包间的时候,晓羽已经平静下来,见他回来,看了眼,又低下头。 “不错,很乖,他们说你没有离开过。”坐到晓羽身边,孔灵翰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脸,手上还有点水。 晓羽一阵恶心,皱眉头垂得更低。 “小宝贝儿不用上厕所吗?一整晚了,肾真好啊……”看着晓羽头要垂到地上去了,孔灵翰好笑地调侃了句。 她当然想。 只是害怕擅自离开,又不知道要被孔灵翰这个畜生安什么“罪名”,才一直忍着等他回来。 “我……我可以去……”听到他说起这个,晓羽便顺势看向他,想离开包间去洗手间。 “你可以去,不过……”手撑到身后,坐得闲适惬意,孔灵翰笑着,一手抬起,点了点自己嘴唇。 下流。 明白了孔灵翰的意思,晓羽敛下眼并不想理他,但已经快忍到极限。 迟疑了下,晓羽还是挪到他身旁,然后迅速地凑到他唇边,点了他嘴角一下便移开。 “又来这招……”这次不准备再放过她,孔灵翰伸手捞住后撤的晓羽,扣住她后脑压回眼前,真切地吻了上去。 “呜……呜!”又被他抓住吻了好一会儿,晓羽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只能抓上他领襟摇晃,示意他放开。 吻着吻着又将人抱在怀里,感受到晓羽和以往推拒不同的动作,孔灵翰松开了嘴巴。 “怎么了?”微喘着笑问怀里气喘吁吁的人,孔灵翰觉得他的小宝贝儿真的很可爱。 “我……很急…”被孔灵翰抱着,缩在他怀里的晓羽,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讷声道。 噗—— 孔灵翰没忍住笑了出来。 被晓羽可爱到,孔灵翰大方地放了人。 不过,从出了包间,就有女店员寸步不离地“带路”。 晓羽只有在卫生间那个小隔间里的片刻自由。 *** 回到包间,甜品已经上了,是造型别致的菓子,看着只有那么一小口的分量。 “这是新上的甜品,说什么原料珍贵,可难订了!特意给小宝贝儿留的,快尝尝!”搂过坐回身边的晓羽,孔灵翰笑嘻嘻的,献宝似的将其中一碟菓子递到她面前。 这一小尊菓子,一半晶莹剔透,一半仿若凝脂,从透明那边还能看到菓子正中有小团花瓣造型的馅料。 光看样子,也知道不便宜。 晓羽接过孔灵翰递来的小勺,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挖开菓子吃下。 “好吃吗?小宝贝儿喜欢吗?” 孔灵翰搂住晓羽的腰,兴奋地等着她回答。 “嗯……” 假如不是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境况,晓羽一定会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甜品。 但现在…… 如鲠在喉。 孔灵翰似乎很期待她喜欢这甜品,目视她将菓子完全吃完才松开她的腰,转头去吃自己那份。 晓羽暗忖,等他吃完,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034 “唔……还说专门去了本国找大师学回的新品……”叁两口吃完菓子,孔灵翰放下小勺,神色失望。 见孔灵翰并没有多喜欢那小甜点,晓羽心脏不受控地一紧,两手不自觉攥紧膝盖上的裙摆。 他是不是故意的?待会儿就会说,她刚刚应他好吃是敷衍? “怎么了?”看她攥得裙子都皱了,孔灵翰一把将晓羽搂进怀里,抱到腿上,挑起她下巴,不许她躲闪视线。 “我……”不得不看着孔灵翰,晓羽又紧张又害怕,大脑空白。 孔灵翰就这么盯着晓羽,看了一会儿后,“哧”地笑了,照着晓羽嘴巴亲了下去。 边亲边松开晓羽下巴,孔灵翰双手搂住晓羽,越搂越紧,越吻越深。 不敢反抗,晓羽只能硬扛,被孔灵翰如蛇般紧紧缠住,亲到几乎断气。 为什么他每次都要这样“接吻”? 没有谈过恋爱,晓羽自然也没法对比,其他男人是怎么接吻的,但孔灵翰给予她的这唯一的经验,只有恶心、只有恐惧、只有喘不过气…… 搂抱住晕乎乎抓住他领襟的晓羽,孔灵翰点了点她鼻尖,笑得餍足。 “还是这个甜品最好吃。” *** “我……可以…回家了吗?” 上车时自觉地坐上副驾,也由着孔灵翰替她系安全带,顺便又抓住她亲了一回,晓羽觉得自己足够“听话”了,便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孔灵翰看向晓羽笑了笑,发动车子。 松了一口气,晓羽放下悬着的心,低头盯住自己膝盖。 总算能回家了。 晚饭因为孔灵翰吃吃“玩玩”的,耽误了很久,他们离开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 晓羽觉得很累,身心疲惫,比跟着师父做案子累一百万倍。 更重要的,是晓羽太希望孔灵翰消失,哪怕只是暂时,也是她喘息的空间。 车子开出一段,孔灵翰依旧安安静静,或许因为折腾一天,他也累了。 晓羽恨不得他永远这样闭嘴。 车里,只有孔灵翰打开的音乐声——吵闹劲爆的摇滚乐,和满车的静谧,碰撞交织出某种诡异。 这诡异感让晓羽心里无来由闷得慌,悸躁一阵阵地涌上心头,加上正值盛夏,孔灵翰却似乎没开空调,有股子热潮漫着,让她觉得前胸后背好像都在冒汗,热得难受。 “能不能……开下…空调?” 实在热得受不了,晓羽还是开了口,孔灵翰应该不至于这样也要找她的茬儿。 “怎么了?”减了速,看前面上山的路没有其他车,孔灵翰索性打开自动驾驶。 “太热了……” 晓羽觉得自己好像热得要窒息,眼都花了,抬头想摁下车窗透气,却陡然瞪大眼。 这不是回家的路! 整条路空空荡荡,没有其他车,更没有其他人。 “你……” 晓羽转头看孔灵翰,他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全明白了。 两手紧紧攥住安全带,晓羽身体奇怪的感觉更加明显。 这个畜生又给她下药了! 那个菓子!! 畜生!! 畜生!!! 畜生!!!! 眼泪涌出,晓羽死死攥住安全带,紧得手上的血管都冒起,她只剩这点可怜的安全感了。 “带小宝贝儿上山兜风看夜景,不喜欢吗?” 孔灵翰转身,托着腮慵懒地倚上座椅头靠,笑看她,眼眸里是疑惑、疼惜——和戏玩。 “啊……”哑着嗓子,晓羽嘶声张嘴的哭泣,几乎没有声音。 她绝望到哭不出声。 她的身体正在背叛她。 她心底深处最恐惧的背叛。 035 “小宝贝儿,都怪你……逼得我没办法了,只好这样子啦!” 上到半山观景台,将车停在惯常的位置,孔灵翰看了看晓羽,笑着道。 这一路,她还痴心妄想地试图“跳车”? 这个女人的脑子都长哪去了? “放……” 即使迷迷瞪瞪,近乎神智不清,杨晓羽还是执着地念着「放她走」。 她软软地趴在车门,手摁在开门键上,一下又一下,徒劳又坚持。 哒—— 孔灵翰解开晓羽的安全带。 他早就解了自己的安全带,也将西装脱了扔在后座,还调好了座椅——就等它的女主角来躺呢! “放……开……” 晓羽被孔灵翰扯到怀里的时候,还在“反抗”。 “小宝贝儿……终于……” 从后抱裹住晓羽,孔灵翰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头埋到她颈窝,深深地嗅吻。 “放开……” 虽然还有几分清明,但晓羽全身发软,皮肤像一点即燃,被孔灵翰搂住,她想挣开,身体却不想,小单鞋在孔灵翰扯她过来的时候弄掉了,她的脚不自觉地想找个支撑,贴向他小腿。 不要…… 不要…… 她在心底呐喊,但只能化成无助的眼泪,无望地流走。 “小宝贝儿都热成这样了,还嘴硬?” 孔灵翰两手抚着晓羽手臂,滑到她手上,手指相扣,裹覆住她的掌,不断啄吻她脸颊。 “不……” 晓羽摇头,想要甩开孔灵翰点火一样的唇,却被他搂紧,脸贴脸地固定住。 “小宝贝儿……身为女人,你得好好开发一下自己……” 蹭着晓羽的脸摩挲,孔灵翰“引”着晓羽的手,从小腹往下抚,抚到大腿,又探进裙摆,抚上耻丘,轻柔地抚摩。 “不要……不……” 晓羽浸着泣,哑声嘶喊反抗,手却被孔灵翰抓住,从耻丘往下。 “小宝贝儿……小内内都湿了……你摸到吗?” 抓捻住晓羽指尖,在阴蒂和阴道口的位置来回抚摸,孔灵翰粗重喘息着的话喷在晓羽耳边。 “啊……不……不要……” 晓羽想扭开头,想捂住耳朵,想抽回手。 但统统,只能“想”。 而她最不想要的感觉,偏偏如海啸,借她的身体,“攻击”她的大脑、她皮肤的神经末梢。 “我们把手指放进去,好不好?” 无法再满足于隔着衣料的触摸,孔灵翰喘息着,轻轻咬住晓羽耳朵,话语急促。 根本没有晓羽说“不”的机会,孔灵翰“扶”住晓羽的手,探进她内裤。 这是晓羽第一次在清洁护理以外,“亲密”接触自己。 过去二十四年里,她的手指无数次碰过这里。 ——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让她难受、屈辱、痛苦。 “小宝贝儿好厉害……我们俩的手指都吃进去了……”孔灵翰急促地喘息,难耐地不断舔吻晓羽的脸颊、耳垂,带着晓羽的手指在她阴道进出,“真棒……小宝贝儿今天水好多……” “不……啊……” 晓羽无用地挣动挪移不了的身体,但更像在往孔灵翰怀里拱,惹得他再难忍耐,胸口起伏,搂紧晓羽,带着她的手指猛地往里深戳。 “啊!” 突然的刺激,让晓羽腰腹不受控地往上顶。 正好给了孔灵翰机会,顺势让晓羽坐到他腿根。 “小宝贝儿……小宝贝儿……我们做些更快乐的事好不好,嗯?” 边啄吻晓羽脸颊脖项,边戳插了一阵,孔灵翰终于抽出手指,搂得晓羽更紧,咬着她耳朵粗喘,“宣判”更严酷的“刑罚”。 没等晓羽回半个字,孔灵翰急不可耐地拢着她大腿托起,手伸进裙摆,扯脱她的内裤,扔到副驾。 撩起裙摆,孔灵翰托住晓羽屁股抱起,伸手解开自己西裤拉链,再抱着她坐下。 早已按捺不住躁动的阴茎,被解了束缚直直弹起,孔灵翰往下滑坐一些,掰开晓羽双腿,抱住她坐在自己小腹,让她往下滑,再合起她的腿。 “啊……”满足的叹喟,伴着孔灵翰的动作低低响起。 软滑湿润的温暖。 花费一点点耐心的等待还是很值得的。 哪怕就这样,已经噬骨销魂。 无视晓羽的哀声呜咽,孔灵翰摁紧她大腿,挺身上顶,吟喘着粗气,享受那软滑的润裹。 晓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轻而易举地就被孔灵翰摆弄着,以这样“不要脸”的姿势,骑在他身上取悦他。 「绝望」这个词太轻。 她只希望「杨晓羽」从不曾存在。 为什么,即使因为药,为什么她的身体要对这一切有感觉? 被点燃肉欲的孔灵翰,渴躁得像是身体里有个黑洞,不断叫嚣“要更多”……狠狠顶弄良久,他松开晓羽的腿,抓住她一只手,揽腰紧搂着,将两人的手覆上她小腹,往下滑抚。 “小宝贝儿……摸摸我……摸摸我…嗯…” 晓羽拼命抵抗,想拉回下坠的意志,孔灵翰却想尽办法,要她跌入无底深渊,再爬不上来。 手被带着,晓羽抚上孔灵翰发烫的阴茎,掌心被迫裹住他的龟头,“抚慰”那不断分泌着透明粘液的出口。 “啊……它和小宝贝儿这里一样……又湿…又热……对不对……” 孔灵翰逸出的喘吟,一直烫在晓羽耳边,他抓住晓羽另一只手,抚上她私处、抚上他们紧紧相贴着的器官,要她感受自己的滑润。 假如他们是一对彼此喜欢的、真正的情侣,这丰沛泌溢的体液,是水乳交融,是鱼水之欢。 但现在,只是将杨晓羽侵蚀消殆的毒。 “不……”晓羽机械地回应着单字。 无法可逃,她唯一可做的,是让脑子麻木,假装这具身体不再属于她——不再属于「杨晓羽」。 036 lovero use.c om “怪不得小宝贝儿心不在焉……原来我忘记这里了……” 感受到晓羽的放空,孔灵翰松掉一只手,转而去解她前襟领扣,直到领襟大开,晓羽的胸口敞露,正对着车前窗。 “不要……” 阻止不了他解她衣襟,晓羽再没法假装无所谓,哽咽不止,抬手想遮拢前胸,但绵软无力的手又被抓回。 遮拢变成探入,孔灵翰抓住晓羽的手,探进内衣。 “小宝贝儿要多让自己快活,像这样……” 吻住晓羽的耳朵,灼着她耳边喃喃,孔灵翰“扶”住晓羽的手指夹捻自己乳尖,轻轻揉逗。 “小豆豆硬硬的呢……是不是很舒服?” “不…不要……求你……放开……啊……” 晓羽枕着孔灵翰,泣声哀求,不受控制地挺起前胸,想甩脱这陌生的麻痒,却只换来孔灵翰夹住她的手,更放肆地挑弄。 如囚鸟难逃,晓羽蜷拱身子,无力地滑靠到他臂弯,哑哭着全身颤抖地承受那些过度的刺激。 “要是谁经过,看到你这样子,一定会裤裆爆炸,当场疯掉……” 低头埋进晓羽颈窝,从她的脖子一路嗅吻,孔灵翰喘着气,贴着晓羽的唇,低语里掺着丝微不可察的颤。 收紧手臂,搂着晓羽脖子,孔灵翰含住她的唇,舌头深深探入那哀哭着求他的嘴巴。 孔灵翰紧贴得脸颊都能蹭到晓羽不断流下的泪。 她不愿意。 是啊,她不愿意。 可是,他想要她,那就够了。 她愿不愿意,重要吗? 松开晓羽覆着他下身的手,孔灵翰揽紧她、吻着她,另只手紧抓她的手,揉捏她胸前的柔软。 余光忽然瞄到远处观景台入口有车灯闪过——想不到这也能遇上“同好”。 孔灵翰嘴角微勾,心头冒出个恶劣的“玩法”。 借着亲吻的角度,孔灵翰挡住晓羽视线,悄悄在触控屏摁了下。 似乎亲够了、玩够了,孔灵翰放开晓羽,揽住她身子扶正,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想看更多好书就到:2haita ng.c om “小宝贝儿不哭了……” 孔灵翰虽然“大发慈悲”,终于肯将晓羽的手从胸前抽出,但却抓着她另一只手,一起扣在了身后,让她依然无法拢起衣襟。 “求求你……不要这样……”晓羽看着前窗外,勉力缩肩弓背,想将胸口含起。 哪怕车外空无一人,晓羽依然有种在大街上被扒掉衣衫的羞耻。 “小宝贝儿为什么不好好专心?”将晓羽的黑发拨到一边,孔灵翰空着的手,指尖不断扫着她后颈,语气不满又委屈。 “难道……”似乎疑惑中灵光一闪,孔灵翰恍然大悟般捏住晓羽后颈。 “放开我……快放开我……求你!”晓羽这时也看到了远处那台车,正驶向这边,只要一转弯,车灯一打,就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惊慌中疯狂地挣动起来。 孔灵翰像没听见,只沉浸在自己世界般,将晓羽的手扣得很紧,根本无法挣开。 “求求你……求求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求你了!”晓羽急得不停掉泪,哀哭祈求。 “小宝贝儿现在就一点儿都不会走神呢!”捏在晓羽后颈的手,悄悄移到了后领。 “原来……是需要‘观众’!”发现新大陆般得意笑道,孔灵翰猛地将晓羽后领往下扯。 上身忽然的凉意,让晓羽呆立当场,直到孔灵翰的手抚到后背,解开了她内衣背扣。 “不要!”尖叫了声,晓羽反应过来,夹紧双臂,不让孔灵翰再扯脱她的内衣。 “不自量力。”冷笑哼了声,孔灵翰松开晓羽的手,但只是为了将它们抓绕到晓羽身前。 被孔灵翰扣住两手手腕一捏,刺痛中晓羽手臂那点力量也消失无踪,拉扯之中,不用孔灵翰动手,内衣已经滑落,挂到两人的手腕间。 孔灵翰两手松了松,晓羽的内衣便掉到了车里。 “啊!”上身再没有任何遮掩,晓羽哭叫着深深低头,只能试着用头发去遮。 “有观众要来看小宝贝儿了,应该好好迎客才是啊!” 孔灵翰笑着的话,听在晓羽耳里,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刀。 “不!” 哭喊着,晓羽还是被孔灵翰扯住头发、扣住手腕后扯,疼痛加上药物的作用,她连反抗的尝试都是奢侈。 就那么,被孔灵翰强行顶着身子,直挺挺地双乳袒露,正对车窗。 “不!不!!不要!!” 绝望地看着那台车打着远光灯转弯,晓羽的唯一机会,却可悲的是孔灵翰的放过。 “求你!求你!!不要!不要!我专心!我不会再走神!放开我!不要!!” 但孔灵翰并不肯施舍,任凭晓羽如何疯狂地哭喊哀求,他只紧紧抓住她,不让她有半分机会躲闪。 “不!!!” 037 “不!!!” 车转弯了,驶向孔灵翰的车,车灯直直照射过来,打在晓羽身上。 那一瞬间,晓羽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连本该刺眼的灯光直射她,她也丝毫没有感觉。 她倒希望那车灯是能杀死她的什么东西。 车子越驶越近,直到经过,又转弯驶进另一条道——更往里走的岔道。 对方车子是单向的窗玻璃,晓羽看不见里面,不知道那车里的人看见她这副样子是什么表情。 惊讶?不屑?轻蔑?戏笑? 还是和孔灵翰一样,像看一个可以肆意践踏的玩物。 早已见怪不怪? 但那又有什么要紧? 她明明是个人。 可现在已经分明不是个人了。 “我恨你。” 直到那台车的尾灯都再看不见,晓羽才从呆愣之中开口,那些拼命想要反抗的力气早就无影无踪,像被抽走了灵魂,只剩身体在孔灵翰手里摇摇晃晃。 “挺好,至少你没办法忘掉我了。”哼笑一声,孔灵翰松开晓羽。 “不过,我还是会很喜欢小宝贝儿的……”扶接住软瘫的晓羽,孔灵翰将她抱在怀里,低头贴住她额头,凝着她失神的眼睛,深情款款得仿佛眸有水光。 “杀了我……杀了我吧……”再忍不住对孔灵翰的愤恨,却又无计可施,晓羽哽咽道,如果孔灵翰对她这无端的恨意如此之深,那么,她只求一个痛快。 “说什么傻话呢?”亲了亲晓羽脸颊,孔灵翰无奈地笑道,“我疼小宝贝儿都来不及……” “我恨你!恨你!杀了我!你不如杀了我!啊!!!” 被孔灵翰的话深深刺激,哪怕浑身不对劲,晓羽还是疯了般崩溃,失声痛哭着想抬手去掐他,但没有一点儿力气。 “小宝贝儿……这明明怪你自己……我们好好儿地在快活……是你不乖、不专心在先……”根本没把晓羽的“攻击”放在眼里,孔灵翰只轻轻一摁,便抓住了她“作乱”的双手。 “以后还走神吗?”将晓羽的手抓到唇边亲吻,孔灵翰温柔却语带威胁,“我说过,从身到心,你都得乖乖听话……” “啊……啊……”再说不出一句话,晓羽所有的痛苦,都凝在哑声又绝望的饮泣中。 “听话了,那接下来……”手摸抚着滑向晓羽屁股,孔灵翰托搂住晓羽转过身子,让她面对他骑坐,扶着她腿勾缠住自己的腰。 “后面再来的‘观众’,只能看到小宝贝儿漂亮的背了……”和着晓羽的哭泣声,孔灵翰搂住她的腰笑道,低头含住她乳尖吮吻。 渐渐地,手从腰往下滑,孔灵翰从后探到晓羽私处,抚弄揉按。 不愧是给猛兽用的发情药,才一点儿就让他的小宝贝儿成了“多汁美人”! 兴奋地搂紧晓羽,孔灵翰吮吻得愈发迷醉,手指也戳进阴道,特意去寻上次找到的G点位置,不断按压刺激。 “啊……”哭声中,晓羽的身体却早就背叛,如孔灵翰所愿地被情欲操纵。 很满意晓羽不自觉缠紧他的双腿和搂住他的双手,孔灵翰在感受到她阴道紧紧的收缩后,从她胸前抬头,笑得很开心,“我的手指就让小宝贝儿高潮了?” “小宝贝儿很想要对不对?”将手指深深戳进,孔灵翰轻轻搅弄,又慢慢抽出,逐一滑蹭晓羽阴道内壁那些细小的敏感点。 “啊……不要……我不要……”难受得蜷紧了脚趾,晓羽哭着,狠狠掐紧自己互捏着的手腕,那刺痛让她恢复半分清醒。 她不要变成一个屈服欲望的女人。 变得和那个女人一样! 她不要! “说谎可不乖哦……”孔灵翰却不给她这个机会,食指蹭着她变得异常敏感的阴蒂不断揉搓,配合着中指在阴道的戳弄,让晓羽身体的余震一波接一波。 “啊……!不要……求你求你……不要……”连手腕的痛都不再起作用,受不了的晓羽,哭喊着想推开孔灵翰。 “求我吗?”看着晓羽身体在他手下,快要因为连续的高潮而痉挛,孔灵翰笑着抽回手。晓羽一下软倒,趴在他肩上,大口地喘气、抽泣。 车里没开灯,孔灵翰揽着晓羽,低头看手,上面沾满属于她的体液,在路灯透进车里的昏暗灯光下,泛着润润的光泽。 他不自觉张嘴,将手指逐一吮过,像品味美食时,沾在手上的最后一口,往往是最美味的一口。 他笑了。 他的小宝贝儿尝过自己吗? “小宝贝儿……”搂起晓羽,看她双眼哭得水汽迷蒙,孔灵翰用手背怜惜地摩挲了一阵她的脸,又细细凝看,笑着吻了下去。 边吻,孔灵翰边轻拍晓羽的背,安抚他怀里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小宝贝儿”。 多甜啊……美味的小宝贝儿。 038 孔灵翰的吻不断加深,轻拍安抚的手也渐渐收紧,将晓羽搂向怀中。 不自觉地顶胯上挺,孔灵翰享受着与晓羽没有阻隔的相贴,手移到她屁股,压向自己。 “小宝贝儿……”托住晓羽屁股上下滑动,他配合着蹭动身体,孔灵翰觉得此刻那个要裤裆爆炸的人是他自己。 “我进去好吗?”气息喘伏不定,孔灵翰贴着晓羽的唇低声“询问”,但手紧紧压住晓羽臀瓣。 在他刚刚侵入的舌里,晓羽尝到些微腥。 她怎么会不明白那是什么味道。 她难道还有选择吗? 就像她拒绝不了那恶心的腥味——哪怕是来自自己的味道。 孔灵翰只是想要彻底击垮她,要她亲口承认——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是被迫的受害者——而是自甘堕落的放荡女人。 “小宝贝儿又要走神了吗?”将晓羽往自己压了压,孔灵翰带着丝威胁的话,柔柔地喷在她耳边。 “不要!不要……求你了……”害怕被他翻过身去,晓羽只能拼尽最后的力气搂住他、缠紧他——哪怕她并不愿意——可她再不想赤身裸体地任人观看了。 “嗯!妈的……”被晓羽猛然收紧的手脚一勒,下身那紧贴的部分倏然一跳,孔灵翰差点没忍住。 “小宝贝儿……你这求操的方式真够特别的……”再也不想忍,孔灵翰掐住晓羽的腰,拉开些两人的距离,另只手扶住阴茎,蹭着晓羽私处滑抚了两下,找到阴道口位置,便挺身上顶。 “啊!不要……”孔灵翰终于还是再次侵犯了她,晓羽心底涌起的是在酒店的记忆,那刀割凌迟般的痛,又袭向她大脑。 她的身体在大脑的支配下,被恐惧击溃,颤抖发慌,泪流满面,本能地想要推拒、反抗。 但同时,她的身体在药物的影响下,被这些“亲密”的肢体接触激发了深深的欲望,像要烧死她。 一边是深潭坠渊,一边是烈火烹油。 杨晓羽夹在其中,被倾轧、被撕扯、被碾碎。 “不要……”颤抖着身体绝望地哭泣,被孔灵翰紧紧搂住结合,却再没有如之前那般失控反抗,晓羽只能喃着这一句无力的话语,假装自己还拥有意志最后的自由。 “小宝贝儿……你好棒……这次完全吃进去了……”和晓羽脸贴着脸,孔灵翰一手搂住她腰,一手托住她屁股缓缓上下。 “感觉很好对不对?以后不要再害怕了……做爱……是很快活的事……”转过脸,啄吻晓羽,孔灵翰微微托高她,低头动情地含住她乳尖。 感受到小小的乳头在他舌尖下逐渐硬立,孔灵翰收紧扶在晓羽屁股的手,费了些力气才忍住对她狂操滥干的冲动。 “不要……”松掉了搂住孔灵翰的手,晓羽失神地挂在他身上,只哭着,重复同一句话。 这些感觉都不是她的…… 不是…… 听到她又再神游的念叨,孔灵翰气得在晓羽臀瓣狠狠掐了两下,牙齿也在她乳尖咬了一下。 “啊!”上下的突然疼痛,让晓羽哆嗦一下,耸起肩膀后缩想起身,但被孔灵翰掐住,摁坐回去。 “唔!”而孔灵翰也跟着闷哼,之后松开了晓羽乳房,笑出声,“小宝贝儿……好会夹……” “不要……”疼痛过后,看到孔灵翰那讽刺的调笑表情,晓羽被深深刺痛,抬手推他。 不是!这不是她的身体!不是她的感觉!不是! 孔灵翰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啊……!” 但没等将孔灵翰推开半分,晓羽被他掐住腰,随着他突然疯狂的挺顶,上下耸动。 “放……放开我……不要……” 晓羽哭喊着想捶打他、推开他,但发烫发软的身体,在那些可恨的感觉中沉沦。 “小宝贝儿真不老实……明明……下面把我咬这么紧……” 孔灵翰掐着晓羽的腰,边狠狠顶耸边笑,笑得开心,笑得得意,笑得咬牙切齿。 “不要再说……” 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在晓羽心上划了一刀。 “为什么不说……我们家小宝贝儿这张小嘴…真是名器啊……那么会吃……那么会夹……” 晓羽的腰已经被孔灵翰掐出指痕,但他毫无所觉,只恨她总要和他作对。 “不管哪个男人,被小宝贝儿小嘴吃过,都再忘不了吧……” “不要说了!” 哪怕晓羽在他这些话的刺激下已经崩溃嚎哭,孔灵翰还是不肯放过她。 “对了…洪律师不就被小宝贝儿吃过吗…怪不得…那晚他一副醉死在神仙洞的样子……” “啊!啊!!闭嘴啊!!!”晓羽抬手紧紧捂住耳朵。 “是被你发浪的小嘴骚到了啊…像我现在这样…”孔灵翰猛然用力上顶,沉醉享受地呻吟一声,戏谑道。 “啊!”惊叫了声,晓羽彻底溃不成军,“不要再说了!闭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闭嘴啊啊啊!!!” 她疯了一样抓扯耳朵,恨不得将它们拽下来,再不用听见孔灵翰的侮辱。 “很好……有反应,证明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没有走神……”停下动作,孔灵翰解气地笑看晓羽的崩溃。 “好了好了……”见晓羽啕哭着用力拽扯耳朵,似乎真想拽掉般,孔灵翰抓住她的手,逐根手指掰开,再和自己的手一一相扣。 十指紧扣,孔灵翰带着晓羽的手反着绕到后腰,再单手扣住,而后将崩溃的她圈在怀里。 “不说了不说了……不哭了…乖……” 将晓羽的头扶靠他肩上,孔灵翰语气轻柔,细拍她背安抚,就像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短短时间,情绪大起大落几次,晓羽恍惚了。 她甚至有点搞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存在着。 *** 头枕在孔灵翰肩上,晓羽的手被他扣在身后。 她骑在他身上,人随着他的耸动而上下。 “小宝贝儿……”孔灵翰将晓羽手腕扣紧,另只手搂着她,脸埋入她颈窝,不断喘吟着唤她。 “舒服吗……嗯?” “嗯……舒服……” 恍恍惚惚地,晓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每隔一会儿,孔灵翰就要这么问她一句。 那些灼烧吞噬她的感觉似乎正在退潮。 她不知道孔灵翰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那些所谓“舒服”,不过是一种短暂的假象。 她的下身早就麻木。 被孔灵翰侵犯不再疼痛。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或许,是更可怕的事。 晓羽失焦的视线里,是孔灵翰随着身体挺顶而晃移的脖项,和他不时低头亲来的嘴唇。 她必须努力假装,“认真”地回应他。 但是,为什么她必须做这些? 为什么? 因为那段被他拍下的视频。 因为那部被他抢走的手机。 因为那些被他删掉的照片。 因为——她是一个被他看中的猎物。 一直到被分吃完全那天,她……才能自由吗? 039 “小宝贝儿……给你好不好?” 终于肯松开晓羽双手,孔灵翰忽而掐住她髋骨位置往下压,从吮吻着,又留下了新吻痕的肩膀抬头,在她耳边情动地粗喘,热灼的气息钻进晓羽耳朵,像羽毛挠扫,激得她一阵颤栗。 “啊嗯……”下意识扭头躲孔灵翰,反应过来又靠近回去,晓羽紧咬唇耷拉着脑袋不愿意开口,不愿意顺着这个畜生、这个禽兽的意,亲口说出那句话。 他不仅要强奸她的身体,他还要强奸她的意志……要强奸她的灵魂! 她说不出口…… “好不好……来,说‘给我’……”对晓羽的“自觉”满意地笑笑,孔灵翰手上更使力,将她压得更低,含住她的耳珠轻轻吮着,“吃到底了吗?” “啊……”麻木的下身传来微痛,晓羽忍不住低呼。 被顶得太深,晓羽几乎麻掉的双手扶上孔灵翰手臂支撑,想坐起身。 当然没能成功。 “痛……”她用仅余的力气抓扶着他手臂,和他往下压的力量对抗,颤声哭道。 “小宝贝儿……你该说的不是这个……乖……”孔灵翰微微闭眼,边按着晓羽,边凑到她眼角一遍又一遍啄吻。 “不要这样……不要……啊!”始终是蚍蜉撼树的力量差距,晓羽还是被孔灵翰抓着,深深地往下摁压,从小腹深处戳出的尖利锐痛又刺来。 ——那天在酒店,孔灵翰也这样折磨过她! “不要!我说!我说!”似要把她剖开的疼痛记忆,将晓羽的防线击溃,“我说……” “乖……”看晓羽因为恐惧而顺服“投降”,孔灵翰微勾嘴角,松了手上力道。 看来他的小宝贝儿胆子小、爱害羞也不全是坏事。 “小宝贝儿……我等着呢……告诉我,你要什么?”他笑着,怜爱地凑到晓羽唇边啄了又啄。 晓羽努力压下哭意,紧紧抓住孔灵翰手臂,好一会儿,才艰涩颤抖地开口,“给……我……” 笑意满溢,猛地将晓羽搂紧,孔灵翰显得异常兴奋,无法自控般,不停亲吻着晓羽,那些毫无章法的碎吻像雨点,打在她的额、她的脸、她的唇……她身体能被他吻到的每一处。 “再说一遍……小宝贝儿……再说一遍……快……” 搂住晓羽乱吻一气,孔灵翰喘息着,急切地想要再听到她亲口向他“求欢”。 “给……我……” 短短两个字,重如千斤。 晓羽痛哭着,痛苦地重复。 她哭,她更恨。 哭她难堪荒谬悲惨的遭遇,恨她软弱笨拙无知的天真。 她应该宁死不屈的是吗? 可她做不到。 她害怕了。 她退缩了。 她屈服了。 所以,她错了。 对吗? “再说……再说……小宝贝儿,再说!” 孔灵翰仿佛完全听不见晓羽在哭,犯癔症似的搂紧她、亲吻她,一遍又一遍让她“再说”,重又耸顶起来。 “啊!”孔灵翰松开她后的突然挺顶,勾回被疼痛“唤醒”的下身的感觉。 “给我给我给我给我!!”晓羽破罐子破摔,人被孔灵翰带着起伏,不断重复大喊那两个字,歇斯底里地失声痛哭。 拿去吧!都拿去吧!! 晓羽绝望愤恨地将自己的灵魂掷到地上,任由它们碎裂成块。 *** “啊……宝贝儿……宝贝儿……” 孔灵翰搂着晓羽的腰,耸动着身体后仰头。 晓羽的号啕哭喊,听得他心尖儿颤——却又控制不住愈加兴奋。 兴奋得想要将她和自己揉成一体。 “啊!”哭喊中,晓羽忽然痛得尖叫,孔灵翰逐渐失控的粗暴狠顶,再次撞上晓羽宫口,一下又一下,“放开我!放开!好痛!不要!” “我的宝贝儿……”孔灵翰对晓羽的痛叫充耳不闻,只牢牢控制住她的身体,加快了冲撞的速度。 “救命……求你了……求你……停下啊……”手无力地抓着孔灵翰手臂,晓羽被颠撞得语不成句,只那熟悉的痛楚在一下又一下地撕碎她。 “啊……!”终于,全速挺送一阵后,孔灵翰低吼了声,猛地搂紧晓羽,脸埋进她双乳,深深嗅着她的气息,射了。 “都给小宝贝儿了……”孔灵翰埋首晓羽乳间,喃喃喘笑道,“是小宝贝儿亲口要的呢……” 杨晓羽浑身发抖,被孔灵翰箍着、搂着,仍痛得缩耸着肩膀在颤、在哭。 将人松开些,孔灵翰托起晓羽,扶住她屁股,故意轻缓地前后摇移。 “啊……”疼痛的余韵伴着欲望的感觉,晓羽一下收紧抓扯住孔灵翰的手,低声哭求,“不要了…不要了…求你……” “小宝贝儿这就吃够了?”摁住她后腰,孔灵翰让晓羽的私处紧紧压向自己,而后又扶住她身子蹭滑,让她的阴蒂紧贴他的阴茎根部摩擦。 “啊……!不要……啊!”想要退开身体,却只是妄想,晓羽仍敏感非常的阴蒂在孔灵翰故意的摩抚中被不断强行刺激。 所谓“舒服”,一旦过载,何尝不是另一种“痛苦”? 阴蒂被过度摩擦刺激带来的强制高潮,让晓羽的身体在孔灵翰怀里不受控制地抽动。 “快……啊……停下……啊啊……!” 这过于陌生的,因为“舒服”而来的痛苦,让晓羽不知所措,甚至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 “小宝贝儿……这是极乐……你得好好享受……”孔灵翰嬉笑着,甚至又紧摁晓羽,加快她蹭滑的速度。 “啊……呃!!啊呃……!不要!啊!!”猛然扯紧孔灵翰衬衫,晓羽缠在他腰身的两条腿紧紧收夹,上身梗直,贴上孔灵翰的身体,人几近抽搐。 “小宝贝儿……” 看着晓羽因为情欲的煎熬而不得不“依赖”他的样子,孔灵翰蓦然有些失神,心头空落落的,酸酸胀胀有如菌丝寄缠。 “喜欢吗……小宝贝儿喜欢吗……”心底这异样,让他倍感新鲜,杨晓羽……真是件了不得的玩具。 “我的牛奶都让小宝贝儿小嘴儿吃进去了……”停下对晓羽的“戏弄”,收紧箍搂她的手,孔灵翰蹭着她脸颊、嘴唇,摩挲细语,“好吃吗……用它们让小宝贝儿怀宝宝好不好?” 将人松开,孔灵翰手绕到晓羽小腹,笑着轻轻揉按。 这话落到晓羽耳里却是无比惊悚,瞬间被吓得清醒过来,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放开我!不要!不要!放手!”极力想要推开孔灵翰,晓羽惊恐地哭喊。 孔灵翰到底还想怎样?他必须将她彻底毁掉才算完吗?他为什么这么恨她?到底为什么? 040 “杨晓羽!” 这个女人每次都必须在他最快活的时候来扫兴吗? 将晓羽乱打乱推的手抓到身后扣住,孔灵翰箍住她的腰将人压进怀里。 “啊!” 痛叫一声,晓羽知道自己的“反抗”,又再次成了笑话。 “不要……求你了……求求你……” 她不知道孔灵翰还想将她践踏到什么地步才满足……但无论如何,至少不要用另一个生命来当作玩乐的道具。 不被祝福而降生的孩子,足够多了…… “……” 晓羽哭泣着哀求的表情,悲切得像是孔灵翰已经强行塞了一个孩子进她子宫里,明天就要出生似的。 本不过是为了增加情趣说的骚话,杨晓羽这当真的样子,搞得孔灵翰一肚子火,却又无处发作。 “好了……别哭了……”始终还是软下了语气,孔灵翰松了搂住晓羽的力道,想到什么,恶作剧地笑了笑,忽然颠起身上还哭着的晓羽。 “啊唔!” 被孔灵翰的颠动摩蹭到私处,晓羽叫了声,又不受控制地哆嗦。 “停…下……啊…啊……” 手被孔灵翰扣到身后,晓羽连扶着他借力固定自己也没法,身体只能随着他颠伏的方向晃动。 “不要…不要…这样…求你了…不要这样……” “小宝贝儿……”坏笑着,孔灵翰故意将晓羽颠得前摇后晃,看她可怜兮兮地哭着向他求饶,还拼命想贴向他定住自己,刚被她惹起的那点怒气便消了,只觉得她可爱。 “咱们现在这样……”瞅着晓羽靠近的时候,凑到她脸颊、耳旁啄吻,孔灵翰颠得更厉害,让晓羽的私处,尤其阴蒂不断蹭擦他的身体,“叫‘颠鸾倒凤’……你骑得可真浪……爽不爽?” “啊……停…呃……下……停……啊……求你……啊……” 晓羽的手动不了,缠在孔灵翰腰侧的腿想收回来,找个借力点蹲坐起身,但他根本不给她机会,从一开始就牢牢压靠着,同时还夹着她大腿,她没法子,难受得只能哭喊甩头,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那些让她身体不受控制在抽动的可怕感觉。 “小宝贝儿什么时候不哭了……我什么时候停……” 孔灵翰扣着晓羽双手,揽上她后腰,猛地将人紧紧压实,贴住他。 “啊!” 上半身砸向孔灵翰,晓羽的前胸也没有缝隙地紧贴着他,身体被他的手揽住摁按,和着他颠顶的节奏,频密地伏荡,像一株落单的芦苇草,只能随风飘零。 “啊……呃…呃…” 因为私处被过分刺激,晓羽身体僵直,抽搐起来。 “小宝贝儿真棒……这么爽吗?要榨干我啊……” 脸埋进晓羽颈窝,孔灵翰眯了眼,轻吻着喟叹,享受晓羽“绝顶高潮”下,阴道肌肉收缩乃至痉挛带来的紧窄包裹。 “小宝贝儿……”揽搂住晓羽呢喃,孔灵翰话中带笑,为自己得到杨晓羽这么个宝贝而兴奋。 这身子,以后还能慢慢“开发”…… 被“余兴节目”深深取悦,孔灵翰满足地搂住晓羽,轻晃细拍,感受她乳房压在身上的柔软,眯眼深嗅着她的气息,碎碎地啄吻。 “停……求你……”身体从未承受过这样的过激感觉,晓羽抽搐着恍惚起来,无论孔灵翰说什么,她都只有余力呆呆求饶抽泣而已。 “我让小宝贝儿这么爽……小宝贝儿不该给我些奖励吗,嗯?” 停下压摁着晓羽颠顶的动作,孔灵翰松开她双手,将一下软倒挂在他身上的晓羽搂起,扶过她脸,看着满面泪痕,神情呆滞的她,爱怜地吻去。 *** 车窗四开,孔灵翰一手搭靠窗沿,夹着香烟,迎着微微晚风不时吸一口。 晓羽被他搂着,伏躺在他身上,面无表情,双目失神。 她的内衣内裤还散落在车里,但孔灵翰至少给她扣好了领襟,放下了裙摆。 低头在晓羽额头印吻一下,孔灵翰摩挲着她手臂,凝视的目光游移。 晓羽“揽”住他的腰,伏靠他怀里,蜷缩着,从裙摆伸出的脚贴着他的腿,夜灯下也白得发亮。 笑了笑收紧搂住晓羽的手,孔灵翰忍不住又低头去吻她。 亲吻的细碎声音,夹杂车里残留的交合味道,在安静中,撩动着他的神经。 直到伸在窗外的香烟燃尽,孔灵翰掐灭扔掉,才松开晓羽,将她抱坐起身。 “小宝贝儿……今晚来我家好不好?” 贴着晓羽的唇,孔灵翰低低笑语,听着缠绵缱绻。 晓羽却终于回魂般,眼眸惊了惊,又很快敛下,抓着他衬衫的手不自觉发抖,紧张地低声开口,话里的害怕即使她努力压抑,仍一听便知。 “我……我…想……回家。” 像极了路边被淋湿的小奶猫。 看着晓羽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孔灵翰心底的笑意漾到了脸上,一把搂过她,又吻了起来。 “唔……!” 不知道孔灵翰又想怎样,晓羽惊了一下后,还是无力地放任他,只揪抓着他衬衫缓解心头的不适。 “好。”孔灵翰吻够了松开,意外地没再为难她。 “我们回去吧。”点了点晓羽鼻尖,在她唇上啄了下,孔灵翰笑道。 顺利得晓羽不敢相信,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着看他。 “怎么?要我抱着你开回去?”被晓羽可爱到,孔灵翰低头在她鼻尖吻了下,好笑地调侃。 “不用!”晓羽条件反射地拒绝,反应过来,低下头讷讷道,“不可以的……” “小傻瓜……”抬手揉了揉晓羽的头,孔灵翰温柔笑道。 暗暗捏紧了手又松开,晓羽低头敛下的眼里是嫌恶和愤恨。 “坐回去吧。”再揉了揉晓羽的头发,孔灵翰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柔声道。 小宝贝儿连头发丝儿都软软乎乎的,真不想放开。 “嗯。” 得了孔灵翰准话,晓羽才敢扭身爬回副驾。 副驾座椅上是她的内裤,晓羽看着它,酸涩的泪意上涌,赶紧用力闭眼,深呼吸几口,才堪堪压下。 她悄悄捡起内裤,想坐好后躲开孔灵翰的视线穿上,但没等她动作,身上忽然一重。 “别搞来搞去了,穿上这个就行。” 孔灵翰从后座捞过他的西装扔到了晓羽身上,随后拿过她手上的内裤,连着他从地上拾起的内衣,一起扔到后座。 “我……” 没来得及说半个字,晓羽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衣内裤被孔灵翰甩到后座,只剩下扔到她身上那件西装外套。 “不想穿吗?小宝贝儿玩这么花呢?”扭头看晓羽,孔灵翰上下打量她,意有所指地笑道。 “穿……”被孔灵翰盯得毛骨悚然,晓羽赶紧拿起他的西装套上,然后将两边领襟拉紧,裹住自己。 因为没有穿内裤,晓羽尽量将裙摆扯到最长,紧紧夹着腿坐,整个人别扭极了。 “!” 孔灵翰忽然靠近,吓了晓羽一跳,靠坐着往后蹦了下,撞得头靠“嘣”的一声。 “没系安全带。”孔灵翰看着她笑笑,趁机在她唇上亲了下,便拉着安全带退开,帮她扣好。 杨晓羽紧抓压在领襟上的安全带,从头到脚绷着,目不斜视地盯着窗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冷静下来后,晓羽想起什么,手刚悄悄摸进西装内袋,孔灵翰带笑的声音就传来。 “别白费力气了,不在那。” 晓羽呼吸一顿浑身僵住,抽回手,不敢再乱动。 041 “可以……在药店放下我吗?” 低声试探着开口,晓羽希望孔灵翰能像刚刚答应让她回家那样爽快。 可惜,孔灵翰没有理她,只看着前方开车。 “可以……” “闭嘴。” 等了会儿,以为他没听见,晓羽试着再问一次,但这次刚吱声就被打断。 晓羽噤声,不敢再开口,抓着安全带的手不自觉收紧发颤,余光瞄见孔灵翰阴晴不定的脸,愈加坐立不安。 车子还是停在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前。 “坐好别乱动。” 冷冷扔下一句,孔灵翰解了安全带下车,砰地甩上车门。 晓羽人跟着那声响抖了一下,后脊背冒出冷汗,呼吸都屏住。 看到孔灵翰进了药店,晓羽再也受不了,扭身疯狂地摁开门键想冲下车逃跑。 然而,孔灵翰并没有留给她这个机会。 车门锁上了。 绝望地塌下身子,晓羽扶摁着车门的手无力地滑落。 他不会放过她的。 *** 从药店一出来,孔灵翰下意识抬头看向自己车的副驾。 杨晓羽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笑了笑,孔灵翰紧绷的表情松弛下来,甩了甩手上那袋东西。 “紧急避孕药不能当饭吃,这次吃完不许再吃了,后面换短效的,怎么吃自己看说明书。” 孔灵翰一上车便扔了包东西到晓羽怀里,淡淡说了几句,情绪显然缓和了,平静地关车门、系安全带。 “……谢谢。”低头看着怀里那堆避孕药,晓羽默了一下,乖顺地道谢。 紧紧捏着裙摆的手指,却指尖发白。 “不用跟我说‘谢’。”撩起遮挡住晓羽脸颊的头发,拢到她耳后挂起,孔灵翰凑过去,笑着轻轻吻了一下。 “回家了。”亲昵地刮了刮晓羽鼻梁笑道,孔灵翰自然得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 “嗯。”晓羽依然乖顺地回应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单字。 “乖。”孔灵翰又笑着伸手揉了揉晓羽脑袋,很满意她的乖巧听话。 *** 她该想到的,孔灵翰怎么可能就那样放她回家? 晓羽紧紧扯住西装外套,哪怕上面充满着孔灵翰的气息,她也恨不得将自己裹在里面。 连衣裙下的身体无遮无掩,杨晓羽被孔灵翰逼着下车前,求了他很久,求他让自己穿上内衣内裤。 他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地笑着。 直到晓羽死心。 接近午夜,小区里除了偶有物业管理的工作人员和加班晚归的人,已几乎没有人走。 孔灵翰的西装下摆遮到晓羽臀下的位置,加上她紧裹领襟,又被孔灵翰搂住,掠眼而过,多半以为他们是深夜归家的恩爱小情侣,还在依依不舍地漫步。 只有晓羽自己知道,每当有人经过,她有多痛苦、多煎熬。 “求你了……让我回家吧……” 当又再遇见同一个夜巡的小区保安,晓羽深深低下头,颤着声,哭意几近压抑不住。 “难得小宝贝儿这么‘凉快’,再逛两圈吧,时间还早呢!”孔灵翰瞄了眼已经走过的保安,又低头看看几乎要将自己埋进他怀里的晓羽,促狭地笑着朗声道。 他故意的! 晓羽咬着唇,眼泪终于绷不住,那保安肯定听见孔灵翰的话了。 “这又怎么了?”停下脚步,将晓羽搂到怀里,孔灵翰心疼地说,抬起晓羽的脸,给她揩泪。 “好了好了,不哭了……真是个小哭包……”抱紧晓羽,孔灵翰柔声细语地哄道,低头啄吻她的唇,“那保安早走远了,没人呢……不哭了嗯?” 想要撇脸躲开孔灵翰,却根本无法,又不敢松开拽西装的手,晓羽咬唇憋着哭声,被孔灵翰搂着、戏弄着,又恨又怕,满腔怨愤唯有通过眼泪发泄。 “你看看是不是没人?”晓羽这一路慌里慌张,只顾着在他怀里缩躲,让孔灵翰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她现下的闹腾,只制住了她,掐着她脸颊,掰往保安走远的方向看。 保安确实早就走远,可那又怎样? 难道孔灵翰没有故意在陌生人面前羞辱她,是她该叩谢感恩的事吗? 闭上眼,晓羽没有说话,只渐渐止了泪。 “看,确实没人吧?乖,不哭了……”松开晓羽,将她搂回怀里,孔灵翰揩掉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在她两边眼角都吻了吻,“好了,不逛了,咱们不逛了,回家好不?这都哭一晚上了……” 丝毫没有身为始作俑者的愧疚,孔灵翰状似心疼地搂抱住晓羽,轻轻地将她散落的碎发拢拨到耳后,又低头吻她。 没敢躲开他,但晓羽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被孔灵翰五指紧扣地牵着,晓羽像个扯线娃娃,跟着他回到停车的地方,取回放车里的那袋子避孕药。 看她另只手始终紧紧抓着西装的领襟,不肯放松丁点儿,孔灵翰动了逗她的念头,笑着开口唤了她一声。 “小宝贝儿……”原想叫晓羽松开衣服,自己拿着这包药,但她被他一唤,如受到惊吓的兔子般抖了一下,害怕又惊慌地看向他,突地让他没了兴致。 “很冷吗?把衣服拽这么紧。”牵着她的手,孔灵翰顺势将晓羽轻轻扯到怀里搂住,他真的很讨厌看到她这样的眼神。 “有一点……”晓羽低下头不想和他对视,但人忍不住发颤,每次孔灵翰这样子,都没好事。 “那上楼吧,都冷得发抖了,别凉着我们家小宝贝儿。”孔灵翰没有强行掰起她的脸,反而也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便提着那包药,搂着她往回走。 回到出租屋,孔灵翰搂住晓羽站在大门前,没有动作。 晓羽知道大难临头了,低着头,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颤抖。 “不记得?”孔灵翰看晓羽不动,只筛糠般抖着,不辨情绪地问了句。 “我……不…知道……”晓羽抖着唇,头皮发麻地老实回答。 “傻瓜……怎么不问我?”语气忽然轻松,孔灵翰搂过晓羽贴到身前,抓起她的手,在密码锁上逐个输入。 输完,低头笑着咬了下她耳朵,轻声说,“不许忘记哦!” 那串数字就这样刻进了晓羽脑海,带着让她此生都撇不掉的阴影和恐惧,在她颤抖着的灵魂,镌刻般印上。 042 这是她的家,她却活像个客人,甚至不如。 进了屋,孔灵翰松开晓羽,自顾蹬掉皮鞋,打开空调,又将药甩到小桌上,走了两步,伸了个懒腰大呼着“真累啊……”,倒头栽到晓羽的床上躺着,像在自己家。 而杨晓羽,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两手紧紧拢住身上穿的西装领襟和下摆,不敢乱动。 “还不舍得脱下我的衣服啊?”坐起身,撑着床,孔灵翰看着站在房间一角的晓羽,痞里痞气地笑道。 “你……”对孔灵翰明知故问的调戏敢怒不敢言,晓羽只得壮着胆子打岔,“还不回家吗?很晚了……” “小宝贝儿不舍得我吗?”孔灵翰却站起身,笑着往晓羽走。 “……”不明白孔灵翰怎么能无耻地理解到这层意思,但看着他走向自己,晓羽紧张地将两手更拢紧些,不自觉后退两步。 “今晚不回去了,在这陪小宝贝儿好不好……”伸手一拉,便将晓羽扯到怀里,孔灵翰低头凑近她耳语。 “求你……不要了……” 听着孔灵翰这“宣判”,晓羽泫然欲泣,车上那一幕幕又在脑海闪过,让她浑身发抖。 “小宝贝儿手上有伤,不能沾水,先帮小宝贝儿洗澡吧……” 抓上晓羽两手,轻柔却不容反抗地拽开,孔灵翰贴着她的脸蹭吻细语。 “放过我吧……求你了……” 哆嗦着声音,晓羽流泪哀求,但西装外套还是被孔灵翰脱下,扔到了小沙发。 手抚晓羽的腰摩挲流连,孔灵翰眯眼蹭着晓羽脸颊。 连绵的湿意,融着咸苦,流进他的吻里。 “不要……” 晓羽手扶上孔灵翰手臂,但不敢推拒反抗,在她的哭求中,他扯下她的手,拉开她连衣裙后背拉链,轻轻将裙子拽脱。 连衣裙滑落地上,堆成一垛小圆圈。 “小宝贝儿……”一把将人搂紧,孔灵翰抚着晓羽光滑细腻的皮肤,脸埋进她颈窝嗅吻。 “该你了……”搂了一会儿,直到晓羽止了哭,孔灵翰将她稍稍松开,笑了笑,揩净她脸上的泪痕,“啾”地吻了下。 无论多少次,杨晓羽都无法习惯赤身裸体地被孔灵翰凝视,只能撇开眼,却忽然听到他这样说,一下没反应过来。 “帮我脱……”见晓羽呆呆的,孔灵翰好笑地在她唇上啄吻几下,抱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压了压,“勒得难受……” 明白了孔灵翰的意思,晓羽脸色变得惨白。 “不肯吗?”看晓羽瞬间白了脸,孔灵翰那愉快的心情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冷声道。 被他的语气惊得一颤,晓羽咽了咽口水,浸着哭腔抖声开口,“肯……” 孔灵翰不再说话,松开了晓羽,冷着脸看她。 手哆嗦着摸上孔灵翰衬衫,晓羽看着他领口位置的小纽扣,有种晕眩的错觉。 她在做什么? 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是一名律师,她想堂堂正正地工作、存钱、考研。 为什么,现在却要在她好不容易落下脚的小屋里,去解一个男人的衬衫领口? 一个强奸了她,甚至和她最恶心的人狼狈为奸地轮奸了她的男人!! 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她够大胆、够狠毒,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勒死这个逼她的畜生禽兽? 杀了他,就自由了…… 晓羽这样想着,呼吸急促起来。 手却更抖了,不仅哆嗦,甚至发软。 不要…不要害怕……求你争气点啊! 泪水模糊了眼睛,晓羽试图给自己勇气,但喉咙被窒息感扼住,手使不上一点劲儿。 “小宝贝儿……”孔灵翰忽地搂住晓羽,好笑地开口,“第一次脱男人衣服让你紧张成这样?” 抓住晓羽发软的双手,凑到唇边吻了吻,孔灵翰忍不住笑意,又啄了下她的唇。 他怎么忘了他的小宝贝儿是只爱害羞的胆小兔子呢?吓着她了…… 解脱般在孔灵翰怀里大口地喘气,晓羽撇眼看向他身后的白墙。 她为自己的无能软弱悲哀。 “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你总得习惯,别让我等太久……”抓着晓羽的手吻了又吻,孔灵翰印着她嘴角柔声道。 “听见了吗?”见晓羽喘着气呆呆的,孔灵翰追问一句。 “是……”回过神,晓羽收回视线看向孔灵翰——他正一脸殷切地看着她,她悲从中来,哽咽着应。 “这又哭的哪门子?”皱眉疑惑,孔灵翰这回是真的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好了好了……今天不用你脱,行了吧?”把晓羽搂进怀里轻轻晃着,拍着她的背安抚,孔灵翰也惊讶自己最近耐心见长。 不过,光是把杨晓羽弄到手,他不也等了好久吗? 花了心思功夫收回来的小宝贝儿,确实值得他耐心一些。 *** 说是“不用”,孔灵翰的“不用”多少与常人所理解的并不一样。 他的“不用”,是抓着晓羽的手,抚到身上,在他一句一句的命令下,让她解他的衬衫、脱他的西裤,再捋下他的平角裤,甚至赤脚踩住他的袜尖,让他边亲着她边把袜子扯脱。 晓羽照单全收。 她麻木地放任自己,成为孔灵翰宽衣解带的“工具”,成为他准备再次侵犯自己的“帮凶”。 ——这是她软弱无能的代价。 “看……是不是没什么?”一丝不挂地搂住晓羽,孔灵翰兴奋于两人肌肤相贴的温度,抓着晓羽的手缠到自己腰上,“不许松开。” 晓羽听话地“搂”住他,头也被孔灵翰扶着,摁到他胸膛上枕着。 “我们家小宝贝儿真是香香软软……”和晓羽赤身相拥,让孔灵翰说不出的兴奋,抚着她的背摩挲,低头在她发顶亲了又亲。 “……”晓羽不知该说什么,或者,这根本就无需她有任何回应,她,在孔灵翰眼里,不过一件泄欲的玩具。 “小宝贝儿……”指尖沿着晓羽脊背扫拂,孔灵翰低头,闭眼枕着她轻声细唤。 晓羽闭上眼睛,想要无视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但小腹下方,孔灵翰那顶着她的地方,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一切不过白费力气。 “去洗澡了好吗……”停了拂扫,孔灵翰的手覆在晓羽腰骶,掌心热烫,眯眼咬着她耳语。 每一次,他都要逼她回答一个她没有选择的答案。 杨晓羽忽然很害怕。 害怕有一天,会连她自己都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愿”的结果。 “小宝贝儿?”没听到晓羽的回应,孔灵翰将她搂紧了些,压下不悦,决定给她一次机会。 “好……”瑟缩一下,晓羽回神,睁开眼,无望地盯着墙上挂的装饰画,乖顺应道。 那是她网上买的一幅印刷画,一枝插在花瓶里的向日葵。 明黄艳丽的张扬色调,当初让晓羽一眼相中,觉得很有生命力。 可现在再看,那奔放的黄橙中,是分明的阴郁。 ——无比绚烂地绽放,却在孤独地等待凋亡。 呵…… 看着那画,晓羽绽了个凄惶的笑。 043 淅沥的水声从浴室传出。 “求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求你了……” 是晓羽哭着求孔灵翰,话和在水声里,哀哀切切。 “小宝贝儿手不能沾水啊,谁让小宝贝儿作呢?手伤这么厉害……乖…别乱动……” 啾啾的亲吻声不时传出,渐渐地变成孔灵翰染欲情动的喘息。 “唔…不要…求你……放我…下来……放…啊!” 哭泣着的哀告,在晓羽低声惊呼几次后便没能继续。 “小宝贝儿……又不老实了……咬得那么紧……明明就很喜欢吧……” 孔灵翰粗喘着的秽语,趁在晓羽支离破碎的哭求下,显得异样可怖。 “不要……不要了……求你……啊!” 肉体激烈相撞的声音,取代了晓羽的泣声乞求,孔灵翰没再说话,低低的欲息,回荡在小小的浴室。 杨晓羽碎裂四散的呜咽,也回荡着,如将夭折的小兽死前的悲鸣。 满室飘弥的水汽,见证这一切罪祟。 *** 清理干净两人的身子,孔灵翰抱着早软如一滩水的晓羽上了床,正准备拉过凉被睡下,怀里累得似乎早就昏睡过去的人却动了。 “药……吃药……” 杨晓羽昏昏沉沉地念叨着,迷迷糊糊地想要挣开孔灵翰起身。 早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但见晓羽都快累晕过去还记着,孔灵翰又不爽起来。 “睡醒再吃,我累了,快睡。”将晓羽压回被窝,孔灵翰冷下脸紧紧“搂”住她——不能乱动的程度。 “不……不可以的……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只一会儿……让我吃药吧求你了……” 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孔灵翰的钳搂,晓羽急哭了,无措又无力地哀哀求着他。 她不敢想象,要是就这一次,因为药吃晚了出意外怎么办?更别说今晚,在车上那次他也…… “放开我……求你…求你了……” 除了哭求,晓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孔灵翰要这样对她?偏偏只对她这么冷血无情? “够了!” 那声声哀切的乞求,落到孔灵翰耳朵里“嗡嗡嗡”的,像苍蝇绕飞般闹心,激得他的暴脾气又控制不住。 一把甩开晓羽,孔灵翰气哼一声从床上起身,几步走到小桌那抓过药,“啪”地全摔到晓羽身上,便转身准备穿衣服,懒得再看她。 劈头盖脸地被药盒子砸到脸上,虽然晓羽条件反射躲了,还是被其中几盒的边角砸中,闷哼了声。 但比起意外怀孕,尤其还是孔灵翰的,晓羽情愿再被砸个几下,疼些也无所谓。 听到晓羽痛哼,转过身的孔灵翰顿了下,但随即响起窸窣的胶袋翻找声,他听着就烦,赌气地拿起衣服穿上,只是眉眼拧得更厉。 床上,撑坐起身的晓羽,从散落在床和胶袋里余下的药中,翻了一下,终于找到那盒紧急避孕药,迫不及待撕开包装,将药扔嘴里,吞了下去。 砰! 被忽然的巨响吓了一跳,晓羽抬头才发现,孔灵翰人已经不在了。 先是愣住,继而内心涌起狂喜,晓羽不敢相信,那个畜生真的走了? 长吁一口气,晓羽松懈下来,颓然躺倒。 但很快,心底的狂喜被不安和恐惧取代。 他会不会折回来? 他是不是又想到别的法子折磨她,故意让她放松警惕? 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洪梁那些禽兽叫来? 想到这,晓羽浑身发颤,再也无法安然入睡,药都顾不上收拾,拖着累得几乎动弹不了的身体,又硬撑着爬起来,手脚发软地下了床。 她先冲到衣柜那,翻找出内衣裤穿上,又翻了长衫长裤的睡衣套上,最后还套上另一套全是纽扣的牛仔外套和牛仔长裤。 紧接着,喘了好一阵缓过劲儿,又硬撑着去拉小桌子,顶到反锁好的屋门后,觉得还不安心,又取了扫把地拖衣叉,一一交错地撑住门后把手位置。 又想到什么,晓羽不情不愿地去拿孔灵翰给她的手机——他白天压根儿没准她带出门——亮屏捣鼓了下,将紧急呼救的快捷键设在了锁屏界面。 做完这些,晓羽总算有了点安全感。 颤颤巍巍挪回床上,收拾好四散的避孕药,杨晓羽身心疲惫地躺下。 很快睡死过去。 *** 劲爆的音乐,舞池摇曳的人群,闪晃的射灯。 昏暗的环境里,孔灵翰坐在吧台一角,Matthew差点没看见他。 “搞什么嘛,叁更半夜把我喊出来,才刚和我家小咪洗完澡准备运动来着!” 走到孔灵翰身后,拍了他一把,Matthew打了个哈欠,坐到他旁边。 “就是故意坏你好事的,不行吗?” 坏笑着,孔灵翰推了一杯酒到他面前。 “神经!” 撇嘴嫌弃道,Matthew不客气地拿起酒喝。 “怎么,被你家小姑娘踢下床了?来找我诉苦?” 放下酒,Matthew笑侃,作势捶了孔灵翰一下。 哧笑了声,孔灵翰没有回他,向酒保招招手,又拿了杯威士忌,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和酒保耳语几句。 顺着他手指方向,Matthew看向那桌。 ——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去你的,早说嘛!自己穿得人模人样的……” 临时被喊出来,Matthew只随便套了卫衣牛仔裤,和身穿高定西装的孔灵翰坐一块儿,活脱脱是“社会精英与街头板仔”的对比。 “凭你傅大少的美貌身材,哪里需要这些……” 歪撑着头,看侍应们鱼贯将没开封的威士忌、精酿、果酒、各色烤物、小吃、果切等送到那桌,孔灵翰漫不经心笑道。 “喂……那帅哥看上咱桌谁了?出手挺大方……” 其中一位女孩拿起一瓶酒,瓶身标签是只可爱的大鹅。 “嘿……也算能入口……” 笑嘻嘻将啤酒递给一旁侍应打开后,女生举起向孔灵翰笑笑表示谢意,喝了口,又拿起果盘的车厘子扔嘴里。 “我倒是觉得隔壁那板仔小哥哥不错……” 另一位女孩也向孔灵翰笑笑示意,然后拿了瓶梅酒,侍应接过打开,倒了一杯给她。 “切……你这性癖一向与众不同……”又一位女孩从后伏到女孩肩上,拿过她手上的梅酒,举起向孔灵翰笑着抛了个媚眼,一饮而尽。 孔灵翰这回有了反应,坐直向她回笑,拿过自己的酒也一饮而尽,伸手敲了敲Matthew面前的桌面,起身向女孩们走去。 “原来是她啊……”?了眼那位风情十足的女孩,Matthew跟着孔灵翰起身,撇嘴窃笑。 “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都叫了些,不喜欢再点。”和Matthew走到那桌,孔灵翰很自然地接过那位女孩递来的手,将人搂进怀里,然后向其他人温柔笑道。 “谢谢啦……很够了……” 同桌其他女孩会意地笑看他俩,又互相对视下,便自顾散开去拿吃喝。看中了Matthew的那位,也直接走到他跟前,笑着将他拽进舞池。 “有兴趣吗?”瞧了眼被拽走的Matthew,孔灵翰笑看向女孩,绅士地伸出手。 “Why not?”女孩耸肩笑了笑,顺水推舟地牵着孔灵翰往舞池去。 跳了好一阵,两对儿回到女孩们的卡座,大家摇骰、猜拳,听Matthew讲冷笑话,玩玩闹闹到后半夜,不仅把桌上的酒喝光,还另外加了洋酒红酒。 “散了散了……”其中一位女孩醉醺醺地嘟囔,拿出手机,估摸是打给司机,“赶紧来接我……老地方……” 有人开了头,众人便都各自散了。 Matthew和那位女孩,互相搀抱着离开。 孔灵翰也搂过怀里的女孩,贴到她耳边,“去我的地方?” 女孩笑了笑,抬指轻轻推开孔灵翰的唇,凑到他耳边笑语,话里是明晃晃的取笑,“你整晚都心不在焉的,还是去找在你西装上留下味道的那位吧……” 听完,孔灵翰没忍住“呵”地笑出声,低头看向怀里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的女孩,满眼“你认真的?” 轻轻抓开孔灵翰搂在她腰上的手,女孩别有意味地又笑笑,在他唇边印了下,起身。 “虽然可惜……但谢谢你的酒。” 女孩离开前,抬指在孔灵翰鼻尖点了点。 044 坐在后座,孔灵翰脑袋昏沉——确实喝得有点儿多,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生气——在被一个女人那样耍了之后。 他只觉得困,想赶紧回家睡觉。 “先生,目的地地址是按下单地址吗?” 代驾的声音传来,看孔灵翰醉得挺厉害,就和他又落实一次目的地。 “嗯……”孔灵翰应了声,便睡过去。 “好的,那我们现在出发。” 代驾确定了终点,启动车子。 *** 被代驾叫醒后,孔灵翰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街景,懵了会儿。 陌生是因为那不是他家别墅的车库。 熟悉是因为这儿正是杨晓羽家的小区外。 “先生?怎么了?” 看孔灵翰好半晌没反应,代驾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又碰上输错地址的醉鬼了吧?自己可是提前跟他落实过终点的,别赖他啊! “嗯……没事儿,你走吧,我再坐会儿……” 半躺在后座,捏了捏太阳穴,孔灵翰吁了声,疲惫地向代驾回道。 “好的……感谢您的订单,记得五星好评,我先走了,再见。” 见孔灵翰没发酒疯没想找茬儿,代驾去车尾箱取了单车,又帮他打开车窗透气,熄了车,便赶紧闪人。 凌晨的小区,安静得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小小沙声。 醒了会儿酒,孔灵翰下了车。 微风拂面,带过清新的空气,还有他西装里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儿。 闭眼深深嗅了口,再睁眼时,孔灵翰笑了笑,抬脚往杨晓羽家走。 步子越迈越快,他的身体,似乎急切地渴望将杨晓羽抱在怀里。 而这份渴望,被杨晓羽家反锁的大门截断。 重新输入密码,确认是正确的,孔灵翰又用力压下把手——把手纹丝不动。 狠狠咬着后槽牙,他压下疯狂拍门的冲动,掏出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未能接通,请在“嘟”声后留言。」 一遍又一遍重拨,孔灵翰发狠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是杨晓羽的脸。 直到,手机所余无几的电量耗尽,关了机。 “很好……”气得笑了声,孔灵翰不得不收起手机,离开前又看了眼晓羽家大门,点点头哧笑道。 *** 从噩梦惊醒的时候,晓羽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 伸手摸过手机,晓羽想看看几点了,却在摁亮屏幕后猛然弹坐起身。 90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孔灵翰打来的。 整个人哆嗦起来,晓羽想都没想立马回拨。 可很快就被挂掉了。 晓羽又拨了过去,刚响了两声又被挂掉。 “死定了……不……不……” 想起她的手机和照片,晓羽摇着头,不死心地不断回拨。 *** 孔灵翰看了看时间——快中午12点。 嗤笑着将杨晓羽又打来的电话摁掉。 现在知道着急了? 这次该怎么罚你呢小宝贝儿…… 转着笔,孔灵翰单手托腮陷入沉思。 *** 孔灵翰一直不接电话,晓羽便机械地不断回拨,直到一回拨就变成忙音——孔灵翰拉黑了她。 “不……我不是故意的……不……” 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垂滑,晓羽无意识地摇头,忍不住颤哭着念叨。 忽然想起还有Link,晓羽又燃起希望,拿起手机给孔灵翰发信息。 「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 「太累了睡着了没听见」 「我真不是故意的」 「真的」 「你相信我」 「真的」 后面的几条「真的」、「不要生气」、「你听电话我可以解释」都没能发出去——Link也被拉黑了。 怎么办…… 晓羽想起昨天孔灵翰在她面前,毫不犹豫地删掉照片的凶狠样子,眼泪断线一般,怎么擦都停不住。 哭了一阵,擦了把脸,晓羽冷静下来,决定先洗漱换身衣服,待会儿回律所看看,假如孔灵翰回去了,她可以当面跟他解释,有师父她们在,他起码不至于当场发疯。 上厕所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来月经了。 整个人卸了口气,这是杨晓羽这几天唯一顺心的事儿。 洗漱好,晓羽从孔灵翰买的避孕药里拿出一盒,撕开包装,仔细读了说明书,然后取出药板,把附带的星期标签贴到上面,将星期叁对应的那颗摁了出来吃掉。 第一周期的药得吃满七天才可以有效避孕,刚好到这次生理期结束。 晓羽算了算日子,庆幸时间刚刚好,不然在避孕药起效前,要孔灵翰戴套,她几乎肯定他不会理她。 收拾好药,晓羽换下昨晚穿的牛仔外套和牛仔裤,换了身平常上班穿的通勤西装,又把昨晚顶门的扫把地拖衣叉放回原位,正准备挪小桌,门外响起了拍门声——因为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灵异电影,晓羽特害怕门铃声,所以她没装门铃。 “杨小姐,外卖,请取一下。” 晓羽刚想应她没点外卖,甫开口又顿住了。 “麻烦放地上吧,我等一会拿,谢谢!” 要挪开这有点重量的小桌,少说得个5分钟,晓羽便让外卖员把东西放外面。 “好的,给您放门口了,待会儿开门的时候小心别踢到,祝您用餐愉快,再见。” 隔着门,晓羽听到外卖员渐远的“标准服务用语”,急匆匆却充满活力。 倏然,她定住了。 心底滋然生出——羡慕。 她从前从没有察觉过,自己所拥有的,和这个外卖员一样的——自由。 虽然为了糊口、为了未来,每个人都各有奔忙,但拥有“自由”,再累,生活也是有盼头、有滋味儿的。 而她,一次错信,一夕之间。 失去了全部。 *** 晓羽最后还是没回律所。 那份外卖,写着两条备注。 第一条:「拍门喊人取」 第二条:「吃完,呆在家里」 心神不宁地在家里呆了大半天,杨晓羽做什么都不对劲。 这中间她又收到两个跑腿速递,一袋是衣服——其中还有几套某奢牌的男装睡衣和几条内裤;一袋是全新的洗漱用具。 把那大袋衣服放到小沙发,把洗漱的东西放到浴室,杨晓羽叹了一大口气,她很害怕看见孔灵翰,但今天,她又急切地需要看到他。 哪怕他真的一怒之下把照片都删了,她相信也是和昨天一样,还有还原的机会,因为那是孔灵翰威胁她的筹码。 整个下午,杨晓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捋了捋目前的处境。 她不明白孔灵翰为什么非得强迫自己做他的情人,毕竟,以他的条件,还有这两天的下流行径,晓羽相信,他身边不缺女人。 但是像他那样的畜生,行事又怎么能以常理推断?权当他见色起意,贪一时新鲜吧。 如果只是一时新鲜,那她就想办法尽快让他厌腻,那天他说他们之间是“一笔买卖”,当时她要是能冷静些就好了,就应该顺着他的意思,表现得虚荣拜金。 这些只会用金钱衡量女人的畜生,一旦让他们感觉自己的钱包被盯上,立马就会翻脸不认人的,那几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不都这样吗? 哪怕把曾经的枕边人送去坐牢,他们也不允许自己的财富被觊觎。 孔灵翰大概也是差不多的货色。 反正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钱,只要他对自己生厌就行,到时候他要把东西都拿回去最好。 她和他,半点瓜葛都不愿意有。 不过……真正让晓羽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怀孕的事,她只要一直吃药,应该是安全的。 可谁知道孔灵翰有没有病呢?这个畜生不愿意戴套,看样子又是个四处乱搞的人,要是把什么病传染给她了怎么办? 晓羽默默祈祷,孔灵翰最好身体健康,要得什么烂疮流脓的病,请等她摆脱他之后再得。 要是有机会,她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 045 天刚擦黑,晓羽家大门的密码锁“嘀—嘀”地响了两声。 杨晓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双手扶膝,板正地坐在小桌旁的椅子上,正对着屋门。 孔灵翰这回顺顺利利地扭开了门把。 进门一抬头,顿了下,然后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转身关门,孔灵翰摇摇头,一脸失笑,走到晓羽旁,将手里提着的打包餐盒放到小桌上。 在孔灵翰走来时,晓羽已经“嗖”地起身站直,直到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定她面前,她终于结巴地开口。 “我……我不是故意……” “手机拿来。” 没等她说完,孔灵翰打断了晓羽,在她面前摊开手。 愣了愣,垂头塌下肩膀,晓羽丧气地从西裤口袋掏出手机,放到孔灵翰掌心。 哪怕这部手机,他也不准备给她留下吗? 接过手机,孔灵翰看了眼低落的晓羽,笑了笑,将手机翻开。 看完在他拉黑晓羽后,她没能发过来的几条信息,孔灵翰嘴角勾了勾,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便将手机还给了晓羽。 “……你……”抬头疑惑地接回手机,晓羽有些不敢相信。 “中午吃饭了吗?”孔灵翰却是淡淡地问起她的午餐。 “吃……吃完了。”指了指小桌上另外一份外卖的“残骸”,晓羽低头应道。 “所以下午都呆家里没出去过?”看了眼那份外卖,孔灵翰又问。 “嗯。”依然低着头,晓羽乖顺应道。 “那怎么穿成这样?”上下打量过晓羽,孔灵翰话里透着浓浓的不信。 “中午想去找你才换的衣服,真没有出门!”听着他语气不对头,晓羽急忙抬头解释,冷汗一下冒了出来。 “找我?”孔灵翰挑眉,弯起嘴角,反问了句。 “只是这样想……没有真的去……”害怕孔灵翰知道她想回律所找他会发怒,晓羽缩了缩身子,低头嗫嚅。 差点冲口而出问她“为什么不去”,孔灵翰默了默,看晓羽惊弓之鸟的模样,无语地笑了声。 “先吃饭吧。”说完,孔灵翰转身去解小桌上的餐食包装。 暗暗松了口气,晓羽庆幸他不再揪着她有没有出门这事儿。 ——只要他不信,她就没有办法自证,就会成为他折磨她的理由。 孔灵翰摆到小桌上的是些炒菜和斩料,一个个精致的小餐盒,盛着的食物虽然油亮亮,但还能看见食材原色,入口也并不腻,甚至很清淡。 大概又是在哪家高级饭店打包的。 就着米饭,晓羽连夹了好几筷子都是炒青菜。 对于孔灵翰准备的食物,她已经有阴影,只是迫于无奈,只好挑着些她觉得“安全”的来吃——这青菜平平无奇,不是主角,他想下药应该不会下到这里。 “你是牛还是羊?光吃草?” 看晓羽几乎盯着青菜吃,孔灵翰好笑不已,直接夹了一只白切鸡腿到她碗里,“别瞎看网上教的,不是光吃菜就能减肥。” 看着碗里的鸡腿,晓羽无语至极,如果可以,她会将这鸡腿塞到孔灵翰嘴里,最好直接噎死他。 “况且……你也不肥……”看晓羽看着鸡腿不吃,孔灵翰笑了笑,话里有话地补了句。 听他这么一说,原还犹豫的晓羽彻底不敢吃了,捏紧筷子,脸色变白。 孔灵翰也就明白,晓羽为什么光吃青菜。 “你以为那些药摆大街上随便买的?”收了笑,孔灵翰冷声道,“不吃就扔了。” 说完,见晓羽还是不动,孔灵翰“啪”地放下筷子,起身要走。 “我吃!” 哽咽着急急喊了句,晓羽伸手拉住孔灵翰的衣袖。 “我吃……” 将筷子放下,晓羽直接用手抓起鸡腿,塞到嘴里啃咬,吃得太急,被噎住,呛咳起来。 “我吃……我在吃……”放下鸡腿捂住嘴呛咳的间隙,晓羽还紧紧抓住孔灵翰的衣袖,生怕他真的走掉。 “疯女人……”皱眉抽回被晓羽抓住的衣袖,孔灵翰重又坐下。 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饭,但晓羽在一旁呛咳不止,听得他心烦,啪地又放下筷子,抽了两张面纸,然后拽开晓羽捂嘴的手,将面纸接在她嘴边。 “吐出来!” 晓羽咳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喉咙那被什么硌着,上不来下不去,又痒又痛,哪里吐得出东西。 “迟早被你气死!” 将手掌窝成空心,孔灵翰猛地拍上晓羽后背,“咳”地一声,那噎住晓羽喉咙的鸡肉便被她吐到了他拿着的面纸上。 老姐这招真管用。 眼神亮了亮,孔灵翰其实也是第一次这样干,不过小时候每次他吃东西噎住,孔凤翎都是用这招解决的,他也就“久病成医”了。 区别在于,孔凤翎那手劲儿,每次都要将他的肺拍出来一样。 终于把“罪魁祸首”吐出来,缓了一阵,晓羽渐渐止了咳。 “谢谢……”抚着胸口顺气,晓羽这次的谢谢是真心的。 将裹着鸡肉的面纸扔到垃圾桶,孔灵翰又抽了两张面纸,嫌弃地将掌心擦了又擦。 “行了……吃饭吧。这些东西都干净的,爱吃不吃。”皱眉将擦过手的面纸扔到垃圾桶,孔灵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两人相安无事地吃完这顿,默默扒饭的晓羽,也默默地将孔灵翰夹给她的菜和肉都吃了。 吃完饭,晓羽收拾好小桌,连着打包好的其他垃圾,想拿到楼下垃圾站扔了,却见孔灵翰也站在了大门。 “我去扔垃圾……”晓羽讷讷地说。 “怎么,约了谁一起去,不方便带上我吗?”孔灵翰双手插在西裤口袋,冷冷开口。 神经病!谁倒垃圾还约人一起啊?带上你当然方便,因为你就是最大的垃圾! “方便……”小声应下,晓羽跟在孔灵翰身后出了家门。 去垃圾站的一路上,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晓羽两手拎着满满的垃圾,孔灵翰想靠近也没法子。 “前面右拐。”不明白孔灵翰为什么要走前头,晓羽只好充当垃圾站语音导航,每逢岔路就报一声。 “还没到吗?你这什么破小区,扔个垃圾要走这么远!”下楼走了2分钟不到,孔灵翰已经不耐烦。 “……”晓羽无言以对,她住的这个小区,毕竟是旧式小区,只有设点的垃圾站,不像新建的商品房小区,每栋楼下都有统一收集点,像孔灵翰这种少爷,当然不习惯。 “到了。”幸而,她住的单元楼,离最近的垃圾站不算远,孔灵翰不耐烦发着脾气的几句话间,他们就走到了。 “赶紧的!”捏住鼻子,孔灵翰眉头皱得死紧,离拐进垃圾站的小路口退了几步,催促晓羽快些。 急匆匆地提着垃圾跑过去,晓羽按着标签将她在家已经分好类的垃圾一一投进桶里,又匆匆地跑出来。 “好了,我们走吧。”拍拍手,晓羽跑到孔灵翰面前道。 “擦手。”晓羽说完,孔灵翰笑着给她递了张湿纸巾。 刚还一脸的嫌弃不耐烦,这扔个垃圾的功夫,又变脸了? 默默接过湿巾擦拭,晓羽看了眼满脸笑容的孔灵翰,又低下头。 “擦好了,我扔一下。” “去吧。” 因为这张湿巾,晓羽又往垃圾站跑了趟。 禽兽就是矫情。 回去的路上,晓羽被孔灵翰搂在怀里,脑子里跳出这句话。 046 “你这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走着走着,孔灵翰突然搂紧杨晓羽,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笑着的“质问”,旁人听见只觉得是秀恩爱的打情骂俏。 偏杨晓羽这个当事人听得一身汗毛倒竖。 而且,“又”? 他是不是神经错乱?他想说的是他自己吧? “没有……” 已经不会再白费力气,徒劳地挣扎躲避,晓羽只敛下眼,撇向他处,低声回道。 “没有?你的表情可不是‘没有’的样子……” 将晓羽又搂紧些,几乎摁在他怀里,孔灵翰抬手点了点她鼻尖,笑道。 “看着我。” 他笑着的话里是看穿了晓羽小心思的笃定。 “真没有……” 每次被孔灵翰要求看着他,晓羽就会不自觉地紧张害怕,身子发紧,手也收紧握拳。 “你刚刚在想什么?” 盯着晓羽又故意放空的视线,孔灵翰收了笑。 晓羽呼吸也滞紧了。 孔灵翰连她在脑子里骂他一句的自由都不允许吗? “说话。” 搂在晓羽腰上的手使力,箍得她发疼,但孔灵翰带着寒意的语气更让她害怕。 “我真没有……”晓羽发起抖,话也哽咽了。 “叁二……”孔灵翰忽然倒数起来。 “我骂了你一句!”在孔灵翰的“一”要出口时,晓羽终于受不了,哭着“坦白”。 “哦?”冷下的脸解冻,手也跟着他人放松下来,孔灵翰挑眉笑起,凑到晓羽耳边,“骂了什么?” “畜生?还是禽兽?”空出一只手,拭掉晓羽眼角的泪,又将她低头垂散的鬓发拢到耳后,孔灵翰贴着她耳朵,呼气般细语。 “不…不是…我……我……”被孔灵翰鬼魅一样的耳语吹得心脏发颤,晓羽苍白地试图解释,但不善说谎的她,急得抬手揪住他的衬衫,却“我”了半天,紧张得脑子更加空白。 “小宝贝儿真坏……我对你这么好,居然还在心里这样骂我……”退开些距离,孔灵翰拢住晓羽双手生生揪开,看她的脸渐渐变得血色全无,在这盛夏时节,却双手冰凉,微笑着又道“要罚才行……” “不……不要……”人一下发软,晓羽几乎站不住,抬头看孔灵翰,摇着头,眸子都怕得在颤,想将手抽回,更想挣开他,但被他轻易就箍住。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撇眼示意了下旁边,孔灵翰嘴角勾起,抓着晓羽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很多人会看见哦!” “不要……不要……”不敢再轻举妄动,晓羽不敢赌孔灵翰发起疯来会做什么,如果他又要在这里当众扒掉她的衣服呢? “可小宝贝儿骂我让我好伤心……不罚小宝贝儿的话要怎么办呢?”看晓羽在他怀里颤抖,孔灵翰蹙眉搂紧她,抓着她的手绕到身后扣住,为难又委屈地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要……不要…对不起…不要……”四肢僵硬,身体颤得像纸片抖嗦,昨晚那辆转过弯将车灯打到她身上的车,又碾过晓羽的脑海,再次轧碎她的自尊。 “求求你不要……”仿佛已经被孔灵翰扒光,任四周来往的人观赏指点,晓羽猛地低下头,缩起身子,哆嗦着痛哭起来。 “可怜的小宝贝儿……哭这么惨呢……”松开晓羽双手,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孔灵翰勾唇,抚着她的头发,怜惜地柔声道,“小宝贝儿不哭了……好多人看着呢……” “对不起……放过我……不要……对不起对不起……”得了自由的双手紧紧揪上孔灵翰衬衫,晓羽被他拥着,头埋缩进他胸膛,要躲起来般,哭泣着不断重复呓语。 “嗯……乖……没事儿了……小宝贝儿乖乖的……”亲过晓羽发顶,孔灵翰绽出满意的笑,紧紧搂着她,将往他怀里缩躲的她整个拥裹住。 *** 杨晓羽都不太记得是怎么回的家,进的屋。 只是孔灵翰一关上门,就搂住她,摁在门板上亲。 等孔灵翰亲够了松开她,杨晓羽模糊的视线才重新聚焦。 对上孔灵翰注视她的眸子。 没有恋爱经历的晓羽读不懂里面的欲,但那眼神,却让她不期然地联想起某部讲动物世界的纪录片。 ——食肉动物猎食时,那紧盯着目标的眸子。 “把衣服脱了。” 孔灵翰微喘着开口,只有这句。 “我……”晓羽抖了抖,下午预演了无数遍的——「我来月经了,这几天不可以做」,面对孔灵翰时,卡在了喉咙。 “又要我把昨天的话重说一遍?你觉得我耐性真的很好是吗?”眸底霎时燃起火,孔灵翰不耐地提高了声音。 “烦死了!” 见晓羽又抖颤起来,怕得话都说不出的样子,孔灵翰心底一阵郁躁,扣住她手腕就往床边扯。 “啊!” 手腕的伤口被孔灵翰的粗暴拽扯弄疼,杨晓羽痛呼,但没等她回神站定,孔灵翰便松开她的手,抓上她衬衫领口要扯。 “不!不要!”昨天试衣服时,孔灵翰也是这样扯烂她原先穿的黑裙领口。 那让晓羽觉得自己像一件物品,一件廉价的物品,在被人随意地撕拆包装,然后尽情使用。 “能不能不要那么多废话!”皱着眉甩开晓羽抓上他的手,孔灵翰的话染上怒意。 “我来月经了!不方便……求你了……不要……”急哭出声,杨晓羽还是说出了原委,虽然她不知道孔灵翰会不会就此打住,如果他不肯……她也毫无办法不是? 毕竟,孔灵翰就是这样一只禽兽。 “你说什么……”孔灵翰停住了手,眉头皱得更紧,“月经?” “小宝贝儿,你该知道骗我的后果吧……”眉头舒展,转而将晓羽搂住,孔灵翰笑道。 “真的……”杨晓羽仍在颤抖,手扶上孔灵翰手臂,揪紧他的衬衫衣袖,抽噎道。 “那真可惜……”将晓羽往怀里搂了搂,孔灵翰忽然叹了声,满脸遗憾。 杨晓羽不知道他在遗憾什么,她只希望他相信自己的话,虽然这种事他想验证也不难。 只是……为了确定能不能进行性行为,脱下对方裤子看是不是真的来月经……怎么想都太恶心了,谁做得出这种事? “我该让你脱掉小内内证实下吗?” 孔灵翰凑到她耳边,咬着她耳朵的笑语却让杨晓羽呆住。 “我没骗你……真的来月经了……”呆愣过后,杨晓羽缓缓扭头,看向微笑盯着她的孔灵翰,圆瞪的眸中带着惶恐。 “好了好了,没说不信你。”将人搂进怀里,孔灵翰摸抚着晓羽的后脑,轻拍着她的背,柔柔笑道,“虽说‘碧血洗银枪’也挺带感……不过弄完你肯定又得哭哭闹闹,算了……” 真温柔、真体贴啊。 畜生! 反应过来孔灵翰的意思,杨晓羽猛地收紧下颌,揪住他衬衫的手也收得更紧。 “好了,说了不碰你,怎么还这样子?”搂住晓羽晃了晃,孔灵翰好笑道,只以为晓羽又一贯地在紧张。 “但是嘛……” 抱住杨晓羽,贴到她耳边,孔灵翰笑着的话忽地转了个弯。 “不碰下面的小嘴,还有上面的呢……” 杨晓羽霎时白了脸。